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证 马德胜的算盘
奔波了几天,马德胜和崔国栋回到桦林,对赵静重新进行提问,这下可由不得她三缄其口。 赵静心底忐忑不安,“警察同志,该说的我都说了,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沈栋梁没逼她,而是提起了其他事,“我听你们邻居说,沈栋梁有家暴倾向。” 他观察赵静的反应,听到家暴时肩膀在微不可见发抖,他继续说,“沈栋梁以前喜欢打你,控制你,直到收养了沈墨,才把这变态的心理转移到沈墨身上。你说沈栋梁对孩子下狠手时,你是在为孩子感到悲哀还是为自己解脱感到高兴?” “没……没有,那是我们做错了……”赵静闪烁其词,复而低头重复,“错了……” 长时间遭受沈栋梁的打压,赵静即卑微又懦弱,像条没有主见和尊严的狗,剩下唯有服从和麻木。 沈栋梁喝了口水,语重心长,“沈栋梁是你们家的主心骨,我知道你的顾虑,但是!”他话风一转,多了几分严肃,“你可以不说,我们已经找到了指证沈栋梁的证人,沈墨的小学老师还记得吗?” “沈栋梁的同事王严认识吗?你老公和他喝酒的时候把对沈墨做的事都亲口告诉他了,王严一样可以指证。” 他一步步追问,赵静错愕抬头,眼底尽是惶恐不安,马德胜乘胜追击,攻破赵静比沈栋梁要容易得多, “就算你不站出来,沈栋梁虐待儿童侵犯未成年的罪名一样跑不掉,到时候你就是包庇罪,两口子一起吃牢饭。你们儿子沈辉不学无术,没有你们管教迟早走上偏路。” 赵静明显急了,我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捂着脸低声抽泣起来。 马德胜使了个眼色,崔国栋给赵静倒了杯热水,出声安慰,“姐你要是把事情都说出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上面会酌情处理的。” 两人配合着打太极,赵静哭了一阵子,脸上堆砌的褶子使她看起来格外苍老,她缓缓抬头望着马德胜,道:“我考虑一会。” 给她留空间,马德胜和崔国栋出去了。 崔国栋关上门,悄咪咪凑到马德胜身侧问,“赵静能上当不?” 马德胜站在走廊尽头的窗户边点燃一支烟有一搭没一搭抽着。 要想让沈栋梁翻不了身,赵静的指证是最有效果的,他们调查了很多人,大多证词都是猜想。沈栋梁很谨慎,工会对这件事的看法迷糊不清,但是从众人口中的细枝末流汇聚的情况看,沈栋梁不无辜。 沈栋梁他们诈了,诈不出水花,不过以他的脾性结合工会人的话,赵静对沈栋梁其余方面并不了解,所以马德胜才敢拿王严诈她。 赵静上不上当,马德胜也没准,观察她反应倒手有点苗条。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人脚下落了一堆烟头和烟灰,要不是窗户开着,都烟云雾绕了。 “马队你们在这儿啊!” 马德胜和崔国栋齐齐看向走廊的转角,下属兴高采烈招招手,“赵静找你们,说她都说。” 顾不得手里的烟,马德胜掐灭往窗外一弹,整理好面部表情准备笔录。 两个小时后,录像厅隋东接了一个电话,语气难掩激动,“真的,墨……墨姐,太太好了,我……我要告诉军哥。” 挂了电话,隋东边跑边喊,傅卫军听不见声,就瞅着他笑颜如花的脸了,他一笑,卧蚕很明显,显得有些呆萌。 隋东说了沈墨传来的消息,赵静承认了! 傅卫军先是欣喜,后心中一颤,脸上却不露分毫,他捧着隋东的脸,两人相视无言,只一味笑,笑完傅卫军紧紧抱住他,隋东倒不好意思了。 傅卫军想,沈栋梁对沈墨没了威胁,沈墨也从维多利亚辞职了,卢文仲对沈墨下不了手,他们人生的轨道是不是回到正轨了? 坏人伏法,开心不说,沈墨心中沉重压抑的巨石倒了、碎了,少有轻松,正巧第二天是个特殊的日子——隋东的生日,大家准备庆祝一番。 隋东和傅卫军在福利院认识,那时候隋东还小,记不得自己的生日,后面他就把认识傅卫军的当天定为生日。 临近晚上,傅卫军买了箱啤酒,准备了吃食,等沈墨下课后和王阳一起过来。 他忙活完后才发现隋东中午出去了还没回来,他们两个人一向形影不离,最近一段时间,隋东早出晚归就差把反常顶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