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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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艾尔娜再度失恋了。 她休息了几日就回了学校。 教室的前一排彻底空了出来,很明显这激怒了魔药老师,短短一堂课他至少抽了六名学生起来回答问题,扣了他们班级以及个体总共不下儿时分。 “所以,那个书呆子去了哪里?”莱拉侧头看艾尔娜。 “我不知道。”艾尔娜的脑海里闪过他羞涩的脸庞,感到了一阵被撕裂的疼痛。 她叹了口气,“我放他走了。那个魔法印记是洗不掉的,他以后要么孤独终身,要么死在床上。” “那不是挺好。”莱拉想了个好主意,“你以后的男朋友应该都去刻上这个魔法,这样可以避免很多麻烦。” “或许吧。” 艾尔娜实在没心情恋爱。 她感受到了和前几次失恋类似的痛苦,却比之前的来得都要空虚。 桑斯特真的没回来了。 她装作不经意地找老师打听。 老师告诉她,桑斯特送来了一封休学申请书,信上写因为家境原因,他想出去工作几年再考虑重新读书。 老师觉得十分可惜,但她也无法左右桑斯特的决定。 艾尔娜从办公室出来后,庆幸桑斯特还活着。 桑斯特是否背叛了她还是一个谜。 但她当初情绪失控,想要捅死他的事确实发生了。发现了她真面目的桑斯特被吓得远走高飞也是应该的。 不行。 冷静下来,她发现自己还是爱着桑斯特。 她还没有遇到过比桑斯特更合心意的男友。 天知道她现在多想伸手揉揉桑斯特毛茸茸的卷发,或者把他抱在自己怀里,对着发烫的耳朵轻轻吹气,感受到他害羞后发僵的身体。 “我要把他找回来。”艾尔娜低声喃喃。 找回来以后又怎么办呢。 她自然能找到方法把他留在自己身边,大不了以后把他一直关在城堡里陪她就好了。 这跟她之前计划过的理想生活也差不多。 再次陷入到另一种疯狂的艾尔娜开始在背地里寻找桑斯特。 她亲自去了几次桑斯特的家乡,始终一无所获。 桑斯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寻不到任何踪迹。 直到迎来了冬日假期,她已经不再指望能在桑斯特家乡找到他了。但他又逃到哪去。 期末考结束的当天,艾尔娜甚至还在莱拉的介绍下,去见了一名年迈的女巫。 女巫皱巴巴的双手来回抚摸水晶球,水晶球内的颜色不断变幻,直到变为全黑。 “咳!咳!咳!” 女巫爆发剧烈的咳嗽,艾尔娜担心她甚至会把肺都咳出来。 “孩子。” 她突然拉住她的手,“你们会见面的。” “很快。” 她语气变得激动,“只是你们的见面注定会点燃其中一人的怒火,火焰将灼伤到另外一个人的心脏。” “谢谢您。” 艾尔娜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她心想假如真的见面,桑斯特当然会生气,但是她不会让他再溜走的。 她向公会交了高额的赏金,告诉猎人们一有消息请马上告诉她,然后回家度假了。 那场战争之后,诺娜因为优异的表现被调入神殿工作,常年无休,修则忙着参加其他家族举办的宴会。 艾尔娜拒绝了修一同前去的邀请。 于是在偌大的城堡里,除了仆人和护卫,只剩下她一个精灵。 她在房内写完老师布置的报告,穿着厚重的大衣,走进森林漫步。 下过雪后的森林异常安静,偶尔传来狐狸走过的沙沙脚步声以及树枝上积雪落下的声音。 每经过一棵大树,她都觉得是当时她和桑斯特玩耍休憩的那棵树。 噢,回忆在折磨她。 艾尔娜甩了甩长发,抬脚开始拼命奔跑。 她一路跑到矮人们居住的屋子附近。 有了新铁矿后,矮人们制造武器的效率大大提升,他们修缮了自己居住的木屋,还建了一个很是像样的铁炉,一点不比城里的差。 “诺多米!” 她还没走近,就看见与她关系最为亲近的那名女矮人,正在屋子前面劈柴。 “艾尔娜,你怎么来了?” “为我打造一柄上好的匕首吧,亲爱的诺多米,和我的样式一样。”艾尔娜忍不住开始幻想,“我想送给我的爱人,他有一头可爱的红发,所以我还想在上面镶嵌几颗红宝石......” 诺多米放下斧子,“当然可以,如果你不急的话。” 一阵寒风刮过,艾尔娜多了个哆嗦,“这天气太冷了,让我去铁炉边站会儿吧。” 她边说边往铁炉那边走。 诺多米张张嘴,想说什么又怕什么人听到,只能跟上她,“等等我。” “怎么了?” 艾尔娜没走两步,突然感到了一股不太舒适的魔力正在窥视自己,敏锐地抬起头。 前面除了两个矮人,还站着一个被全黑色斗篷所笼罩,看不清楚脸的高大生物。 在矮人本就矮而壮实的身材衬托下,黑斗篷看上去更加高耸,仿佛一座照不见阳光的山峰。 见鬼。 已经有过经历的艾尔娜判断出来了,这是个恶魔,还是一名高阶恶魔。 那一刻,她身体有些僵硬,手凭反应放在了腰间的匕首上。 而诺多米向它微微低头致意,“您好。” “……” 无言的恶魔抬了抬从布料里露出来的半只手,表示回应。 “艾尔娜小姐。”陪伴在恶魔旁边的老年矮人开口,“真是抱歉,我们正在陪我们的雇主检查他所定下的货物。” “没事,胡特先生。”艾尔娜微笑,“今天只是来看望诺多米的,是我多有叨扰。” 也许是怕那位高阶恶魔等得不耐烦,他们没有把对方介绍给彼此就先行离开了。 待恶魔从她们身边擦肩而过,诺多米张嘴比了比口型——萨尔修斯。 艾尔娜瞬间了然。 原来黑斗篷就是那位拥有铁矿的恶魔,魔王的兄弟。 去往铁炉的路上,她们继续保持沉默,避免恶魔听到她们的交谈。 而她们没看到的是,在她们背后,黑斗篷背后的布料如被风吹起的水面,轻微动了动,一会儿,又动了动。 那是萨尔修斯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