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游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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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群人从白色房间中醒了过来。

    房间的墙面光滑无比，没有缝隙没有衔接，仿佛从形成开始便是这样。白光从四面的墙体后透出，将房间照的明亮无比。

    醒来的人，一共有11个。男性6人，女性5人。从穿着上看，年龄从十几岁的高中生到四十岁前后的社会人都有。

    他们还没能从昏睡中彻底清醒，白灯就明灭起来。

    众人眯起眼睛，变窄的视野里，六面墙体同时浮现出一样的文字。

    “得到任意一人（除自己）的一件衣物。”

    文字的意思很明确。

    紧接着，上下两面墙上的文字消失，9：59：59的字样出现，呼吸间变成了9:59:58。

    所有人都互相打量起来，脸上带着戒备。

    直到一个看起来长相斯文的眼镜男人开口了：“我想大家来这里的目的都是为了钱吧。”

    年纪最大的男人脸涨红了。

    倒是穿着高中生校服的女生发出一声轻笑，她的头发挑染成了粉色，配上青春白嫩的脸蛋，在女生中是最扎眼的存在：“要不要来脱掉我的衣服啊？小哥哥。那个东西应该是倒计时吧，放着不管不好吧。”

    眼镜男人的视线转向高中女，对方故意换了一下叠着的双腿，露出令人遐想的裙底暗处。他抬手推了推眼镜：“如果真的要男女配对，这里还有一个和你年纪差不多的，你们两个更合适吧。”

    穿着同样校服的男高中生猛地抬头，他有些胖，西式校服穿在他身上绷的有点紧，视线刚瞟到女高中生就移开了。

    女高中生翻了个白眼：“他怕我吃了他。”

    眼镜男一时间也没什么话好说，他的视线扫过起剩下的女性，有穿着休闲工作裙装的女OL、带着黑框眼镜的朴素女大学生，好像是下一秒就会进厨房烧饭的女主妇，还有一个——

    “嘿嘿，他不敢、我敢啊，小meimei。”

    染着金发流里流气的男人从地上站了起来，他身材瘦削，从下巴到半敞开的衣领里满是花哨到看不清的纹身，对方的眼睛都要粘在了女高中生的腿上，直直朝她走去。

    女高中生脸上冷了下去：“滚开点，我怕沾到你都会得病。”

    金发男的脸扭曲了几下，接着他额头上的青筋爆了出来，咬牙切齿怒吼道：“臭婊子，不管你不愿意，我都能给你脱光！”

    “冷静一点。”

    比眼镜男这声不痛不庠的阻止来说，穿着最普通白色衬衫和牛仔裤的年轻男人站起来直接拦住了金发男。

    金发男刚想甩开对方，就发现衬衫男的手劲不是一般的大，他恶狠狠瞪过去，衬衫男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睛让他充血的脑子瞬间冷静了。

    金发男再扯了一下自己的手，衬衫男这回松开了手。可他还是觉得面子挂不住，阴狠的眼神再次瞟向女高中生。

    女高中生此时已经站在了衬衫男的身侧，她看了会男人的侧脸，笑嘻嘻说：“谢谢你呀，你能帮我脱掉这件外套么？突然感觉好热啊。”

    衬衫男看了她都搭在了手臂间的毛织外套，什么也没说，就扯了下来，女高中生被这么不解风情的粗暴弄得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就想贴上去扯掉衬衫男的领带，结果对方转身离开，女高中生跟了上去。

    “既然插手保护我了，就要帮到底啊！”

    此时眼镜男也已经选好了他看上的女性，那个看起来很朴素的女大学生。

    “你应该能猜到，平白无故参加所谓的‘游戏’就能拿到钱，又把等数量的男女放在一起，有什么引申的意思吧？”

    女大学生抱紧了用的明显有磨损痕迹的书包，点点头。

    眼睛男推了推眼镜，坐在了她的半米之外，既不让她害怕，又不会太过遥远，他指了指自己的外套上徽章：“我出现在这里也有很多无奈，我想你和我一样有苦难言，如果你是t市的大学生，从这里离开之后，你可以来找我帮忙。”

    女学生的视线终于和他对上了，女生的眼睛意外的漂亮，眼镜男却没有表现出任何垂涎的神色，而是一脸认真地说：“但在这里，能委屈你暂时和我组成一队么？”

    女大学生的脸涨红了，她捏起自己磨破的袖子，咬唇思考了一会后，小声回答道：“好的。”

    眼镜男冲她笑：“谢谢你。”

    女大学生的脸更红了。

    “他们认不出来，我可以。”

    女OL脱掉了高跟鞋，但依旧身材高挑窈窕，她站在黄发男面前，竟然显得气势相当。

    “你身上的衣服至少都值这些吧？”

    她画的精致的眉毛抬了起来，伸出的手指涂着裸粉色的指甲油，艳丽但不俗气的红唇勾起，显然是对自己说的话胸有成竹。

    黄毛男从她的脚裸开始，一直打量到胸口，最后嗤笑一声：“你觉得你配么？玩个嫩的我还能爽爽，你早就不知道爬过多少床了吧。”

    女OL丝毫不在意这无比难听的话：“起码够练出让你爽翻的技术了。”

    黄毛男这才把正眼看起了她的脸。

    女OL自信的扬了扬头发，精致妆容的脸庞上露出魅惑的笑：“而且要不是在这里，哥你可能都没机会见识到我多厉害。”

    调情的挑衅让黄毛男感觉到血液下涌：“你想从哪里开始脱？”

    女OL笑了笑。

    “叔，能帮帮我么？”

    男高中生憋到最后扭头去找面上很是沧桑的男人，对方看了他一眼，再看了看对面剩下的女人，明白了他们是被剩下的了。

    男人是破产了，曾经的意气风发越发衬托他现在的落魄，如今还有人来依靠他，他又感觉麻烦，又惊喜意外。

    “那个女的，看起来可能也有孩子，你去求求她。”

    男高中生看看主妇又扭头回来，纠结半天说：“叔，要不我脱你一件衣服吧。”

    破产男哭笑不得：“你觉得这‘游戏’没有下一个阶段么？我们光参加奖励就有一万，大奖就更别说了。你先找找我应付了事，后面让我俩上床，你能硬的起来？”

    男高中生被他说的面红耳赤，最后咬咬牙：“那叔我们俩一起吧，就算是后面真要上，我可以和你一起搞一个的。”

    破产男下意识想拒绝，但话在喉咙里滚了一番，他想起了契约书上的追加条例。

    ——视参加者的表现，会有赞助商打赏的追加奖励。

    眼睛瞟到明显风韵犹存，比自己离婚了的糟糠之妻美貌了不少的主妇，他苦笑道：“算了，我这个人就是心软。走吧，我们一起去拜托拜托她。”

    把手里脱下来洗到发白的衣服搭回给女大学生身上，眼镜男侧头去看倒计时，已经就剩最后一分钟了，场子上只剩下两个人连坐姿都没变过。

    男的那个，眼镜男醒来的时候，他就是那副坐姿靠在墙上了，黑色的兜帽，身材高大，虽然看不清脸，但眼镜男隐约也觉得对方不可能长得不好看。

    这个房间，明显就是聚集了一群着急用钱、长相不差的倒霉鬼来供躲在暗处的人观赏玩弄的。

    他眼睛一直在打量那个兜帽男，几乎是第一个留意到最后一个女性走到了他身边。

    最后一个女性，被所有找女伴的男人都下意识忽略的女性，明显还是一个少女。

    光从五官来看，她是整个屋子里最漂亮的那个。

    但为什么没有人敢靠近她，理由应该大差不差。

    ——她看上去像是病的快死了。

    她发色银白，配上缺乏生命感的皮肤和诡异的金色瞳孔，整个人虚幻又诡异，但对方似乎又在呼吸，眼睛也会看向说话的人。

    但他们都选择忽略了她。

    不明的疾病和缺钱哪个更可怕，已经缺钱的倒霉鬼们可不想再多一样了。

    白发少女的衣服是一件简单的纱裙，她没有穿鞋子，踩着白色的地板走到了浑身被包裹在黑色布料里的男人面前。

    眼镜男这才注意到，所有人都暂时停下了，看向了他们俩。

    时间还剩下30秒。

    少女伸手，扯开了兜帽。

    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秒。

    那是一具死尸。

    无论男尸侧脸的轮廓多完美，但大片大片已经发暗干涸的血液盖住一切。

    可少女没有害怕，她伸出白到有些发光的手，捏住他的下巴，抬了起来，像是观赏一件商品，左右看了看，最后她扒开对方的眼皮，在女大学生的一声吓到的惊呼声中，和散开的瞳孔对视了几秒。

    “还剩十秒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衬衫男走到了少女身侧。

    他脖颈上有抓红的印记，领带不翼而飞。但整个人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只不过和少女说话的时候，口气里明显带上了一股能察觉得到的——谦卑。

    白发少女点点头，仿佛很自然就接受了一切。

    接着发生的事情太快了，以至于惊讶的想法出现的时候，房间的倒计时变成了零。

    “果然，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死。”

    脸上被大片血污覆盖，明明十秒前还是一具尸体的男人站了起来，他手上攥着少女的腕带，笑的时候露出的牙齿，却明显和常人不同，他犬牙，要更长更锐利，就像是条真的犬类动物。

    没有给眼镜男更多的思考时间，房间里突然暗了下去。

    黑暗中一行刺眼的红字出现了。

    ——完成棋盘游戏的任务、活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