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想你想得发疯
畜生想你想得发疯
姑姑家的口味都偏淡,沈清食不知味地机械咀嚼着,一点一点吃得很慢,忽地,一只修长的手推过来一瓶香菇酱。 “哎哟,瞧我这记性,忘了清清口重了。”姑姑乐呵呵地:“还得是小屿,记得清清口味。” 沈清顿了一下说:“姑姑,我现在也没那么爱吃了。”她垂下眼睛,没有看那瓶酱。 “嗯,不吃拉倒。” 那只手把瓶子一把拖了回去。 程钰把一切看在眼里,她笑道:“你们兄妹真的不是亲的嘛?感情真好。” 杨屿不搭茬,只是深深地望着沈清。 沈清“嗯”了一声,埋头扒饭,勉力忽略身旁灼热到似能烫出血水的视线。 好吗?她腹诽,眼睛没事儿吧? 方才尴尬得要命。姑姑和姑父领着一个姑娘走来的时候,她人还埋在杨屿的怀里。迎着姑父复杂的视线,沈清挣一挣,没挣开,杨屿抱得死紧。 姑姑赶紧打圆场,想要给沈清介绍,却被杨屿开口打断。 “行了,先回家。”他把沈清从怀里塞进了副驾驶,拽出安全带给她系上。手下动作硬得很,把沈清吓得胆颤心惊。 “我坐这儿是不是不合适?我还是——” “坐这儿。”杨屿弯腰盯着她:“敢换地儿你试试。” 顺手就把车门甩上,不理会其他人的眼神,径自上了车。 车上只有姑姑一个人讲,她问些什么,沈清就答什么。 言语里她知道了那个姑娘叫程钰,是杨屿的女朋友。 沈清“嗯”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其实她猜到了,太明显。 杨屿面无表情“啪”地一声拍在车喇叭上,发出刺耳的一声响。 “开车呢,别吵吵叭火行不?” 姑姑讶异地看他一眼,嘟囔着“我也没吵吵啊”,还是停了话头。 杨屿就再也没跟任何人说话,包括沈清,好像那个失控的拥抱根本不存在。 吃完饭,沈清本想找个借口走人,被杨屿一句话钉在原地。 “吃完拍屁股就走人,这是国外学的毛病?”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姑姑皱着眉头打他一下,“清清刚回来累得很,你收拾一下能死吗?” “没事儿姑姑,我来吧。”沈清扯扯嘴角,把袖子挽起来。 “用不着。把盘子好好儿端进来就行,别摔了东西。” 说完他端着碗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就响起了水声。 阴阳怪气,话里有话,是杨屿。 沈清冲姑姑点点头,示意无事,她端起桌上剩下的盘子走进厨房。 “就这些,外面没了。”沈清看着侧对着她的杨屿,“我出去了。” “过来刷着点儿,我出去把桌子收了。”杨屿站直了身子,甩甩手。 沈清想说自己去收就行,又觉得总是犹豫或拒绝的话仿佛很奇怪,于是就在杨屿离开后站在他刚刚的位置上,把水龙头打开。 只听得“嗒”一声——门关上了。 沈清闻声回头,呆愣地看着倚在门前的杨屿。 他眉骨不高,生了一双含情目,平日里看人眼带三分笑。而此时他站在反手锁上的门边,却让人觉得煞气沉沉。 沈清不由得退了一步,却挨到了冰凉的流离台沿。 就是这一退,把杨屿激怒。 沈清太熟悉他,一看脸色不对,绕身就要躲,斜刺里拦上一只有力的臂膀,把她拦腰搂进怀里。 “你干什么?放开我啊杨屿!”她着急地拍打着他的胸膛。 杨屿不说话,温热的呼吸撩过她的耳尖、侧颊和肩窝,一个轻轻的吻落在她锁骨上。 沈清一颤,挣扎得更厉害,声音又轻又急,让他放开。 杨屿充耳不闻,酥麻的吻一路往上,最终不顾她的抗拒,一只手卡住她的下巴,缠绵地落在唇上。 他粗粝的舌头强势地冲开她咬紧的牙关,狠狠掠过她的上膛,勾住她的舌尖,吮得她舌根发麻。 “哥……”她啜泣里带着喘。 忽地,门被打响。沈清害怕地闭上了眼睛,把杨屿后背的衬衫抓出了褶皱。 “清清,洗完就出来啊,跑了一天了。” 深吻变成一下又一下的啄吻,杨屿掐着她的腰,声音哑着。 “回话。” 沈清快哭出来了,只得在间隙里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她整个人都软得不成样子,几乎是挂在杨屿的身上。 她恍恍惚惚里想,杨屿真的不再是那个陪她偷偷跟大人们打游击的少年了,他更大胆,也更强势,会不容拒绝地把舌头伸进她口中。 “你女朋友还在外面。” 他终于肯放过她。 沈清终于得一瞬喘息,她的胳膊无力地搭在他的肩膀上,皎白的脸泛着晕红,檀口被蹂躏得烂红,微张着,唯有一双眼睛清明犀利得很。 “畜生。” 杨屿轻轻笑一声。 “你不是不在乎吗?”他伸手去揉弄她的软唇:“刚刚不是‘嗯’吗?” “我是畜生。畜生想你想得发疯。” 沈清撇过头去,落下泪来。 - 杨屿从厨房出来,拉着沈清的手。沈清头低着,看不清表情。 “妈,时候不早了,我们得走了。” 姑姑傻眼了:“去哪儿?” “这么多人家里住得下?”杨屿拿起外套:“我们去酒店。” “那清清住家里不得了?” 杨屿“哼”一声,回头瞧沈清,说你自个儿问问她,定没定酒店。 沈清垂着头,好一会儿才瓮声瓮气地说,酒店一晚挺贵,不住白瞎了。 姑姑没办法,嘴上埋怨了几句,赶紧招呼程钰跟着一起,还不忘叮嘱沈清明天一定把酒店取消,住家里来,房间还给她留着呢。 在车上,气氛依旧凝滞。 “酒店位置。” “……那儿太远了,我自己打车去就成。” “酒店位置,别再废话。” 沈清沉默几息,还是道出了位置。 杨屿单手一打方向盘,车头拐了弯。 程钰接上话茬,喊她“清清meimei”,“在哪儿读书啊,还是工作了?” “在伦敦,今年毕业了。已经找好工作了。” “啊,那真是很优秀。留学生能在英国扎根也不容易。” “也没有,”沈清笑笑:“是男朋友介绍的。” 车猛地一个刹车。 沈清往前一倾,又被安全带扯回来,狠狠砸在椅背上。 她看了一眼杨屿紧绷的侧脸,他白得很,昏暗视线中也发着模糊的柔光。沈清闭上眼睛,想起从前她曾说杨屿倒要比许多姑娘都要白。 “撞疼了?”杨屿出声。 并不等她答话,他轻轻应上,他说疼啊,疼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