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骨娇嗔(重生)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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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不知死活、挑衅他两次的人,这只漂亮的手,他是踩断,还是切断呢? 不管怎样,她的惨叫声都会很美味。 而就在季妄言想要欣赏她惊慌失措、跪地哀嚎的模样的时候,那女子竟然向下一低头,用她的脸颊在他的手背上轻轻蹭了一下,一蹭之下,竟还发出一声含着哭腔的嘤咛。 季妄言的脑子像是被人用刀背重弹了一瞬,“嗡”的一声震的他两耳发麻,一种奇异的冲动在他身体里蔓延,此女子竟敢以此下贱姿态碰他的手,该被他抽筋扒皮,惩戒至死,一声“来人”都梗到了喉咙,季妄言却吼不出来。 他的骨rou僵在的发痛,只定在原地,盯着烟楣看。 月色之下船窗之内,是含着泪的一张美人颜,眉目旖旎妖艳,如云的鬓发裹着清瘦的肩膀,粉嫩的唇瓣润着水光,失力一般的伏在窗沿、他的手臂上,抽抽噎噎的哭:“不要碰我,让我下去。” 春雨来潮,枝嫩花艳。 她哭一下,季妄言的骨rou就紧一分。 那种奇异的冲动越演越烈,想杀两个人泄愤,却又并不完全是想杀.人,血rou在渴望什么,却又落不到实处,唯独胸口涨着一种让人发疯的饥饿,让他迫切的想要吃点什么。 吃点什么。 “滚开。”趴在窗口的女人不知死活的伸手推他,季妄言听见她抽抽噎噎的哭着说:“我是烟家三姑娘,你若敢碰我,你会死的。” 哭的好委屈,眼泪在月色下如珍珠一般向下掉。 真有趣,死到临头还在威胁人。 她一哭,季妄言就感觉那泪珠掉到了他心头上,带来了一种奇怪的湿润感,他想听她再哭两声。 于是,他捏着烟楣的手,从窗口上踏入船舱,并将烟楣也拎进来了。 昏暗之中,季妄言半蹲下身,垂眸看着跌坐在地上的烟楣,那一双眼灼灼的从她的眉眼刮到她的足尖,像是寻到了一件有意思的玩意儿,在琢磨着该怎么玩儿最痛快,最尽兴。 烟楣被他提着一只手,轻轻松松的从窗口被人拖到船舱厢房内,她跌坐在地,简直欲哭无泪,白日招惹的人跟晚间招惹的人一道来堵她,前有狼后有虎,一肚子的威胁的话还尚未说出口,便听见厢房外传来了西江候世子的声音。 “烟楣姑娘。”门外,西江候世子嘿嘿笑着,矮胖的黑影映在门板上,他道:“可是身子不舒服?本世子这儿有些解酒药,喂烟楣姑娘喝可好?” 烟楣瑟瑟发抖。 她只得昂着头,去小声求眼前的这个坏人。 “你能翻上来,那也一定能下去吧?我告诉你,门外这个可是西江候世子,世子!西江候!侯府!得罪了他,你我都会死的,他若知道你翻上他的船,他会把你打断腿丢出去的,你,你想办法把我带下去,我给你银子,我赔你一只手,你要折我的手也可以。” 烟楣压低声音,语无伦次的与她眼前这人说了半晌,却见这人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只用一种她从未见过的目光一直在打量着她。 烟楣眼前都发晃了,她并着腿,咬着下唇道:“你到底听见没有?” “你被他下.药了。”终于,烟楣听见他开口了,声线低沉,却又带着一丝莫名的玩味,他道:“他想占你的身子,你不肯,是么?” 烟楣时不时还要关注门外的西江候世子,西江候世子没得到回应,已经在外面解开挂着的锁头,准备推门而入了。 美人牛乳一般白皙的肤色上闪着泠泠的光,咬着下唇,羞耻的点头,道:“是,你可以带我走了吧?他马上要进来了。” “放心。”季妄言的声音突然压得好轻,尾调微微上扬,带着几丝愉悦的意味。 烟楣心里一松,一句“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之前的打你的事儿都是我的错”已经到了喉咙,就听他道:“我不会让他发现我们的。” 说完,季妄言抬起手,直接抱起烟楣的腰,提着烟楣跳上了房梁。 烟楣大惊失色! 你在狗叫什么! 她被季妄言抱着跃到了船舱房梁中,船舱房梁上有视线死角,季妄言将她顶到死角里,两人近到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与此同时,她听见西江候世子推开了门。 那木门发出轻微的“嘎吱”一声响,西江候世子嘿嘿笑着走进来,第一眼没瞧见烟楣的身影,西江候世子还笑了一声:“小美人儿,玩儿躲猫猫啊?本世子来陪你。” 房梁之上,烟楣咬着下唇,难耐的向后高高昂起脖颈。 季妄言饶有兴致的抱着她的腰,看她被药效折磨的面目潮红,却不敢出声的样子,便伸手去捏挑她的下颌。 烟楣果然无法自控的贴着他的手向他攀过来。 季妄言只觉得一阵酥麻从手骨直接蔓延到他胸膛内,他享受这种烟楣的欢愉痛苦都在他掌控之中的感觉,比单纯杀.人带来快感更多,更满。 强大雄性本能的独占欲瞬间高涨,他用力将烟楣挤压在他与柱子之间,贴在烟楣的耳边道:“别动,你也不想被他听见的,对吧?” 第3章 她需要买避孕药丸 烟楣要被他逼疯了。 他初初时只是捏她的脸,但很快就无师自通的捏她的其他地方,她的任何反应都让他觉得新奇又有趣,她最开始还试图拉开距离,反抗季妄言,但很快,她便沉在了药效里。 她像是被雨润湿的旷野,欲念如野草疯长,身体如水中浮萍,无法自控,只能在水面中翻涌沉沦,她的身体渐渐被水面淹没,她深陷泥泞中,迫切的想要求生。 她想要温暖坚硬的胸膛,能把她整个人紧紧环绕的臂膀,想要被撕扯侵占,各种让她都难以启齿的欲念在奔腾,她润湿的指尖将季妄言的袖口攥的发皱。 她想要,任何一点触碰都可以,就算是之前那般伤到掌心般的痛也可以,大概能解一解她骨头里的痒。 季妄言却停了。 他和烟楣拉开了距离,饶有兴致的看着烟楣失神。 他是个天生的恶者,喜欢将别人玩弄在指尖上,烟楣不想要,他要欺过来,烟楣想要,他反倒要拉开距离,撑着手臂,居高临下的欣赏。 月色之下,寂静的角落里,暧昧的空气在搅动,房梁上的猎人胜券在握,船舱内的猎人却一无所获。 西江候世子将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翻了一个遍,都没找到那位娇滴滴的烟三姑娘,在找到被推开的窗户的时候,西江候世子遍布精.虫的脑子终于被冷风吹得冷静下来了。 西江候世子烦躁的一拳捶在了窗户上。 那烟家三姑娘该不会跳船了吧? 他低头往下看,只能看见一片暗沉沉的水面,护城河水深,足有十几米,他用的毒厉害,内力不够深厚的男子都压不住,更何况是个姑娘?她要是落水,十有八九要因为浑身酸软无力回岸而被淹死。 一个小庶女,死便死了,但是得罪了烟右相却十分麻烦,他父亲在西蛮镇守,没办法给他支持,他才回京城不过两日,便闯下此等祸事,难免被母亲斥责,也可能会挡住他大好官途。 他已弱冠,来京都便是想来寻个官职,日后方便做事,万一此事闹大,圣上给了他个不称心的官职,岂不是因小失大! 西江候世子再顾不上那点yin.欲了,他反身出船舱,召集船上四周的私兵,下河去捞人。 船上的私兵“噗通”“噗通”跳入河,溅起一朵朵水花,船舱的房梁之上,烟楣如同被剥了壳的荔枝,被季妄言肆意品尝。 他从没碰过女人,所以他有无限的好奇心与旺盛的探索欲,在这逼仄的房梁间,在这陌生的船舱,在这无人知晓的良夜里,他摁住羔羊的脖颈□□吞食,盘中餐,掌中物,无处可逃,唯有讨好他,方能得些宽待。 —— 夜很长。 半个时辰后,烟桃带着放了很多河灯许愿的长乐郡主回到船舱上,她们二人远远便瞧见西江候世子在岸边抱胸站着,而在河面上全都飘着西江候府的私兵,不断有私兵上浮、下潜,像是在搜寻什么的模样。 隔着老远,西江候世子冷冷的扫了一眼烟桃。 烟桃看着西江候世子脸上不满的表情,心中便是一紧。 再一看这满江漂浮着的人,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她思索间,已与长乐郡主一起走到了船边,长乐郡主脑子不大好用,比烟楣还蠢些,直愣愣的问:“哥哥,你这是干什么呢?” “哥哥有个玉扳指掉河里了。”西江候世子道:“让他们找找,你先回去歇着。” 长乐郡主未曾多想,应了一声便回二楼船舱去了,她去放了一会儿花灯,委实累坏了,腰间的rou都被绸缎勒的发疼,迫切的想解下来,倒在床上歇一会儿。 她回至二楼时,隐约听见里面有猫儿一般啜泣的动静,但眼眸一扫,又没瞧见什么人影,便只当自己听错了,继续往里面走,挑了间船舱便休息了。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经过的那间船舱的房梁上,烟楣的泪将季妄言的胸膛都打湿了。 “好了。”季妄言觉得他从未这样餍足过,连语气都放软了三分,他抚着烟楣那头柔顺如绸缎般、在月色下泛着泠光的头发,竟带着几分诱哄般的意味,道:“不是很喜欢么,还哭什么?” 烟楣说不出话,她一直在发抖。 自她有了理智之后,她就一直在颤,满脑子都是她完了,她失贞了,被烟家人知道她就死定了。 而夺了她贞洁的男人似乎并不在意,只是靠着身后的房梁柱子,把玩着她的发丝,与她道:“你怕被人知道么?放心,下面的西江候世子比你更害怕,你一会儿只管堂堂正正的走出去便可。” “你要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不管他们如何试探,你只说自己睡着了,他们就会比你更摸不准,甚至还会替你把你的谎给全了,因为,他们会比你还怕事情暴露。” “烟三姑娘,听懂了吗?” 头顶的声音漫不经心的落下,在与她说话时,还替她归拢好了衣裳与发鬓,他的手在摩擦过她的手指的时候顿了一下,继而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只轻轻地捏了捏,然后便松开了。 烟楣奇迹一般的理解了他的意思。 他已经满意了,便宽宏大量的放过了她的手。 —— 船舱外,西江候世子与烟桃陷入了一场短暂的小争吵中。 “是你说她性子柔顺,很好摆弄的。”西江候世子语气难掩暴躁:“现在该如何收场?” 烟桃冷笑一声,清雅的脸上满是嘲弄:“世子殿下,一个中了毒的小小女子你都搞不定,现在要来问罪我吗?我已将所有都为你打点好了,就差替你把人扒光了,你还想我如何?” 西江候世子与烟桃两人早就是旧识,两人对彼此的德行都十分了解,西江候世子贪财好色,爱欺压贱民,烟桃心思深下手狠,爱算计人,他们二人平时都不爱碰见,遇到事了便来互相许诺好处、搭彼此一把,今日烟楣之事,也是烟桃一手促成的。 烟桃虽是国子监的学子,但是她早些年去龙骧书院参加诗社比赛的时候,便对周行止一见钟情,她远比烟楣更早认识周行止,但偏偏,周行止这样风骨料峭,浮白载笔的一个人,却因为那点恩情而被烟楣赖上,实属暴殄天物。 烟桃深知周行止的才华不会止步于东宫属臣,周行止之才学,只要假以时日,便会飞黄腾达。 她要将周行止收于裙下,所以才会对烟楣百般设计,先是带烟楣去马球场,让烟楣故意出现在人前,引起周行止的反感——周行止克己复礼,最厌的便是女子没有分寸的纠缠与失礼的举动,烟楣于众目睽睽之下唤他出去,他必定会心生不满,后又带烟楣出行,毁烟楣清白,到时只需要她稍微运作一下,烟楣便会堕入深渊,永世不可翻身,周行止自然会是她的。 可是她没想到,事情居然卡在了最顺利的一环上。 西江候世子当真是个废物东西,烂泥糊不上墙,一个女人都搞不定。 烟桃嫌恶的扫了西江候世子一眼,道:“既然如此,便叫她死在河底吧,反正被带回去了,她的姿态也会暴露你我下药之事,死了也算干净。” 虽说麻烦了些,但也不是最坏的结果。 西江候世子拧眉道:“好歹毒的心,那可是你meimei。” 烟桃嗤笑,没回话,只在心里骂了一句:假仁假义什么? 两人说话间,船已靠岸,烟府的大管家与烟夫人的贴身嬷嬷便站在岸边上等烟桃与烟楣,因着她们两个玩儿的时间太晚了,所以烟夫人派人来接了。 见到他们两人,烟府大管家与烟夫人的贴身嬷嬷便行礼道:“见过大姑娘,见过西江候世子。” 烟桃和西江候世子对视了一眼,烟桃从脸上挤出了一丝慌乱,西江候世子则准备开口讲话,而就在这时,一道脚步声从二人身后响起,烟桃听见了一声熟悉的娇软声音:“jiejie。” 烟桃头皮炸起,猛地回过头来,便看见烟楣穿着那身浅粉色的抹胸襦裙,雪色纱织飞机袖长衫懒懒的裹在肩膀上,珍珠履和珠光丝袜在月色下晕着浅浅的泠光,正站在船舱二楼的台阶上,如往常一般乖巧的望着她,一脸歉意的道:“是烟楣憩了太长时间,叫jiejie久等了。” 烟桃的脸上发僵,这比她原先预想过的所有结果都要坏,他们使尽了各种手段,凶相毕露,烟楣却一点都没伤到,还娇娇俏俏的站在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