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麻木。(4)
那天之后,我们之间的关係变的酸涩。 我们之间的互动一如往常,他却时常一个人看着窗外发呆,甚至看着看着,泪就这么流下来了。 「信宏,你还好吗?」我总是这么问他。 『我没事。』而他总是笑着这么回答我。 我选择沉默,或许该给他一些空间吧。 然而在这时,又来了一件麻烦事。 「社团活动费怎么可能莫名其妙不见!」 『还是说…被人私吞了?』一个学弟问。 『会不会…是社长或副社长拿的?』一位社员说。 这位社员打从一开始好像就很讨厌阿信他们,现在抓到把柄,就不择手段的诬赖。 『不会的,社长和副社长都为这个社团尽心尽力的付出,我相信他们不会做出这种事。』玛莎说。 『昇晏学长,你又能保证了吗?说不定你还跟他们是一伙的。』那位社员又继续说。 「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吗?我相信依他们的人品,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那些费用所经手的人也只有他们,还有其他可能性吗?』 『那你又有亲眼看到了吗?』雅欣也忍不住跳出来说话。 『即使我没有亲眼见证,那你又有什么证据他没有偷吗?』 『不要再吵了!』阿信突然大叫。 『小偷有什么资格命令我们了?』 他真的可以在嘴贱一点。 『这位同学,你要怎么说随你,至少我的良心告诉我我是对的。』 他说完,冷静地走出教室。 『哼,小偷还恼羞成怒呢。』 我走到那位社员面前,狠狠的瞪着他,「你有种就证明钱是他偷的!」 说完,我随即跟上阿信的脚步。 「信宏…」 『梓帆,我想静一静…』 他跑去的脚步声回盪在走廊上,我来不及反应,只好加紧追上他的步伐。 隐约听得他他急促的喘息声,他一直跑一直跑,似乎没有目的。 他就这么一路跑到了顶楼,我心里开始有不安的预感。 拜託别做出什么傻事来啊… 他走到顶楼的栏杆旁,他身边自动的围起了一层透明的保护膜,我不敢过去。 「…」我的言语能力似乎冻结了,无法挤出任何一个字。 他不曾将我隔离的这么远。 他不曾把自己处在这么压迫的环境中。 他不曾让身边的朋友如此的担心他。 他不曾…他不曾这样的把真实的自我表现出来。 从来没有。 『先让我静一静…好吗…』带着略为哭腔的的声音,他说。 「那你…可以听我说吗?」 他点点头。 隔着十公尺的距离,我尽量压抑自己想跑过去的衝动,缓慢地说着。 「信宏,自从那件事之后,你开始常常看着窗外一个人发呆,甚至有时候还哭了起来,我都一直看在眼底,或许不应该过问,我只选择了沉默。但是我很希望看到的是以前的那个你,那个开朗的你,我不希望你天天躲着一个人哭泣,发生了什么事跟我说好吗?」 沉默了许久,他开口了。 『梓帆…』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跪下,肢体上道出他内心无止尽的软弱。 我深吸一口气,迈开步伐缓缓靠近他。他眼泪的沸腾和神情的冰冷俱于一身,那已是我没办法形容的痛心与怜悯。 「信宏…」 他毫无顾忌,一股脑只是不断地哭泣。他也没什么得以顾忌了… 我将他拥进怀里,平復了心情我说: 「你一定在想这些事吧…信宏,我很喜欢你,也很喜欢五月天。即使很多人都说你唱歌的稳定性不足,常常破音,但是他们却没有发现你所写出来的词和歌声,是一直给予五月天歌迷力量。你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喜欢你们,享受你们的演唱吗?就单单只是因为你们的歌总是振奋人心。我从来不是因为虚荣所喜欢上你或五月天,而是因为你的开朗还有这个乐团所给人的力量啊。」拨着他的头发,这阳光下透着淡淡的棕。 哭声渐渐趋无,伸出手,我将他拉起身。 「你所给予的温柔,谁都无法取代。」最后,我在他的耳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