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上
道上
“砰——” 风声渐起,卷着残叶在地面滚。周聿白给未打出去的这一枪配音,食指转着手枪坐回柔软的沙发上。 阿兆开车过桥头时注意到有吵架的父女,小姑娘长得水灵灵,却走在桥上哭得伤心,身后跟着个开着电动车呼喊“爸爸知错了”的中年男人。他上下打量了女孩一遍的身材样貌,是他喜欢的清纯款,要不是还得赶去给老大送饭他一定下车问个联系方式。 但西江镇是个麻雀小镇,想找人很容易,也不急于一时。 “小意,小意,你理理爸啊!”江海慢吞吞地把车开到江意身边,“爸知道错了!” “你滚开,你不是我爸,我没你这样的爸爸!”江意还在气头上,对他压根没好气。 江意是这样的,在外人面前温吞、不爱说话;在江母陆娟面前懂事乖巧;到了江海这儿就是爱斗嘴、有点小任性。但不变的是她和谁相处都恪守着一套原则,有任何人都不能触及的底线——你不能践踏她的自尊。 江海身为她的父亲却帮着一个外人说话,把过错归根为是她胆小,这令她难以接受。 江海自知理亏,嘴唇动了动想说点什么可还是什么也说不出。 父女二人沉默地僵持了一会儿,江海大喊一句:“这样吧,你开车回去,爸走着!” 本以为江意还会犟,没想到她走了两步就回了头,气呼呼地加条件:“你自己提你的破鱼!” 从江海手里接过车,江意插上车钥匙就毫不留情地开车离开,没一会儿就没影了。 “小没良心的,真自己开车走啊!” 江海背着工具包、一边手提着鱼桶走在坑坑洼洼的泥路,总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错觉。 阿兆在木房子门口边上停了车,抬头眺望桥头。女孩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走那么快? 刚想收回视线,背着钓鱼工具包、提着桶的中年男子过了桥,出现在桥头。 “噗——”他没忍住,笑了出来。 “在门口傻笑什么。”一道暗含威势的男声冷不丁传到他耳边,吓得他一激灵。 “呵呵,老大,”阿兆转过头,提高手里的两个保温盒,“市里饭店做的,还热乎着。” 周聿白高大的身躯靠在门槛,追问:“刚才在看什么乐子?” “没啥,就是在桥头看到桥上有对父女吵架,女儿在前面哭,老爸开着电动车在后面追。” 阿兆没想太多就说了,他说话时有起有伏,眉飞色舞:“老大你猜后面怎么样了?等我下车去看,那小姑娘不见人了,只有那老爸背着包、提着桶走得跟乌龟爬一样。“ 自问自答地说到这,他又忍不住笑了:“哈哈哈,太逗了这姑娘。” 周聿白瞟了一眼桥头,没回应他,一时气氛就冷了下来。 见男人抬起手,将夹在指间的香烟叼进嘴里,阿兆手忙脚乱地上前为他点烟。 香烟被点燃,周聿白吸一口嘴里吐一口,整张脸被烟雾缭绕。 阿兆莫名有些紧张,大气都不敢喘,这时他的脸颊被身边的人拍了两下。 周聿白声线寒冷,问他:“喜欢这款?” “呵呵,老大,男人泡妞都有自己喜欢的菜,”阿兆笑,“这种脸贼纯、身材好的学生妹就是兆子喜欢的菜。” 周聿白哼笑,指尖点了点烟,抖落下烟尘。“按照华夏国的法律,你在这搞学生妹得进去。” 毕竟十八才成年,刚上高中的话也就十五、十六。 “进去也行,我觉得值。”阿兆回想了一下女孩流着泪的脸和发育得极好的身段,心头一热,“老大你就是没体会caomeimei的滋味。” 周聿白道上手段玩得黑,玩女人倒是没这么多花门道,床伴清一色小麦色皮肤、胸大腿长、热情奔放的墨西哥成熟女郎。他也很少换床伴,真要是不喜欢了就给别墅开支票好好送走,绝不轻慢。 相反他们这些混仔有事没事都想着caomeimei,周聿白则是忙完事了正好想起这档子事了才会去找女人。在美洲那地方,势力繁多,每个老爷、先生除非老了瘫了玩不动,否则没一人离得开女人的滋养。一比,他们老大是独一份的清流。 周聿白永远把钱权放在第一位,心里眼里都是毒品、军火、赌场,换句话来说他闲不下来。这么多年没见他和谁谈过情说过爱,更别说一条心扑到女人身上了。 阿兆觉得老大这样的已经是成神了,怪不得那群白人喊他教父,在有些方面老大比他们有人样太多。 “你就是闲得蛋疼,”周聿白掐灭烟,走回屋内,“早知道就该把你留在墨西哥,那里现在肯定一堆事。” “老大,我这不是还得给你买饭送饭吗,怎么算没事做?”见周聿白有意要和他唠,他又变贫嘴了。 周聿白将剩下的烟头扔进烟灰缸,听到这话冷哼道:“你是有事做了,老子留在这鬼地方只能抽烟、睡觉。” 要不是今天那对父女上门送鱼、女孩给他贡献了相当不错的乐子,他睡醒没事干能杀人。 “这……这可是老大你当初说的,要来一个那帮臭虫难找到的地方,我们找了很久才找到这么一个地方。” 西江镇离华夏国政治中心足够远,又不挨近金三角,怎么看都是藏身的好去处。 “而且江边这片地的主人也姓周,有一个儿子,不过人多年前已经往北扎根了,我们跟他买下这块地,老大你正好能用那老头儿子的身份在这里常住下来。” 周聿白当然知道这是最理想的藏身之所,但让他一个习惯了二十四小时连轴转的人停下,他浑身不得劲。 阿兆跟在周聿白身边有十年了,不说了解,也懂几分他的想法。 他转了转眼珠子,凑到周聿白面前说:“老大,要不兄弟几个今晚出去帮你找个女人?” “你说了,男人泡妞都有自己喜欢的菜,”周聿白背靠沙发,双腿交叠放在茶几上,听到这话也没表情,“这里的女人太柔弱,不是我喜欢的式。” 脑海中闪现出江意柔柔弱弱的小模样,比起cao她,他更乐意逗她吓她。 他们这种玩命的道最享受见到蝼蚁痛苦求生,那是一种根植灵魂的恶念,耶稣来了也洗不掉。 周聿白左手五指慢慢收成拳,又慢慢张开。 一瞬间他仿佛看到自己手心掐着女孩羊脂玉样儿的脖颈,他的手指关节越收紧,她的眼泪就流得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