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紫色高跟鞋
早上八点半，程律准时出现在樊钰的别墅门口，笔直地站在车外等着老板出门，他目视着别墅门口，心里突然好奇她今天会穿什么样的高跟鞋，他摇摇头嘲笑自己，而后在樊钰开门的瞬间收敛表情。 黑色连体裤套装，不同于昨天的阔腿装扮，今天的裤脚是收起来的，不变的黑色高跟鞋。 白天都是黑色？程律分出一丝心思做了这个总结，打开车门，垫手，请老板进车，自己上驾驶座。开车出发。 樊钰还是坐在驾驶座后方的座位上，神色如常，她看了一眼前面的后视镜，并没有对上程律的眼睛。她嘴角上扬着，微不可察，至于她在笑什么，可能是昨晚裸体被他看见了吧。 程律看上去在认真开车，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只有他自己知道在等红灯的间歇，他会忍不住回想起昨天晚上看到的画面，赤裸的身子，雪白的美腿，他小心翼翼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假装心里没有任何波动。 樊钰对男人，尤其是合自己口味的男人向来敏感，她感受到了前面那个男人呼吸的压抑，嘴角笑意更深。 她简短地发布命令给苏颖后抱着胳膊靠在靠背上直视着内镜，悠闲等待着。 又过了两个红绿灯，快到公司门口，程律呼吸平复抬头看了一眼镜子，正好撞上樊钰戏谑的眼神，还有嘴角的调笑。 程律的呼吸又乱了，心跳也加快，她是一直等着自己看镜子吗？程律心想。他迅速低头，在公司门前停车，给樊钰开门，在她身后等着她发布命令。 “去取我订的鞋子，送回家，门锁密码是0123，地址我发你，有正装吗？”樊钰说话间突然回头打量着他。 “有”，程律在给樊钰当司机前也是个要穿西装上班的人，有两套正装一点都不奇怪。 樊钰一笑，“嗯，那就重新选一套，就在我订鞋的那家店里，会有你的尺码” 程律：“......”什么逻辑？但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循规蹈矩地点了点头，回答：“是”。 “其实...”樊钰看着他低下的头，心里好笑，“你不用这么拘谨”。 “什么？”程律不解。 “没什么，下午四点来公司接我”，说完扭头就跨进公司大门。 程律在工作上，任何工作，都是一个极度认真的人，即使平时他有那么点流氓，比如说昨晚，他看见樊钰的腿，性致高涨，还在她车上撸了一发。他不纵欲，但不压抑，虽然基本上都是靠自己解决。 樊钰开完了会处理了公司事宜，估摸着时间给程律发了消息：记得再搭配一双皮鞋。 大约过了五分钟，程律回复：是。 樊钰看着这按部就班的“是”，轻笑，摇头。 程律办完樊钰交代的事，将鞋子送回她家，按开门锁时笑出了声，竟然用这么简单的密码，真不像是女强人会干的事。 樊钰看着手机时间，又一条消息过去：紫色鞋子放在门口鞋柜右边第五层随意摆放，黑色鞋子放在二楼右手边第三间进门右手柜子第二层右起第五双，鞋盒都放在左边柜子。 程律照做，打开门口的鞋柜就傻了眼：里面全是高跟鞋，五颜六色五花八门，她甚至还有跟她风格完全不符合的方跟圆头鞋，还有带绑带的...有的还没穿过，有的不知道走了多少路或是用了什么样的走路姿势鞋面扭曲的不成样子......程律在鞋柜前愣了有五秒，拿出了第五层上的一双看似穿过不止一次的鞋子，将新的紫色高跟鞋放了进去，然后将旧的放到第一层比较空的位置。 樊钰在办公室撑着下巴嘴角微扬，不知道他看见那么多鞋子会作何感想？ 一楼的鞋柜已经给程律做好了心理建设，到二楼的时候他的接受度和震惊度已经大多了，但是还是被震惊到：她这一间，整整一间，全是高跟鞋，准确的说，是全是黑色的高跟鞋，款式不大相同但相差不大，颜色高度一致，没有混进任何其他颜色。 程律可以肯定，这全是她上班工作时穿的鞋子，倒是跟工作时的她的气质十分符合。 程律放好鞋子快速出了大门，樊钰的消息又过来：下午四点来公司接我。 程律又回了“是”，开车回家。 路上，程律看着副驾座位上那套包装精美的西装，摇了摇头，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想做什么。 下午四点，樊钰踩着点出了公司大门，程律已经等在那里，天气很热，乌云很重，看着要下雨，空气闷热潮湿，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樊钰皱着眉头进了车，心里像是闷了一团热气，晚上的酒会真是让人头疼，去露个面就回来吧，樊钰心想。 樊钰面对工作和与工作有关的应酬即使烦躁也很专业，就像现在，她回到家，快速上了二楼，快速扒光自己把自己泡在浴缸里，顺手给门口的程律发了个消息：一楼浴室，重新洗个澡，必须洗。 程律在车里看到这条消息眉头紧皱，无可奈何。 虽然不太情愿，但程律还是照做了，毕竟是要穿正装出席的场合，还是讲究些好。一楼的浴室里干净的毛巾浴巾一应俱全，他能用到的不能用到的都有，都是全新的包装，程律站在花洒下，抓起被流水冲下来的额发，仰着头，忽然有一种踏入圈套的错觉，虽然说不出是因为什么。 樊钰从浴室出来在二楼楼梯口站了一会儿，听见一楼浴室的动静才去了衣帽间，她手指灵动，在衣架上跳舞，随便点了一件黑色礼服裙套在身上，她走到镜子前，曼妙的身姿立马在镜中显现，连带着还有她不知为何勾起的嘴角，一脸得逞。 一楼浴室门开，樊钰刚巧站在程律出来就能看到的地方。 程律正在擦头发，他的衬衫和裤子已经在里面穿好了，樊钰在心里叹一声可惜，但又觉得能看到他湿发也算补偿。 程律放下毛巾一抬头就看到趴在二楼栏杆好整以暇的樊钰，黑色的吊带长裙衬得她的肤色更加白皙，裙尾只到她脚踝，刚好遮住了她的长腿，她露着胳膊，撑着下巴装作无辜的看着他，露出胸前的大片风光。 程律猛然收回目光，背过身，他的头发差不多干了，他随便抓个造型就可以了。到钰似乎猜到他的意图，留下一句:不许动头发，就笑着进了房间。 程律盯着樊钰进入的那一道门，似乎还能听到她刚刚戏谑的笑声。他竟然一点也没恼。 大约四十分钟，樊钰下楼，程律看着她的脸，她应该是化了妆，头发好像也收拾了一下，她半长的头发本来就很齐整，好像也不用特意收拾，那为什么不让自己动头发？她下楼时提着裙摆，黑色的高跟鞋踩在台阶上，声音“嗒嗒嗒”，程律等她下来，心里不自觉跟着她的鞋跟数起了脚步。 “不伸手接一下吗？”还剩三个台阶时，樊钰出了声，程律闻声往台阶边走近，抬起手。 樊钰的半长黑直发干净利落，白皙面容和强势的红唇，再加一袭黑裙，整个人周身都是凌厉的，程律忽然觉得他自己抬手的动作很合理。 “走吧”。樊钰松开他的手，走到他前面，程律先出门，从车库里开车出来到正门口。 已经六点多了，樊钰没有直接去往目的地，而是在中途去了一家沙龙。 程律在驾驶坐上好奇，到底要把他的头发弄成什么样子？他本来头发就不长。 从沙龙出来后，程律又多了一个疑问，他的头发什么时候这么金贵了，就剪短了，就四位数了？ 樊钰不在乎钱，她看着程律现在大约只有一指节的头发，满意直接表现在脸上，持续到酒会结束。 回程路上，樊钰在后座撑着下巴吹风，铺人脉的酒会，免不了被灌酒，她酒量其实不太差，但是不喜欢喝，喝酒还会脸红，红很久。 晚风吹在脸上，樊钰清明了许多，她决定，待会儿回去穿新到的紫色高跟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