如何折下高岭之花 第48节
书迷正在阅读:神坛之上(无情司命vs疯批堕仙)、海上狩猎游戏、夺魂乐园、看见、这你都能被威胁到、我有一座随身海岛[天灾]、青门卷帘、带着超级返还系统搞基建、女扮男装后被死敌暗恋、关于恋人变成巨型猫这件事
“我们成亲的婚期定在十日之后。”这对于修士来说时间门稍显仓促,“我说不希望太热闹,黎翡会听我的。” “她凭什么会听……” “因为我说她当众羞辱过我,被太多人看着我会害怕。” 苍烛:“……” 杜无涯立马担心起来了:“谢道长……” “没事。我只是当个借口而已。”他道,“其他都不重要。只要完成这个愿望,就不算有什么遗憾了。……我该交代的应该已经差不多,到时候,就托付给两位了。” 谢知寒站起身,抬手向两人行了个道礼。 …… 由于谢知寒的要求很突然,接到命令筹备至今的几位大魔到现在还精神恍惚、一头雾水,甚至还有点不敢置信。 公仪璇很纠结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天呐,她这可是一双上阵杀敌、持刀握剑的手,这时候在干什么,居然在修剪红灯笼上面的穗子,人族怎么喜欢这样血腥的颜色? 但是没办法,这是女君合籍所需的仪式之一。就算表达对谢知寒的尊重,也一定要稍微顾忌些人族的婚庆喜好。而女君的东西,他们几个一定是要过手的,其他魔族根本不配——让其他人为女君办事,属于他们几位亲信的不力,说出来能让魔笑话死。 所以就算办事内容有些离谱,包括公仪璇在内的几位魔将都还是老老实实地坐在原地,连伏月天都学会了绣花。 可见识时务者为俊杰。 要布置魔宫其实简单,但这邀请函却没发多少,连蓬莱的人都只送了仅有几位,不知道女君的心思究竟是什么样的,似乎是并不打算大办。 但这确实是魔族千百年来的一件盛事。 结契当日,所有镇守魔域的将领臣属尽皆来贺,妖族和仙盟自然也有贺礼。只不过事发突然,各方都有点措手不及,看起来有点儿招架不住情势变化的意思。 黎翡倒没觉得很突然。 她单手支住下颔,看着魔宫侍奴给他带首饰。按照魔族的常规嫁娶来说,其实第一要紧的是先打一架再说,不过这一项在谢知寒身上可以省略,万一弄伤了他,还是要她自己哄,何必呢。 谢道长平时衣着素净,除了手腕上偶尔会戴一串道珠之外,几乎没有其他装饰。但今日显然不能这样,她盯着对方手上的指环,那个指环跟她是一对儿的,她也有一个。 “其实……我希望最好只有我们两个。”谢知寒低头看着身上的装饰,“只要能够合籍就行了。” “不行,得过明路。”在黎翡的考虑中显然不是这样的,“什么都不办就跟你结为道侣,这也太不讲究了。” 她的视线上下在谢知寒身上转了一圈儿。小谢道长本来就生得俊美,今天漂亮得简直有点过头了。黎翡伸手把他拉过来,直接将谢知寒拉过来坐在怀里。 “那个还戴得惯吗?” 她一边问一边就要查看,结果被谢知寒一把摁住了手。他慌了一瞬,死死地攥住她的手,好半天才吐出一口气,道:“别闹了……好不容易才戴好的。” “我从前只是听说过。”黎翡很感兴趣地道,“还没见过。” 她说得是魔族婚庆习俗里面较为私密的内容,这是从上古留下来的传统。在谢道长这身红色长袍的底下,还留有一些宣示主权的装饰,有一些比较难以固定,应该费了他好大一番力气。 “我只是看看。”黎翡尽量显得无害,“反正合籍观礼之后也是要让我亲手拆掉的,看一看有什么关系?” 谢知寒道:“……他们才把我装扮好。” “是啊,道长你就像个布娃娃一样任由摆弄,乖得一塌糊涂,怎么这样可爱啊。”黎翡边说边点头,她觉得自己说他可爱的次数好像越来越多了,“就看一眼。”谢知寒偏过头,还是没同意:“不行。” 但几息之后,他握住黎翡的手拉了过来,低声道:“可以给你碰一碰。” 她长长地“嗯”了一声,手指贴着长袍的布料搓了搓,然后挑开一点袍角,先隔着衣料摸了摸金子打造的腿环,随后慢条斯理拉过他的衣领,顺着他的衣衫间门隙扫了一眼,贴着耳畔问他:“怎么连这个也戴啊?” 她的气息猛地灌进来,在衣料和肌肤之间门荡得人心神一乱。 谢知寒下意识地扶住她的肩膀,他低下声,磕绊了一句才稳住声线,说得是:“不然会流……弄脏衣服。” “还会有点涨?”黎翡有点惊讶,“我以为只是一时的……” “不是,我一紧张就会……”谢知寒把她的手打下去,整理了一下领子,一板一眼地道,“没让你看。下流。” 第59章 红烛 各方所敬奉的贺礼是什么,他们两人都不在乎。外面如今是个什么议论,谢知寒也不太清楚,众目之下,他割开指腹,鲜红的血液浸入契书中。 “诶。道长跟女君结契,那你们怎么叫他啊?” 杜无涯是观礼殿内少见的人族修士,周围的妖兽都比他多。为了保护杜道友的安全,反而把他放在黎翡的心腹下属的旁边。 伏月天装没听到,一旁的裴还剑神情也有点诡异。这要不是女君当世无双众所皆知,和外族通婚这点就足够魔族上去挑战她,他心里回不过味儿来,说:“跟着叫阁下。” 契书之上,双方滴落的血液融合在一起,在彻底融合时,纸页燃起一个火苗,合契黄纸完全烧掉,在半空中形成一团交织的纹路,隐入双方的手心。 忽然之间,谢知寒对她多了一分莫名其妙的感应,不过这感觉隐隐约约的,想要细究的时候,反而突然消失。 应该是合契咒文的效果。 除了观礼殿的合籍仪式之外,还要遵循一些魔域的传统。这一套流程下来,十二个时辰都搞不定。最后黎翡的性子有点耗空了,她看谢知寒似乎很累的模样、连眼神都透着疲倦,干脆做主把他逮回了身边,没让他再喝下去。 敬贺酒是这么喝的吗?魔族的酒尝起来甜甜的,咽到肚子里烈得很,小谢道长眼看着没醉,但稍微估计一下,就知道他也撑不住了。 就算有人想坚持一下完成整个流程,也被女君大人发黑的脸色震住了,默默地看着谢道长被她牵走,然后啪地一声合上门,震得门扉上伏月天亲手挂的灯笼都晃了晃。 谢知寒算得上是被她救了。 他的脑子里已经有点晕,只不过善于绷紧自己、让自己看起来足够端庄体面。那种酒的甜蜜让他忽略了危险性,等烧起来之后才觉得不妥——只是为时已晚。 谢知寒的五脏六腑都跟着热切地烧灼起来。只剩下他跟黎翡后,便卸下防备,扶着桌子坐下,支柱额头缓了口气,没缓过来,就伸展开手指捂住了面颊。 黎翡拉过椅子凑到他面前,看着谢道长指缝里露出的肌肤,酒是穿肠毒药,把他的脸颊都焐红了,耳垂、指尖,都隐隐泛着血流涌动的淡红,让谢知寒看上去像是一块微融的冰,冰水滴滴答答地蜿蜒流下。 黎翡居然就这么看了一会儿。 直到谢知寒把手放下来,他脸上的热度还没褪,醒神的时候也没注意到黎翡的动向,刚拿下手就跟她四目相对。 特地更换的红色蜡烛在桌案旁燃烧,蜡泪层叠。 “给你你就喝啊。”黎翡盯着他的眼睛,“你可以拒绝的。” “……不太好。”谢知寒道,“尝起来很甜,我以为……” 他没解释完就头晕得厉害,手指按着额角。谢知寒垂下来的睫羽很长,翕动地抖了抖,好像在控制自己的神智,想要再清楚一点。 “你以为没什么关系?”黎翡接了下来,“不够警惕啊,念之。” 谢知寒被这声亲昵称呼叫得更不好意思了,他重新摁了摁自己的额角,打算起身,起来时眼前的线条全部都在颤动,视线变花了一瞬,再回过神已经被黎翡抱在了怀里。 “真醉了?”她有点狐疑地低下头,在他身上嗅嗅。 没有太浓重的酒味儿,只是从他身上薄雪似的冷香中浮现出一丝甜,除了这淡淡的甜和醇浓,还透出一股非常柔和的奶香味儿。 黎翡的动作顿了一下,她假装什么都没闻出来,一边扶着他的背把谢知寒按在怀里,一边数落他道:“你这酒量太浅了。” 谢知寒抵着她的肩膀,闷闷地低语:“我从前滴酒不沾,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被酒意烧着了,难受得厉害,额头贴着她肩头衣料上的刺绣暗纹,有点黏糊糊地蹭了蹭,然后为了缓解这种不适,谢道长下意识地开始脱下婚服。 这衣服很华丽鲜艳,漂亮至极,外面那层类似于金纱质感的外衣被扯下去了,他的手胡乱地捏着衣带,把本来好好扎起来的带子扯得乱七八糟的,险些扭成了一个活结。 黎翡连忙按住他的手,把绸带从他手中解脱出来,而后拆开带子,帮他褪下衣料,穿着单薄地倚靠在她怀里。 这些都除去,其他东西就清晰可见了。黎翡第一时间就注意到对方衣襟前的异状。为了杜绝那一小块肌肤时不时往外流、防止他的假孕症状把衣料都浸透,所以他戴了一些装饰夹住。 这玩意痛倒是不痛,毕竟这只是用来防止弄湿衣服的。但谢知寒还是处理得很小心,从外表上看,一点儿不正经的痕迹都没有。 直到黎翡伸手给他卸。 影影绰绰的衣料之间,原本乖巧的小玩意儿到她手里也不知道怎么就不听话了。黎翡也不敢乱动,谢知寒也被扯得额头出汗,埋在她肩膀上吸了口气,说:“你……报复我的吗?” 黎九如冤枉得不得了:“我报复你做什么,你又没得罪我。再说我还想早点跟你歇了呢。” 谢知寒勉强信了她,他扶着黎翡的肩膀换了个位置,坐在她身上,把最后一件雪白的素衫也解开,咬住薄衫的料子,给她看了看那小玩意儿的结构。 精巧,但是并不难拆。 他拉着黎翡的手摸索拆掉的办法。拉到一半动作突然僵住了,这个被酒泡了一大半儿是脑子忽然清醒了一瞬——谢知寒,你在干什么啊! 黎翡正研究着怎么把这个小扣锁解开,别扯到对方。她忽然发现怀里的身躯紧张了不少,随口道:“没事的乖乖,很快就弄下来了。”谢知寒没出声,他耳根烫得惊人,没脸开口。 这锁扣看着好解,但黎翡不知道是不擅长这种精细活儿、还是根本就是故意的。她的手那么修长匀称,居然半天都没能取下来,她也有点不好意思了,乱找话题:“……你今天没累到吧,戴着一堆乱七八糟的。” “……你还知道是乱七八糟的。”谢知寒道,“什么恶习……”” “束缚你的身体是表达臣服的一种方式嘛。你也知道魔族的德行,不把掌控权握在手里像是会死一样。”黎翡很自然地嫌弃了一下自己的种族特性,但丝毫没有改正的意思,“谢道长,别躲啊,都夹得胀.红了,你真不疼吗?” 谢知寒握住她的手腕:“被你折磨得痛了。” 就算是女君大人也不免有理亏的时候,她轻咳几声掩盖了一下,然后揽着他的背不让对方躲避,这才慢慢把两边的锁扣拆下来。 小装饰放到了烛火边,双方都松了口气。 谢知寒立即整理了一下衣衫,可惜天不遂人愿,去掉装饰后一下子流得更凶了,他的手指都有点抖,无措地按了按衣角,想立马起身挣脱她的怀抱。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黎姑娘好像早就在意料当中了,她攥住谢知寒的手腕没让他跑掉,在又明显了许多的奶香当中,一边拉起来微潮的衣料,一边凑过去问他:“就这么想跟我生孩子吗?” 谢知寒:“……” 他的心都跳得快失去控制了,被这话调侃的恨不得找个缝儿钻进去,好半天才转过头回应,硬着头皮呛了她一句:“自作多情。” “哦。”黎翡也不生气,她继续问,“就这么湿哒哒的也不是回事,我给你弄出来……?” 谢知寒本来还好,这一整天下来都没什么感觉,也不知道是毒素原因还是怎么回事,偏偏一被她碰就反应这么大,触感敏锐得像是要把她手上的每一丝指纹都刻在自己身上。 他这种情况下,他实在没法不怪黎翡。 “不用你。” “真的不用吗?” “你……” 他还想拒绝第二次,结果黎九如忽然凑过来亲他了,先是亲了一下唇瓣,谢知寒就放弃反抗了,怔怔地看着她,所有抗拒的情绪都被亲懵了。随后——她又亲了亲别的地方。 他按着肩膀的手瞬间收缩,指骨绷得发紧,把她的红衣抓住一团团的褶皱。 谢知寒感觉自己要死了。在被剥出一具剑骨之前,他就要先被黎九如给调.戏得死掉了。 他再也不说话了,环着她的脖颈悄悄地掉眼泪,一声也不吭。还得黎翡感觉到泪水的温度转头问他,才看见谢道长泛红的眼眶,酒意和委屈混杂一起,可怜得让人心疼。 “说过拒绝你了。”他低下声,嗓子有点哑地控诉,“你怎么能这样。” “我又不是没尝过……”黎翡舔了下唇,“你这回喝醉了怎么更矜持了,不应该躺下来任由我折腾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