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转性
书迷正在阅读:意料之外、女配她妈是豪门大佬的白月光、残废弃子穿书后在娃综摆烂了、攻略那个假清冷夫君、我始乱终弃的前任登基了、重生之买买买[天灾]、穿成豪门女配的后妈、【名柯】负债累累的我、【审all gb】寝当番日常、浪潮
到了那首《朝天子》要唱的时候,阿瑛整个人身子正了起来,端坐在椅上,神情肃穆,真真是天子之相。 我也很识趣地坐在一边安分守己,不敢擅动。 先是琵琶丝竹管弦一众乐班,声渐起,然后是一女子和着乐声开唱。 “九重诏传,殿阁开秋宴,授衣时节肃霜天,禾稼登场遍。” “鼓瑟吹笙,升平重见,工歌《七月》篇。” “春酒当筵献,愿吾皇万年,岁岁临西苑。” 前朝宫廷遗乐,当时宴请讲官所奏的第一个乐曲,开宴时以乐劝食,是以首奏。 流入民间山野之间,保留了皇家气度,又带有山水之清,慕情而不媚上,是我唱得最得意的一曲。 我娘说,若要学曲,便学这种正曲。 此曲最婉转有致的,莫过于最后一句。 愿吾皇万年。 也是我此生唯一的夙愿了。 一曲终罢,帝恍惚良久。 阿瑛吩咐再演奏一遍,于是声再起,曲再兴。 直到第二遍曲子将近尾声,阿瑛红了眼眶。 我闭上眼,怎么都平复不了心情。 我就坐在她旁边,咫尺天涯。 意难平。 “妙郎。”她唤我,嗓音哑涩,竟有些哽咽。 “臣在。”我也心情低落,无法掩饰。 “你可会唱曲?” “臣……五音不全。” 她略显失落地垂眸不语,然后是一阵欣慰。 “你也就生了副好皮囊。”她讥讽我一句,勉为释怀。 说完她便拂袖起身,我坐在原处一言不发。 等到她身边的宫女悄悄提醒我,陛下现在摆驾回宫,让我跟上,我才赶忙站起。 立在宫外等候,不知过了多久,脚都站酸了,我开始怀疑阿瑛她还会不会召我。 但提醒我的是她身边的大宫女鹊枝,无论是阿瑛的意思,还是鹊枝伴君的眼力,我都老实照做便是。 太后提醒我,乞巧之后再过几日便是中元节,阿瑛无论面上如何,心境必有所扰,太后叫我无论如何多多安分忍耐些,不要惹到了她。 当时乞巧宴上,我大哥已经算是惹怒天子了,要不是她想玩我,萧家说不定已经夷九族了。 我不由后怕。 “这个节骨眼儿,你若是惹恼了瑛儿,便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太后如是说道。 所以我此刻立在宫门外,不敢擅动。 过了许久,门外来了几个道士模样的人,为首的人还抱着一个精致的木匣。 宫人通传后阿瑛便将他们宣进去,我正纳闷,不一会儿他们便出来,而宫人则紧接着引我入内。 “臣见过陛下。” 阿瑛屈膝侧卧在御书房的罗汉榻上,娇唇含着一杯酒,仰头细细抿过。 她没有看我,我见那道士模样的人捧的匣子,就放在她膝前的案几上。 她就这样兀自饮着那杯酒,修长秀气的睫毛,清冷的下颌,还有雪白的脖颈上那上下微动的喉咙。 我不敢再看下去,埋头等待。 她朝我招招手,示意我过来,我便将信将疑地试探着坐到了她身边。 我甫一坐下,她的手便搭在了我的肩头,顺着揽过我的脖子,让我凑近她。 她呼吸中带着几分酒气,眼神迷离,恍惚有些许醉意,我唰地红了脸。 “你髭须剃得着实干净,如此听朕的话,有赏。” “谢……陛下赏。”我喉咙干涩地快要说不出话来,努力让自己在这样的暧昧中保持清醒。 等我回过神来,她手里拈着一丸黑色的丹药,那丹光泽乌亮,掺着浓重的麝香味儿。 我不自觉张了口,让她放到我嘴巴里,然后我乖乖地咽到肚子里。 阿瑛刚端起新倒满的酒杯,扭头看见我已经吞了,微微愣了一下,随后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这短暂的笑,很快变得有几分惨然,无力地收敛回去。 “以后每朔望,以酒送服此丸。”她随意一抬手,指向那个匣子,打开的匣子里放着八枚乌丸,加上我刚刚服下的那枚,共有九颗。 “遵命。敢问陛下,此丸是……?” “九枚服下后,自有功效。若少服一枚,便是欺君死罪。” 她冷冷地瞧了我一眼,冷漠无情,没有一丝温度。 “臣定不敢欺瞒陛下。”我还能怎么办,表忠心呗。 但是乱食丹药,我总心有余悸,惴惴难安,于是怯生生问道: “臣斗胆,此物……有何效?” 她酒酣意懒地抬眸瞧我,秀手如羽毛一般悄然落到我的鼻梁山根,然后顺着我鼻子向下飘然坠落。 “令你凝肤胜雪,双眸含情。” 然后越过鼻尖,触在我的人中左右摩挲几下。 “面白须少,声细音柔。” 再是摸着我的嘴唇,翻过下巴后便将其勾起。 “娇然有女儿态。” 6…… 她垂手,嘲讽般地勾起嘴角,我呆若木鸡,手足无措。 “若是九枚之后,无有此效,朕便阉了你。” 说完这话,她笑得格外明媚灿烂,她故意的。 我如她所愿,配合地抖了一下,缩头缩脑,可怜得像只小狗。 “陛下,臣刚娶妻,尚未有子。” “哦?”她挑挑眉,依旧笑容明媚。 “臣是男儿郎,陛下何苦为难?” 我怕万一她想着把我变为娇柔女相之后,享用我的rou体,那铁定露馅。 所以我必须坚定地相信,我是男子,是阿瑛最最厌恶的玩意儿。 “雷霆雨露,俱是天恩,这可是你说的。” 我…… “朕可以让你官运亨通,春风得意,也可以让你连人都做不了,贱如猪狗。” “少忤逆朕的意思。” 说罢,阿瑛朝我不怀好意地笑笑,下一秒变了脸,直接一脚踹在我的小腹上,把我踹到地上。 我身子瘫软,两眼一黑,疼得简直想哭,挣扎着半撑起身子。 “别说朕待你不仁,九转妙相丸的功用,只在三服之后外显。” “若你是个银样镴枪头,月余还不能致你夫人有孕,便也怨不得朕。” 笑死,就是给我十年百年,我也没法让裴娇娘有孕。 我此刻急骤地冷汗直流。 阿瑛她那一脚正对着我柔软的肚子而来,踢得又准又狠,刚开始只是瘫软无力和猛然一痛,这会儿后劲儿才上来,小腹坠痛难忍。 “怎么?对朕有怨?” 阿瑛的话在我耳朵里越来越缥缈,仿佛来自廖远的远方。 我噙满泪,总想多看她几眼。 “陛下……”我艰难地唤了她一声,半趴在地面上喘着粗气。 “怎么了?萧叔衡?萧叔衡?”她有些茫然地走过来,边唤我边拍了拍我的脸蛋,却见我小脸煞白,连嘴唇都没有血色。 她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瞪大了眼睛,眼底写满了错愕。 “来人,宣太医!”她的双手背在身后死死握紧,强装镇定。 外面立刻有宫人应,大宫女鹊枝则隔着宫门说道: “已经去请太医了,陛下放心。” 阿瑛这才稍稍放下点心。 “陛、陛下……”我艰难地朝她爬了两步,拽紧她的裙角。 她低头看我,脸上终于有了疼惜之色。 “臣……不用看太医。” 太医瞧病,肯定会暴露我的,我宁可自己撑着。 “臣想归家,陛下,求您垂怜。”我泫然落泪。 “别急,太医马上就来了。”这是自我俩重逢之后,她对我说的语气最温柔的一句话,让我恍惚间忆起那个最是疼惜我的公主李瑛,而不是如今这位喜怒无常的天子。 “不,陛下,臣想归家,现在就想回家,回萧家。”我摇晃着她的裙角,身体上难捱的巨痛让我快要疼昏过去。 “臣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