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不熟(百珠加更)
十二、不熟(百珠加更)
其实柏小枝也很好奇为什么何进会觉得自己很重要。 如果很重要的话怎么会说走就走,甚至当初对自己是要出国这件事闭口不谈。 但现在又为什么管她,对她那么好? 她趴在自己床上挠了挠头,想不明白。 等和何进再熟悉些了,就直接去问!柏小枝这样想。 她也是真的觉得,五年不见,自己和何进好像已经没那么熟了。 叩叩。 房门被人敲响,柏小枝想问是谁,便听到了何进的声音。 “小枝。” “你怎么....进吧。” 屁股疼的她不愿意动弹,要不然怎么也要下床自己去开门。 男人开门关门,走到她的床边坐下。 “给你带的药。”何进将一盒软膏放在柏小枝面前,“能自己上药吗?” “能啊...” 让何进上药什么的...... “有硬块的话,要用力揉揉。” “知道了。” “要不还是我来吧。” 柏小枝本来一直将脑袋搁在床上,被何进一句话吓得扭身回头。 “不不不,我自己来就好了!” “怎么了?” 何进到底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啊。 男人他也扭头微微俯身,整个人便挡住了大部分亮光,将柏小枝笼罩在阴影下。 “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能随便把......露出来。就算你看过也不行啊...” “你怕我对你做什么?” 何进虽然背光,柏小枝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神情和语气里藏着的些许的不愉。 “不是,我都这么大了...怎么也该知道羞了吧...” 何进默了默,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我先上去了,你一会儿记得上药。” 男人正准备起身,衣摆被柏小枝眼疾手快地揪住。 “不能陪我聊会儿天吗...?我们都没怎么交流过...” “因为,你好像不太愿意说。” “那我有问题想问你,你愿意说吗?” “你问。” 何进说完,就握住了柏小枝一只手,看了看还留着尺印的掌心,随即将软膏取出,在指尖上挤了些,对着她的掌心打转轻揉。 “成宇说,你是巴西回来的?” 掌心有些痒,有些麻,还有些刺痛,男人的手是温热的,药膏涂上去却有些冰凉。 “对。” “你什么时候去的?” 何进仔细看着那只小小的掌心,药膏已经全部抹匀,他用拇指稍微施加了些力道在上揉捏几下。 “五年前就去了?” 男人沉默着去抓她的另一手时,柏小枝又问道。 “嗯。” 何进点点头。 “你当时怎么不说你要出国呢?” “说了也还是会走,没必要。” 柏小枝撇嘴,冷哼一声。 “哼,也感觉不出来我有多重要嘛。” 何进手上动作一顿,叹了口气。 “我如果知道我不在的某一天你会变成这样,我会想办法带你走的。” 他从来没有担心过柏小枝的成长轨迹,虽然她家里生活不算富足,但是柏小枝的日常花销完全能供,至于她的爸妈,不说无微不至,起码尽职尽责。 直到何进走的前一天,柏小枝的家里都没出过任何状况。 而且,何进当初去巴西,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会回国,如果不是苏亚家族内部长老间起了斗争,自己也不会被恩师强制送回。 五年前他走的时候,心里想着,这就是和柏小枝的最后一面了。 他去巴西的前一天,给父母一人拨出去了一个电话,他的父亲带着自己的情人之一在挪威,睡在玻璃顶房子中看极光;母亲则在西锁岛,一艘游艇上叫了八个男模。 父母会继续游走在开放式婚姻自由而复杂的关系内,柏小枝会健健康康的成长、工作。 他会脱离这一切,不论好坏。 但是变数无处不在,比如,只隔着两拳距离,趴在床上的小人。 何进把她另一只手也放下,将软膏搁在床头柜。 “还有什么想问的?” 柏小枝闻言,挪了挪身子,将脑袋对着何进。 “以后,轻一点。” 男人失笑,伸手摁住了她的发顶揉了又揉。 “以后乖点,不会挨打。” 何进说完便起身,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看床上头发被自己揉得乱糟糟的小人。 “记得上药。” 屋内传来闷闷的应声。 ...... 翌日早,二人面对面吃着早餐。 柏小枝装作看不见自己右手边的热牛奶,何进分明是故意的,明知道自己不喜欢。 趁着对面男人低头看手机,她吃饱了便悄悄起身准备开溜,没走出两步,便被叫住了。 “牛奶喝掉。” 何进没有偏头看她,眼神还落在手机屏幕上。 “不想喝。” 男人按灭手机,扬起一边眉毛,盯着这位什么也没发生就已经将唇瓣轻轻嘟起的小人。 “你想在这?” “什......” 什么在这? 柏小枝还没问出口,便懂了何进的意思,自己的屁股今早还疼着,饭厅里、饭厅后的厨房里还有佣人待命。 “专制!” 她愤愤开口,几乎是跺着脚走到餐桌前,每一步都踩得地板噔噔响,拿起自己位置旁的杯子一饮而尽。 “你刚刚说什么?” 何进看着柏小枝因为喝了牛奶而皱成一团的脸,面色柔和了不少,却还是揪着柏小枝发问。 “我刚刚说你专制。” 柏小枝一边擦嘴巴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 “那你更要好好听话了,毕竟,我很专制。” 何进说完,又低头看着手机,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再次叫住了柏小枝。 “小枝,你是不是没上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