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门念经人 第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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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不出那种韵味,朦朦胧胧的让他有所感悟,没能抓住。 云秋禾从来不知她可以漂亮得让自己着谜,真是美得不可方物。 她眼眸晶亮,拉着边上的岳安言,细声问道:“像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的忸怩了。 “太像了,真的好美!” 岳安言不说假话,只还有一句没说出来。 比真人还像! 观主深藏不露,可算见识了。 第83章 又发现邪道法门 云秋禾欣赏着自个的画像,美滋滋,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张观主,你先前建议我从基础学起,我对这门技艺一窍不通,你能否教教我如何打基础?我可以用会的技艺与你交换。” 她学过山水花鸟,知道基础的重要,入门后的修行反而在个人。 但是不得其门而入,使得她束手无策,怎么画都不对。 张闻风笑道:“到时岳师姐遇到有什么不懂的,还请你不吝指点,咱们就当是相互切磋技艺,太正式了反而拘谨。” “好啊,张观主这话说得中听,咱们以朋友相处,都自在些。” 云秋禾听得对方愿意教,还设身处地为她作想,心下欢喜,拉着岳安言的手臂,笑道:“我与岳师姐一见投缘,她今后在修行上遇到难题,我自不会袖手。” 张闻风微笑点头,到时师姐学习阵法,有懂行的云秋禾给予入门指点,要少走许多弯路。 他从茶几上的盘子里拿一颗绵果(苹果),放到案桌空白宣纸上简单摆布下,找出光影效果最好的角度。 离得有六尺远,在案桌这头摆一张宣纸,用炭条起稿。 讲解上面一横和下面一横定形的意思,再左右各一短竖,确定绵果的大小和粗略形体,然后用短直线切形,整体比较观察,一步一步,画出绵果的形状和明暗转折结构。 用正规的方式画了一张结构素描,讲解这样做是为了认识眼前的物体,多余的线条不要擦拭,锻炼观察和分析、造型能力。 方法不复杂,就像同样的书册,有些人学习了能考状元。 有人十年寒窗,写出来的文章还是不堪入目,名落孙山。 云秋禾有多年的山水绘画基础,露出恍然的神情,原来是这样子的。 将一个绵果分解得像切皮一样,却立在纸上有强烈突出感。 让她找到了入门的法子,终于不再困惑。 随即她又有些苦恼,这两张范画,她是肯定要带回去,以便时时观摩,可是柳枝炭条画的图形,不小心一蹭就擦模糊一块,且不能卷起,该如何带走? 她目前还不懂高深的元炁禁制法术,只会简单的隔音。 听得云秋禾的问题,张闻风想了想,道:“我可以调制一种有粘性的特殊水液,你能否有法子,将水液均匀喷洒到纸面上,细若雨雾?待得彻底干透,便可以将炭画收卷。” 云秋禾笑道:“我会‘清水化雾’术法,应该能达成效果。” 张闻风便将他的法子传音讲给师姐听,让师姐去东殿药房取些收集做药材的桃胶,用温水泡开去杂质,然后用多少比例的水在干净锅内慢慢加热熬化,再用白布过滤一遍,将得到水一样的桃胶稀释液。 木炭画喷胶保存的法子,他前世便做过。 异界没有乳白胶,因地制宜用桃树胶代替也不差,浓度不用太讲究,只是稍麻烦一点,他懂的杂学颇多。 不轻易告诉外人所谓的秘法,符合这个世界的行事准则。 岳安言认真记下来,师父传给小师弟的本事她能学到,是一种极大信任,她心头很暖,出门准备去了。 西殿内,云秋禾另外用一张白宣纸,在相同角度,对照着绵果起稿画着,不时参看一下张闻风的画作,她抓紧难得的机会学习请教,不可能时常来的。 张闻风与傅孤静喝茶闲聊,除了他的随身葫芦装着灵泉水,西殿早上都会准备一木桶待客的清水,没客人来时,晚课前他们舀了在木盆净手,师姐便是用的清水烹茶。 云秋禾画了四张绵果结构素描,到后面这张竟然画得有模有样。 造型基本准确,大关系处理得不错,表现出的绘画天赋,让张闻风小小惊讶了一下,指点一些诀窍,又示范了如何画宗果(梨子)、桃子的结构。 他不需要实物对照,信手而画,转折结构块面分析得清清楚楚。 有这三种常见水果的范画,够云秋禾练习一阵子。 他教云秋禾学画,也有卖傅孤静面子的意思,与大宗门修士交好,水到渠成。 约半个时辰,岳安言调制好一大碗清亮桃胶水液端来。 云秋禾先用她自己的拙作试手,施法裹一小团水液弄出如丝细雾,这属于小雨术的变异法术,需要极强的控法能力,给炭画均匀快速喷一层,不完全润湿纸张,等后面几张一一喷过一遍,稍干一些,再从头喷一次,共三遍而成。 用完午膳,画作干透,果然定住了炭墨,喜得云秋禾连说这法子好。 她再也不用担心炭条画的画面擦花损坏,心花怒放。 送走傅孤静、云秋禾二人,张闻风和二师兄一起下山去矮山工地转了转,查看工地进度,与手艺师傅们沟通一些问题,随后返回山上抓紧时间修炼,恢复损耗的元炁。 每一次炼丹,耗神费力,特别是最后一步元炁控火,对修为有良好的促进作用。 当然不能次次失败,还找不着缘由。 否则不叫促进,而是对整个身心和信心的摧残。 丹药炼制得顺利,修为和境界增长比同阶快是不争事实。 二师兄准备第二次服药冲击破境,他已经选定吉日吉时,下午没有外出,由岳安言拿着法器,去周边说好的村子考核筛选学徒苗子。 夕阳还有树高的时候,岳安言提前完工回山。 她今天去了东南边八里外的泥潭村。 在西殿坐下喝了一杯茶,从袖袋内取出青帕,打开拿出一张折叠的黄纸,不显陈旧,上面还沾着些许污垢泥点,递给观主。 “泥潭村一个小孩拿手上玩耍,我发现不对,用一文钱换了过来,观主你瞧瞧,这上面似乎有些邪性?” 张闻风接了折叠的黄纸,在手中翻来覆去看。 黄纸折叠得前端伸出有点像纸鹤,有一个角没合拢,翘起来了。 放鼻端嗅了嗅,黄纸上除了师姐身上留下的淡香,他还嗅到一丝不正常的类似鬼气的泥腥味。 “这东西是哪里捡来的?是小孩自己叠的,还是原本就这样?” 用灵眼术查看,能看到黄纸上有丝丝若隐若现的毫光,他暂时没有拆开整个折叠的黄纸。 岳安言说道:“小孩说是从村东头的路边捡到的,他拆了一次,按原样没能完全折叠回去,这边露了一角。观主,这是什么东西?我当时第一眼见了便觉着不对,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张闻风神色有些慎重,站起身道:“如果我没有看错,这是一张‘魍魉掠魂折纸成金咒符’,只不知这张咒符,是掠魂用的,还是折纸成金的障眼术?这是邪道法门。” 他上次从匪首栾廷三身上搜出的《炼尸真经》中有图形和记载,没有具体的绘制符文秘法,他只能确认一个大概。 这就是多看书的好处,开卷有益,邪书也可以有正经用途。 第84章 与主人家讨碗水喝 慢慢拆开黄纸咒符,张闻风用灵眼术仔细查看,符语毫光若隐若现,似文似图形,与他熟悉的符文截然不同。 又用他目前还不太熟练的神识,将咒符合在掌心探查一遍,分析出绘制咒符者,修为应该是相当于元炁中期。 这是通过神识“观察”后的感应,准不准还有待验证,经验都是慢慢积累的。 咒符上面留下的气息太古怪了,不是元炁,也不像妖气,更不是鬼气,引起了他的好奇。 “今晚我得去一趟泥潭村。” 张闻风将黄纸咒符按痕迹原样折叠回去,用一张白纸包起,收进袖袋内。 他遵守着一些故老相传的规矩,事情发生在道观十里范围,他既然知道了,有必要去瞧瞧。 对方不是甚么厉害角色,他去赚点功德,顺便瞅瞅那是个什么古怪玩意? 实在想象不出,有什么非人东西能够绘制出害人的咒符? 除非他搞不定,才会上报道录分院,请求援助。 邪道之所以是邪道,心思都在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害人东西上,不管是修炼还是法术,都想着投机取巧走捷径。 “我知道小孩家位置,我与你一起去。我修为已经稳固,这些天学会了基础的法术、剑法和元炁运用,你给我的轻身术也能施展,多个人去相互有照应。” 岳安言放下茶盏,不紧不慢表达自己的意思。 她重新回山后,感觉观主行事沉稳得像是她师兄,而不像当年那个性子有些腼腆的小师弟,她也不知为何会有如此想法。 张闻风这次没有拒绝,道:“成。我绘制几张符箓。” 起身打开柜子,拿出一叠空白黄符,他手头目前没有那种一颗灵气石一打的符纸,只能将就用师父留下的最好黄符试试手。 道观底蕴不厚,当年留下的一些不多家底,也让三代观主给祸祸。 导致他修炼初期,筚路蓝缕,过一过艰苦创业日子。 岳安言在案桌边帮着调制朱砂墨,观主没有避着她制符,就是同意她观摩。 张闻风默念三遍心诀平静心绪,消除杂念,用符笔扁了扁殷红如血符墨,提笔绘符,道家修士所制符箓,仍然是三勾打头,以示礼敬三清祖师,符胆部分则多了不同秘文变化。 下笔如走龙蛇,元炁自笔端随符墨流淌,顺畅圆转。 符脚最后一笔完成,朱墨淋漓符纸上有微微淡青光芒一闪,墨迹瞬间渗透入纸。 感觉很好,第一张青木攒刺单符成了。 他控制了元炁的灌注,担心黄符纸承载不起,算是个尝试。 将单刺符放到岳安言手边,岳安言拿起符箓查看欣赏。 观主继续不急不躁制符,后面八张只成了两张,他也掌握了黄符能承载的元炁多寡上限,材质所限,炼制不出双刺符,总共制出十张单刺符便住手,威力有大有小。 分给眼神中有丝跃跃欲试的师姐三张符箓,聊做应急备用吧。 上次画的驱鬼、破邪黄符他没用上,估计今后用不着了。 他有白无常送他的鬼差冥气,是鬼物克星,在西河山用过两次,非常不错! 吃完晚膳,与老瘸子和二师兄打声招呼,两人打坐休憩片刻,没有做晚课,趁着天还未黑透下山去,张闻风打了声呼哨,驴子驮着利索不少的幼獾自林子里奔出。 张闻风掏出邪道咒符,凑到驴子鼻端,道:“有邪道在咱们地头搞事,咱们去会一会,你先认一认上面留下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