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去行宫这一路上，李昭把李暄拉到一边问东问西，想从他这里多了解一些沈琬，又怕表现得太过明显，便是连着沈瑜也问了问，李暄不明其意，听他提起沈瑜，便是滔滔不绝，口若悬河。

    李昭实在听不下去了，打断他道：“行了行了，你怎么不早和我说。”要是他早就知道沈大小姐美得跟仙女似的，他还费这么多心思躲着她做什么。

    李暄不明就里，以为三哥是看出了自己喜欢沈瑜，特意来关心自己，笑得畅快：“三哥你说的真没错，边境长大的姑娘果然跟京都的姑娘不一样，不过弟弟我喜欢。”沈琬、沈瑜，他其实都很喜欢，不过他先碰见的是沈瑜，瞬间便沦陷了，后来再见到沈琬，即便再惊艳，沦陷的心也收不回来了，而且他看得出来四哥也很喜欢沈琬，犯不着再插一脚。

    “……”

    李昭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李暄浑然不觉，还笑着问：“三哥你没事了吧，没事了我去找瑜meimei说话了。”

    李昭不知道他从前的机灵劲去了哪里，见他完全不懂自己这个哥哥的心意，也已经不想和他交流了，摆了摆手，让他走，李暄便立刻高高兴兴地驱马直奔着沈琬、沈瑜姐妹坐的马车去了。

    李昭看着李暄自然而然就往沈琬、沈瑜姐妹坐的马车边上去了，到她们马车旁边时呼唤两声，沈瑜便很快探出头来和他说话，看得李昭现在是肠子都悔青了。

    要是他也一早就和沈琬熟稔了，那现在也能大大方方去和沈琬说话，可他作死地躲了她快半个月，现在哪有脸面去见她。

    到了行宫以后，因为随从的侍卫、宫人都不在少数，原有的房子也住不下，需要自行搭建帐篷，有些时候来的皇子皇孙或者王公贵族也想体验体验住帐篷的滋味，也会安排他们住在帐篷里，这一次李昭他们也一样，便是沈瑜也是兴致勃勃，李晋便也干脆叫大伙都住在帐篷里。

    这一座行宫是李晋登基以后所建，但初衷倒也不是光为了享乐，也是用来习武练兵的好场地，便是再忙，每年开春和秋后都会带着几位皇子到这里来历练。

    李晋认为众皇子没经过沙场征战，光凭皇宫禁院里闭门修炼，总是欠些火候，趁秋猎机会带孩子们来行宫，一来增强他们的体质和素养，二来让他们切记先祖艰苦开创这大好江山的丰功伟业。

    这一天赶路舟车劳顿的，又要忙着扎营，李晋也没有行猎的安排，让大家自由活动。

    好不容易住进帐篷里，大家虽然有些疲惫，但也非常兴奋，尤其是李暄，他向来喜欢热闹，有这样的机会自然不能错过，于是挨个儿喊大伙一起出来喝酒聊天，一会儿就把大家组织了起来。

    见到沈琬的真面目之后，李昭可再没有先前的傲慢，最先出来的就是他，后来见沈琬也从帐篷里出来，开心得像个孩子。

    喝酒的时候，李昭又发现，沈琬和沈瑜姐妹俩都很能喝，感觉认真起来，自己不见得能喝过她们。

    李暄也发现了，怕被她们比下去，又想在沈瑜面前露一手，提议道：“光喝酒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咱们玩骰子吧？”

    “好啊。”沈瑜马上答应，李暄这才发现，沈瑜才很会摇骰子，豪兴得像赌坊的老板娘。

    沈琬在一旁看着，亮着水灵水灵得眼，巧笑倩兮地笑着。

    李暘则是专注地看着沈琬，神情温柔，前所未见，沈琬感受到他的目光，时不时也会回看他一眼，不一会儿又赧赧地低下头，女儿家的娇态尽显无疑。

    李昭忽然觉得，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但很快又因为那愉悦的气氛把这些抛到了脑后。

    这一晚，他们一起喝酒，一起笑闹，很是尽兴。

    第二天拂晓，李晋就带领他们集合了准备外出狩猎，只有沈琬没有参与。

    然而因为不见沈琬的身影，惯来喜爱狩猎的三皇子李昭和四皇子李暘都有些兴致缺缺，磨磨蹭蹭的，迟迟不想出发。

    李晋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两个儿子的失落，明知故问道：“暘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还不上马？”

    李暘如实道：“回父皇，儿臣不放心琬儿表妹一个人，便留在这陪她？”

    李晋点点头，又问李昭，“昭儿，你又是怎么了？”

    李昭极不自然道：“回父皇，儿臣风寒还未痊愈，不宜剧烈运动。”

    “原来是这样，”又问沈瑜和沈池渊：“瑜儿，渊儿，你们阿姐不跟过来，莫非是不会射箭？”

    沈池渊道：“回皇上，阿姐不是不会射箭，是不会骑马。”

    “原来是这样，”又朝李昭和李暘道：“琬儿不会骑马，少了许多乐趣，朕给你们兄弟俩安排一件任务，在行宫这几日，务必要教会琬儿骑马。”

    李昭和李暘听后，皆是满脸欣喜。

    李晋原本就想撮合沈琬和自己儿子，只要沈琬喜欢，也不限定是哪个儿子，现在自己三儿子和四儿子明显都对她动了心思，李晋自然乐见其成，至于最后哪个抱得美人归，就看他们各自的本事了。

    因沈琬不会骑马不能参加行猎，便想到了让李昭和李暘教她骑马，给他们创造机会，又见李昭死鸭子嘴硬，非说自己是风寒，又补充道：“昭儿你风寒既未愈，便让暘儿先教琬儿两天，等两天以后你痊愈了，便换你来。”

    李昭听到这个安排，发现自己又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简直是有苦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