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 火阳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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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嘉卉以及邓豫辛解释过后,叶冰裳和澹台烬在晏南找了个院子住了下来。 因为澹台烬绝不能容忍黎苏苏跟他们住在一起,黎苏苏便暂时借住在了一荣堂,只是她没想到这一住就是好长一段时间。 她问过叶冰裳到底什么取邪骨,叶冰裳却让她不必着急。 黎苏苏腹诽,五百年后仙门人的脑袋都在叶冰裳手里捏着,她当然不着急了。可叶冰裳不行动,她也没办法,只能在一荣堂随便找些事情做,打发打发时间,总比闲着好。 而另一边,澹台烬与叶冰裳的日子却与黎苏苏完全不同。 叶冰裳每日除了修炼,便是忙着关在屋子里炼丹、炼器,但因为没有合适的丹炉,她总是术法失败,弄得灰头土脸的;而澹台烬每日只顾养鸡喂鸭、买菜做饭,或者与廿白羽上山去寻叶冰裳需要的草药或者原料,总之是既不修炼,也不再关心国事。这俩人都让黎苏苏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一日,嘉卉受邓豫辛的嘱咐,来到了叶冰裳和澹台烬居住的小院。 她刚推开院门,便看到澹台烬在院内劈柴。 他下盘扎得极稳,露出来的手臂结实有力,那劈砍柴火的动作干脆利落,周身却一点细汗都也无,只是发丝略微凌乱了几缕。嘉卉想起往事,不由得在心中感叹道,同样是寒冬时节,同样只着了单衫,现在这位质子殿下却比当初他在叶府的时候壮健多了。 而那位号称是澹台烬的随从的廿白羽则是坐在一旁择菜,他还背着那对闪着寒光的弯刀,因此看起来有些诡异。 “……姑爷。”虽然叫过好几次了,嘉卉还是觉得这个称呼有点儿烫嘴。 澹台烬放下了斧头,问道:“可是有事?” 嘉卉点了点头:“邓大夫叫我来……” “轰——!” 她话还没说完,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从叶冰裳呆着的屋子里传来。澹台烬脸色一变,快步走到了那屋子前,他还未开口问话,叶冰裳便一身灰扑扑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没事吧?”澹台烬握住了她的手。 叶冰裳脸颊和鼻头上也是一抹又一抹的灰,狼狈之中又透着几分可爱,她抬起了被烟熏得通红的眼眸,认真地说道:“我没事。” 澹台烬失笑:“那就好。” 他从怀中取出手帕来,捏着她的下巴,小心翼翼地擦掉了她脸上的脏污。 叶冰裳这才看到院子里的廿白羽和嘉卉。 嘉卉长大了嘴巴,像是吃惊又像是担心,见叶冰裳终于注意到了自己,她问道:“小姐,你在做什么呀?”嘉卉往那屋子里望去,发现里面一片狼藉。 叶冰裳的脸还被澹台烬捧着,方才还不觉得,现在意识到院子里还有人,她的脸颊和耳朵腾地一下变红了。 “我……没什么……”叶冰裳按住了澹台烬的手,眼神游移不定,“擦好了吧?” 澹台烬却凑近了,在她眼角处轻轻地擦按了最后一下,他的发丝落到了叶冰裳的脸上,让叶冰裳几乎屏住了呼吸。 “好了。”澹台烬说道。 叶冰裳没由来地如释重负,她佯装自然地向一侧埋了半步,说道:“我在炼制药丸,出了点意外。” “噢……”嘉卉迟钝地点了点头。 叶冰裳问道:“嘉卉,找我有什么事么?” 嘉卉想起了正事,说道:“小姐,邓大夫叫我来问问,您这里还有龙骨吗?一荣堂里没有了,可又急用。”晏南位于深山中,许多药材都需要托人送进来,有时候会出现这种药材短缺的情况。 叶冰裳从怀中取出了最后几包龙骨,递给了嘉卉:“这里……这也是最后的龙骨了。” 澹台烬的目光落在她指间的白色纸包上,他明白那是什么,那是冥夜的骨头,可他不明白冰裳为什么要这样做。 当然,冰裳不是天欢,他也不是冥夜,可……若是他,定是做不出将天欢的骨头全都磨成粉入药的事来。 澹台烬有时候觉得自己从未弄明白叶冰裳的心。 “太好了!”嘉卉高兴地接过了最后的龙骨,“那我先回去了!”嘉卉现在也跟着邓豫辛夫妇学医,顺便帮忙打理一荣唐的庶务。 叶冰裳微笑道:“去吧。” 嘉卉走后,叶冰裳转身对澹台烬道:“我需要你的帮助。” 澹台烬说道:“你要做我做什么?” 叶冰裳却先对廿白羽,说道:“廿白羽,我与你家主子有话说,我们先进去了。” 廿白羽道:“好的,夫人。” 见叶冰裳和澹台烬进了他们的寝屋,他又安心坐下来择菜。 屋内,叶冰裳施了法术,让自己身上的衣袍焕然一新,她拉着澹台烬在床边坐下,说道:“我之所以炼器不顺,是因为没有一个好的丹炉。” 因为没有材质尚佳的丹炉,哪怕她只是炼一些普通的丹药或者法器,都会失败。 澹台烬只当叶冰裳是好学好强,说道:“那我让人去找丹炉。” 虽然夷月族、他现在的能力还有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魔神给予的,澹台烬并不想要使用,可如果叶冰裳需要的话,他也不会抗拒。 叶冰裳摇了摇头:“不需要劳民伤财,我有想要的丹炉。” “什么?”澹台烬问道。 叶冰裳握着他的手,说道:“火阳鼎。” 澹台烬轻轻皱眉:“火阳鼎?那不是……”炼化腾蛇仙髓的丹炉…… 他抬眼眸看她,面带迟疑。 叶冰裳轻轻笑了一下,她的脸上并没有勉强之色:“一报还一报,那件事早已经过去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向前看。” 澹台烬颔首:“好。” “那你要我做什么?” 叶冰裳道:“你闭上眼睛。” 澹台烬听话地闭上了双眼,叶冰裳祭出了护心鳞和过去镜,她握着澹台烬的双手,以澹台烬为锚点,在他和冥夜的过去中寻找着火阳鼎的踪迹。 “哈哈哈……” 玉倾宫中。桑酒狂笑,收拢了手中的仙髓。 只见腾蛇一族的尸体七零八落,而天欢躺在最里面,她不甘地闭上了眼睛。 突然,空气中一阵诡秘的波动,一只四足鼎立、神光环绕的神鼎出现在了半空之中。 “这是……”桑酒眯了眯眼睛,“火阳鼎。” 她心中有了主意。 灭神紫雷在虚空中翻滚,倾世之玉从火阳鼎中飞出。 入了魔的桑酒伸出手,结下了那闪耀着妖异光芒的晶石,嘴角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就在这时,一道巨大的紫色闪电破开了云层,兜头劈下,眼看就要将桑酒打成重伤。 千钧一发之际,冥夜出现了,他唤出了一道银白色的结界,抵挡了劫雷的第一道攻击。 桑酒面色扭曲而陶醉地欣赏着手中的晶石:“冥夜,你来正好。” “这是我拿腾蛇族仙髓炼化出的宝石……合众仙之力,才凝成这小小的一枚,可叫天地倾覆、日月倒悬,不如,就叫做‘倾世之玉’吧。” 冥夜却一言不发,桑酒困惑地抬眼,她看到冥夜脸色苍白而灰败,像是失去了神魂。 “……你这副模样,难道是为了天欢、为了腾蛇一族而痛心?那你又何必为我挡下劫雷!”桑酒勃然大怒,狠狠地握住了手中的倾世之玉。 听到‘天欢’二字,冥夜像是回了神,那苍白的面容仿佛重新活了过来,他眼神冰冷地看着桑酒,说道:“你不明白,劫雷是磨难,渡过了便是一笔勾销。” 桑酒听不懂他的话,说道:“你在说什么?总之,现在天欢死了、腾蛇一族也死了,我要用这颗宝石去复活我的父兄。” “怎么,你又来阻我么?”桑酒挑了挑眉,脸上满是快意。 冥夜摇了摇头,道:“天欢犯下的错,她已经偿还了,我来就是为了替你挡下这灭神紫雷。” “这是灭神紫雷?” 灭神紫雷足以叫仙人魂飞魄散,成仙或者成妖,皆要凭此渡劫,劫雷一旦落下,生灭由天。 桑酒望着头顶翻涌的血色云团,喃喃地说道:“……这是我的劫雷?” 她低下头,看向自己手中的倾世之玉,苦笑道:“没想到就只差一点,只差一步,我就能救活他们所有人……” 冥夜却波澜不惊地说道:“可你不是早死了么?你拿什么复活他们?” “你怎么知道?!”桑酒大惊失色。 冥夜嗤笑了一声,道:“人、魔、神、妖、鬼,若连我这个世界唯一的真神都分不清,那么这世上便没有人能看清了。” “是啊……是啊……”桑酒苦笑连连,泪水不停地落下,“你早就知道一切,你早知道……可你从来都没有做过什么!” “我恨天欢,可我更恨你!” “若你不想要娶我便不要娶我,为何招惹我,害我全族被天欢所灭,却又要包庇天欢和那些屠杀了墨河的天兵天将,连杀她也不肯!为什么你们这些上位者作恶后总是那么轻易地被原谅?!我恨我自己!恨我自己将你当成神明,以为自己割下血rou来,就能感动你!谁知道……”桑酒痛苦地捂着了自己的心口。 冥夜却依旧没有一丝波动, 桑酒痛心疾首地咆哮:“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 冥夜走到距离桑酒近在咫尺的地方,他终于说道:“国王割rou并不是为了神明爱上他,而是只是为了救下那只白鸽,你的所作所为,从来都只感动了你自己。” “世间因果相连,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为什么。” “桑酒。” 忽然,他伸出了手,指尖点入了桑酒的紫府之中。 桑酒一惊,浑身僵硬地失去了意识。 一缕灰白色的魂魄从她的鬼体上飘了出来,落入冥夜的手中,化作了一个破碎的蚌壳,冥夜反手将她收了起来。 “至于你。” 冥夜收回手,“桑酒”软倒在地,“做一个你想做的美梦吧,愚蠢之人活在幻想之中,未尝不是一种幸福。”话音一落,一道神光落在了桑酒的身上。 最后,冥夜抛出神器遗泽,开始运功抵挡不断落下的灭神紫雷。 紫色的电光乱转,打在冥夜的身上,将他本就因为强行送天欢转世而虚弱的身体打得破碎。不过还好,只是皮rou伤罢了。 最后,劫雷消散,“桑酒”也不知所踪。 冥夜跪倒在地,嘴角溢出鲜血,他望着半空中依旧翻滚着的火阳鼎,低声地唤道:“天欢……” 火阳鼎逐渐地失去了光泽,重新封印于上清神域玉倾宫。 叶冰裳和澹台烬睁开了眼睛,护心鳞与过去镜也消失在叶冰裳的身躯里。 “为什么冥夜要替桑酒挡下雷劫?”澹台烬问道。 叶冰裳回道:“冥夜不能让另一个‘桑酒’的因果一笔勾销。” 澹台烬思忖了片刻,明白了一切:“我明白了。” 若是一笔勾销,谛冕和初凰的那个女儿……黎苏苏就不必因为附魂而受到因果牵连。 “现在的上清神域大部分都在衡阳宗之中,火阳鼎也还封印在那儿。”叶冰裳思索着,“不过,仙门的人似乎都忘记了它的存在。” “这是为什么呢?” 澹台烬回忆起了幻境里经历的点点滴滴,说道:“因为……那是天昊留给天欢和冥夜的东西。” 叶冰裳惊讶地问道:“真的么……” 澹台烬说道:“火阳鼎只有感应到了天欢或者冥夜的气息,才会开启。” “原来如此。”这么说着,叶冰裳却有些担忧。如今天欢和冥夜早就死了,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取得火阳鼎。 最后,她说道:“只能试试了。” 澹台烬便看到叶冰裳运转灵力,掐出法诀,一道流转着神光的时空之门出现在他们两人面前。 那一头便是如今的上清神域玉倾宫。 见她竟想直接伸出手,澹台烬急忙阻止:“不可——”万一惊动了如今守护在神域之中的人怎么办? 可时空停滞在了这一瞬间。 叶冰裳向着玉倾宫伸出了手,看着一个巨型的神器出现在她的面前,她的唇角勾起一个满意的笑。 “火阳鼎,速来。” 火阳鼎飞速旋转,化作一方小巧的神鼎落入了叶冰裳的手中。叶冰裳随即收回了手,时空开始重新流动,两人面前时空之门也逐渐关闭。 澹台烬只觉得眼前一花,叶冰裳手里便出现了一只小鼎。 “这是火阳鼎?” 叶冰裳抿起嘴角,神情中有几分得意:“如探囊取物,出入无人之境。” 澹台烬无奈地笑了笑:“真是……” 叶冰裳难得喜悦,对火阳鼎爱不释手:“这下应该行了……” 澹台烬的眼神却慢慢变得复杂,因为方才他还看到了冥夜与天欢的一段对话—— “天地未劈之时,火阳鼎的四足便是四时之序,鼎中之火便是灼灼炎阳,至阳至烈,甚至可以熔炼神躯。”曾经的冥夜说道。 天欢蹙起眉,着急地劝说:“可是,火阳鼎尘封多年,催动它需要耗费大量修为,你伤愈不久,不如将洗髓印设法封印了便是,何必自找麻烦,非要祛除它的魔气?” 澹台烬不明白,冰裳她到底想要炼制什么,竟然还要取火阳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