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反客为主
63. 反客为主
周京洄疯,秦吟却不会跟着疯。 刚才的一切都不是今晚的重头戏,激情退却后的一点点倦带不走秦吟的清醒,她有自己的打算,所以不得不破坏气氛。 “比想象中爽么?”哪怕累得直不起腰,她还要打起精神应对。 这话本该是由周京洄问出口,从她嘴里说出,冰冷异常,就像是完成任务后的确认。 他不擅长甜言蜜语,只说自身感受:“只有跟喜欢的人做才会爽。” “那你喜欢我什么?”秦吟又问。 周京洄凑近她鼻尖,说得直截了当,“喜欢你心狠又绝情。” 秦吟咂嘴:“知道我是这么个人还喜欢,作死么?” “我乐意,而且我分得清真狠和假狠。” 秦吟不信他分得清:“有什么区别?” 周京洄幽幽开口:“真狠的人利用别人,假狠的人利用自己。” 可惜他和她一样清醒,确保自己不会被激怒的同时每个回答都严丝合缝。 秦吟企图从他怀里挣脱,周京洄就这么紧紧钳制住,不允许她逃避,偏要她待在专属于自己的领域,共享鼻息。 “你别以为撂几句狠话我就会知难而退了,我跟别人长大的环境不一样,从小就是被吓大的。” 最悲凉的过往,用最平静的口吻说出,周京洄算是下了血本。 秦吟原本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打了水漂,她知道自己唬不到他了。 这小混蛋不仅早熟,还早慧。 “你从小到大喜欢过女孩么?”她只是好奇。 “没有,”周京洄没有半秒的迟疑。 “那你怎么确定自己喜欢的不是男人,或者对我不是一时兴起,虽然暂时看起来我们目标一致,但同病相怜不是喜欢,可能只是互相利用过后依赖的假象。” 周京洄摸了摸她的脸,“我很确定至今为止唯一让我有生理冲动的只有你。” 他像是自嘲般自言自语:“在潮汐遇到你那次,我其实已经住了一个月,我兄弟陈放之前不知道从哪儿给我找了一堆女的,都被我赶走了。他也觉得我有点问题,所以特意来测试的,总觉得我那方面有问题。” 秦吟眯起眼睛,凑近了点:“真没看得上眼的?” 周京洄低笑了声:“除了你以外,还真没有过,以前我很排斥这种事,觉得自己可能会禁欲一辈子。” 秦吟不屑:“你才活了多久,别说一辈子的事。” 周京洄自然有自己的道理:“别总拿年纪说事,有些事越年纪长了反顾虑太多反而看不透本质。” “你.......” 你到底经历过什么?秦吟忍不住想问。 “还想知道关于我的过去,那得拿你的故事交换,”周京洄立马截住了她的话头,循循善诱着端出谈判的架势。 “比如,”停顿的间隙,他的指尖从她耳根滑到脊背,顺着她那条缝合技术明显不佳的蜿蜒疤痕来回摩挲,“拿这条疤的故事交换。” 小混蛋,实在精明。 秦吟本想用他年少经历作为切入点进行良性劝说,却被他提前截胡了。 她无奈,但到底要把话说绝,只能亮出最后的底牌。 “你有没有想过我比你大八岁,可能喜欢过很多人,甚至有还喜欢着的,只不过出于某种原因无法在一起。” “那个男人?”周京洄挑眉,目光冷了。 “对,他救过我,我们在一起生活了十年,很合拍。” “你觉得我能信?”周京洄的手绕回她后颈,把玩着她的发丝,半个字都不信。 “爱信不信,反正是事实,”秦吟转了身,背对着他。 周京洄向来一针见血,从背后紧紧抱住她,咄咄逼人起来,“那为什么不跟他做?他不行?” “......”秦吟觉得自己在对牛弹琴。 “别想拿这些屁话搪塞我,”他的眼底如雾似雪得变幻着情绪,没有半分少年人的稚气。 视线定格后,他的语气添了几分老气横秋的沧桑感: “十岁前,我曾经有两次差点就从周聿文的手中逃出来,虽然最终因为各种原因没能成功,但起码差点骗过那老畜生两次,所以经历的和感悟的不一定比你少,而且我看人很准。” 他凑近她耳根,咬上去,秦吟吃痛,小幅度抖了下。 “所以秦吟,你骗人的功夫还没练到家,起码骗不了我。就比如你总在找机会暗示我你是个狠心绝情的人,只不过想利用我,再玩弄我,我也承认有时候我是真觉得你对我狠。假如你想完完整整地利用我,其实有无数种残忍的方式,在我告诉你线索和我mama相关之后你大可以拿她的死大做文章,但你没有,你选择不去揭开我的伤疤,企图找到更稳妥的合作方式。” “换句话说,你选择自己冒险,也要保我平安,对么?所以你敢说你一点都不在乎我,从头到尾都只是利用我?你敢说我也不信。” “又比如你如果只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就不会三番五次宽恕Wind,也不可能到最后一刻还给她留了机会。” 秦吟不说话,周京洄就当自己说得都对,径自继续: “倘若你不给她留机会,先被送走的会是keke,你先处理Wind,让她自己坦白交代出keke,可以戴罪立功。” “你明明机关算尽,是为了所有人都能各归各位,有恰到好处的结局和归宿,所以你只是假狠,对自己狠。” 秦吟很庆幸这一刻,自己是背对着这个小混蛋,因为他是真人精,也是真透彻。 她轻敌了,因为她确实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狠绝。 而她所有的柔软点,周京洄都恰好看在眼底,记在心里,还会拿捏住了算计回她,一点亏都不吃。 因为胸有成竹,所以放纵着配合。 他们之间需要点剑拔弩张的对峙感,才能催化感情萌芽。 摸到她肌底的潮热在一点点褪去,周京洄强制帮她盖上被子,话锋一转,野肆的痞味又钻出来了,“既然今晚是交易,那就不要试图给我洗脑,否则我生气了,照样不会把扳倒周聿文的东西给你。” 秦吟猛地扭头,一计眼神杀。 逞凶斗狠的是他,诡谲通透的也是他。 她到底是哪儿瞧出这小混蛋可爱的,秦吟一时间有些后悔今晚的一切。 周京洄却无所畏惧,粘稠的嗓音含着欲:“你都说了我是小混蛋,所以很有可能提起裤子不做人。或者你试试再勾引我一次,说不定我能答应你所有要求。” “行啊,”秦吟毫不扭捏,将计就计,从他怀里挤出来,半边乳rou蹭到他嘴边,撩拨他,“如果榨干你能让你闭上这张嘴,那我愿意身体力行。” 正合心意,周京洄垂眸浅笑,翻身压上去,一口吞住那半团乳rou,舌尖灵巧打转,手也不停,拆了套立马带上。 他本来就是坏种,学会了渗进骨髓的冷漠,但凡有人设计他,他都能以彼之道还治彼身。 但对秦吟,他既疯又克制,自愿沦为粘稠的润滑剂。 他才不会考虑什么年龄差距,阅历三观。 她狠,他也跟着狠,她软,他就跟着软,非要跟她黏合到怎么都甩不掉也忘不了的地步。 他知道那些寻常的柔情蜜意对她而言都是虚无,唯有身体发肤的激烈碰撞感才真实。 恰好他的宝贝只会对她硬,也能似利刃般劈开荆棘,撕开伪装,让她露出最原本的炙热。 他要反客为主,带着她癫狂,直到她承认心里有他,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