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生子禁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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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听水门说完,纲手托着下巴沉思良久,最终点了头,“这事情并非一朝一夕能完成,政权的革新向来会引起很多不可控的变化,但想必你也有所准备了,既然这样,我也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力帮助你。” “多谢前辈。” “啧,再来说说眼下的事吧,战后诸事繁杂,很多事情连我都不知道哪个更重要,这几天我都忙不过来,这个能否麻烦你找人去处理一下。”纲手将面前的一个文件递给水门。 水门接过来,打开扫视了几下,目光一顿,蹙眉:“药师兜?我记得这个人不是……” “啊,人是已经抓住了,多亏二代火影在秽土转生时留了一手。药师兜这人行动诡异,倒是继承了大蛇丸的一贯作风,他的那些研究也实在不能说是什么好东西,不排查清楚总归是个祸患,还有‘晓’组织曾经的众多据点,是否留有隐患,也有必要注意一下。” 水门略作思考,随即合上文件,点头:“明白了,有个人应该很熟悉‘晓’组织的所有活动,让他协助的话,我想没问题。” 走出火影楼大门,前面拐角忽然走出一个瘦削的身影,水门停住脚步,那人也转头看了过来。 水门并不感到意外,开口道:“鼬桑。” “四代。”鼬也颔首回应,神情平静,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脱离了间谍的身份,鼬没有再披那件红云袍,只穿着普通的宇智波服饰,水门这才发现,没了袍子的修饰,鼬看起来更加病弱,黑发衬托得皮肤比平常人更苍白,脸色也很差,身形虽然高挑,看起来却瘦弱嶙峋。此刻鼬给他的感觉就是,像一个得了重病却极力压制着的人。 不过,鼬虽然看起来病恹恹,但那张清俊甚至可以说漂亮的脸却阴郁而冷漠,眼神比常人更冷更深,单看神情也就容易让人忽略他的身体状况。 更重要的是,水门觉得佐助的这位兄长对自己似乎隐隐有着敌意。其实在战场上时他就发现了,但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过节,唯一的可能,就是鼬已经发觉了他和佐助的关系,出于对弟弟的爱护,对他有敌意,倒也是情理之中。 想着,水门微笑一下:“你的事处理好了吗?” 鼬淡淡道:“差不多了。”他顿了顿,垂下眸,“以我的身份不太方便随意走动,佐助他……” “佐助状况良好,应该很快就会恢复了。” 鼬似是松了口气,但很快又蹙眉,攥紧手,神色隐含焦虑:“对于联盟的审判,我想知道,上面是如何决定的。” 水门无奈道:“虽然我想用更委婉的解决办法,但佐助似乎有他自己的决定,他完全不想回避。” 鼬脸色一变:“他要接受审判?” “其实佐助的想法,我能够明白一些。”水门望着某个方向,目光深远,“不了解他的人或许不清楚,可我知道,他在做一件常人难以想象的事情。在他这个年纪的大部分少年,都还懵懵懂懂,但对经历了太多事的佐助来说,他的思想要比同龄人更加成熟独立,每个人的看法不同,观念也会有所不同,我不会将他当成一个任性的小孩子,所以我相信他的决定。” 已经在考虑审判之前把佐助劫走的鼬听到这话愣了一下,抬起头,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波动,目光复杂地看向水门。 水门微微笑了笑,澈净深邃的蓝眸一片坦然:“就算真有疏忽意外,即使闯了祸,那我,或者说,我们,替他多担待一些便是,你认为呢?” 鼬忽然觉得眼前的四代和他印象中的那个四代真正重合了,那种从容淡定运筹帷幄的气度,原来对方已经替佐助考虑了这么多。他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 水门继续道:“你们的误会应该也都解开了,你今后有何打算?作为佐助的兄长,不陪着他吗?” “他不会想看到我的。”鼬垂着眼睑,神情莫测,“我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守护他,就够了。” 即使能留在佐助身边,鼬也无法忍受将会面临的场景——眼看着佐助和别人在一起。如果不强迫自己远远离开,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他一定会……一定会…… 水门盯着他看了看:“你是想陪着佐助的,不是吗?” 鼬张口要说什么,却忽然抬手掩到嘴边,压抑地咳了几下,目光黯沉下去。 他恐怕没那么多时间了。 “现在的我对他而言也许可有可无,但我会竭尽所能给他保护。这也是,”鼬放下手,微微握紧,“我唯一能为他做的。至于别的,恐怕要麻烦四代你们了。” “我会的。” “谢谢。如果有任何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开口。” 水门笑了笑,道:“其实倒真有一件需要你帮忙的事。” “请说。” 水门将手里的文件递过去:“你一直在‘晓’做卧底,关于这个组织的核心信息以及可能存在的遗留问题,现在也只有你了解最多,不知你愿不愿意帮这个忙?” 鼬接过文件,打开看了看,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可以。” “非常感谢。” 鼬收起文件,顿了顿,捏紧手指:“‘晓’的基地遍布各国,调查起来会比较耗时,我不在的这段时间……” 水门神色认真:“我会保护好佐助,你可以放心把他交给我。” 鼬脸色蓦然一沉,努力抑制住阴暗的冲动。他转过身去,眼中满是阴翳,如同被毒刺荆棘缠绕心脏毒液渗入五脏六腑,散发着怨毒冰冷的气息。 “那就多谢了。”鼬声音冰冷又压抑,“只是,我不得不说一句,四代你在木叶威望极高,在当下这个特殊时期,你的一言一行都会受到关注,佐助他才17岁,过于和他亲密,会给他带来难以估计的负面影响,闲言碎语只是轻的。” “你不用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水门淡淡笑了笑,“我不会让那些无关的事打扰到他,即使真到了那一步,我会承担一切。要是他决定离开,我也会跟随。所有情况我都考虑过,我能理解你作为兄长的心情。” “呵……”鼬似愤怒似自嘲地低声冷笑一下,眼神像是一潭死水,枯寂而悲凉。 不会有人理解,因为不会有人知道,他对自己的亲弟弟,到底是何种心思。 水门微微蹙眉,心中生疑。他感觉鼬的反应不是很合乎常理,通常来说,如果是担心自己弟弟和男人在一起,应该会严厉地质问甚至强烈反对他们,可鼬并没有常理中的反应,没有明确反对,却又对他满是敌意,像是出于某种难以言明的矛盾而不能直白表达自己的态度,这实在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不过,无论什么原因,都无法阻止他就是了。 “那么,再会。”水门微微颔首,转身朝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鼬偏过头,阴郁的目光冷然望向水门离开的背影,眼底晦暗不明。 “啊,是四代大人!” “四代大人!” “您能回归真是太好了,大家都希望您能继续带领木叶。” 街上的人们看见水门,无一不是激动又崇敬,水门也始终温和有礼地回应。 鼬却回想起了四战结束后众影首次集中在木叶召开会议,众人都要求处决佐助时,水门那冰凉彻骨的眼神,以及或许别人没有注意,但站在角落的他却看见了,然后看着水门用最淡然从容的态度,将那些人的话全都反驳了回去。 也是那一刻,他陡然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比起自己这个无法再给予佐助什么的兄长,背景与能力都强悍的四代火影,才是真正能够带给佐助保护和助力的人。 他眉头一蹙再次抬手掩口,急促地咳了几声,喉咙里一阵灼烧般的腥甜。他看向自己的手,五指张开,掌心里一片血迹。 在仅剩的时间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压下所有不甘,远远离开。 …… 曾经的“晓”在忍界足以横行,没有别的原因,除了在背后cao纵一切的真正黑手——斑和带土这两个一举一动都能颠覆忍界安宁的存在,包括明面上的领袖长门在内,这个组织收纳的成员几乎都不是善茬。他们来自不同的国家和忍村,不是被通缉的高危叛忍,就是各具特色的亡命之徒。这个组织的据点也遍布世界。 就算对其他成员了解不多,但对同样来自木叶忍村的大蛇丸,鼬在作为间谍潜入“晓”之前在木叶暗部待过很长时间,早已掌握不少情报。四代交代给他的肃清隐患的任务,他打算从大蛇丸的据点开始。 从目前了解到的来看,大蛇丸对永生有着强烈执念,为了追寻永生之法不惜代价研究禁术,甚至与团藏合谋,用婴儿进行人体实验,还曾潜入木叶禁术基地盗走很多被二代封印起来的禁术,最后终于被三代发现,大蛇丸在引发动乱后叛逃木叶,之后加入“晓”。早期鼬还和他是搭档,但在夺取写轮眼失败后大蛇丸又脱离了“晓”,不过依然对宇智波血继贼心不死。 后来还想方设法拐走了佐助。 想到这鼬冷下脸,扔出手里的火把直接烧了面前已经荒废很久的地下实验室,里面都是些实验后留下的破旧卷轴以及装着诡异器官的瓶瓶罐罐。 他转身走出洞xue,继续前往下一个据点。 佐助被大蛇丸带走的事一直都是他心里的刺,他恼恨自己没有来得及保护佐助,那时候甚至不能出面阻止,得知佐助被大蛇丸带走的消息时他几乎失去理智。 他很清楚大蛇丸的目的是写轮眼,但是那家伙居然敢把注意打到佐助身上。虽然佐助在那三年里的确得到了成长,而且后来还杀掉了大蛇丸,但他不敢想象佐助那几年里都经历过什么,特别是看到大蛇丸据点里的众多实验体后。 大蛇丸做过的研究就没有正常的,尽管从学术精神来看,他坚韧的研究态度值得学习,可问题是没有用在正道上。 比如此刻鼬正在看的这个卷轴里记录的什么无差别改造之类的,就是将动物的肢体移植到人类身上,还有旁边巨大的透明实验罐中,泡着的早已血rou模糊的实验体。 实在看不下去了,鼬面无表情地将那些文献全都扔到地上,一把火把整个实验室给烧了,继续前往下一个据点。 不过鼬一直都有一个疑惑。大蛇丸的目标是宇智波血继没错,但他想方设法带走佐助后,按理说在那三年里,就算灵魂转生术有时间限制,但他不可能没考虑到意外情况,有的是机会可以先夺取写轮眼,至于血继对身体的风险,完全可以再找一个宇智波族人用转生术转移灵魂,可为何大蛇丸迟迟没有动手,以至于毫无防备被佐助杀掉? 带着疑惑,鼬来到位于火之国边境沙漠的一个地下据点,他点燃火把,走进错综复杂的地下甬道。 他将经过的实验室全都销毁,接着来到最后一间摆放着很多奇怪的瓶瓶罐罐类似置物室的房间,正要施术,忽然看到火把照亮的范围内,整整齐齐摆放着一叠资料,积了厚厚的灰尘,本来也没什么,可上面模糊的图案莫名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拿起来轻轻抖落灰尘,纸上的人体图案更加清晰。 上面全是什么人体的可控变化之类的奇怪用语,旁边还有人体器官解图,字里行间的分析态度十分严谨,可鼬在看到最下方的一排字时整个人一下愣住。 【逆脉生子】 他皱着眉地盯着那几个字,惊疑地翻了页,往后看去。 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大蛇丸果然是个变态,居然还研究过这种邪术。 男子受孕? 这家伙难道还想违背自然人伦生孩子?果然是疯子。 鼬冷笑一声,扔掉资料就准备动手销毁这地方,却突然顿住,脸色也更加难看了一些。 大蛇丸研究这种术,他是想干什么,该不会是有什么想要私自生下佐助的孩子的念头吧…… 那家伙对佐助的意图本就不纯。 又或者从另一个角度来看,直接转生到具有宇智波血继的没有任何风险的纯净婴儿体中,也比任何祭品都要有效。 鼬攥着拳头,脸色可以用阴沉来形容。他只后悔在晓组织的时候没有直接弄死那家伙。目光一冷,当即就要一把火烧了这地方,但视线一转又看到旁边单独搁置的铁制固定架上,放着一个食指长度的透明玻璃瓶,里面封存的未知液体在火把的光线照及时呈现出一种剔透晶莹的幽蓝色,神秘而诡异。 出于一种莫名的预感,鼬将瓶口标签上的灰尘抹去,看清上面的字后,瞳孔骤然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