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骨娇嗔(重生)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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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若是烟楣管他要一个侧妃,他也可以考虑。 “我,我想要,考女官。”烟楣打了个激灵,赶忙道。 女官? 季妄言嗤笑一声,傻猫儿,真被国子监这群夫子的酸腐气给灌坏脑子了,当一个小女官,在朝堂上勤勤恳恳一辈子,可能也只是一个小九品,哪儿能比得上他的侧妃? “孤允你。”季妄言道:“今日回去之后,孤点你为我东宫属臣,此次科考之后,随这一批人进东宫,孤将你下放到个安稳地界,让你清闲为官。” 烟楣心里一宽。 她若能为官,便能与周行止光明正大的分开了,至于季妄言——她总觉得季妄言并不是真的喜欢她,只把她当个宠物玩一玩,看一看罢了,若是他烦了腻了,便会把她丢到一边去。 那样正好,她已败了身子,这辈子不可能嫁人,祸害旁的正经人家,她也不想跟季妄言,季妄言浑身透着一股昏君气,她怕那一日被季妄言砍了。 她可以当一辈子女官,谁都不招惹,老老实实的混日子。 “多谢殿下。”她道。 当时已是午时,日头正毒辣,他们躺在紫松林旁边,借着遮天蔽日的紫松为遮挡,一起躺在阴凉下,季妄言一低头,便能看见烟楣挺翘的鼻尖和水汪汪的眼,小姑娘道谢的时候尾音软绵绵的,让人想尝一尝她的舌头尖儿是不是也这么软。 “唤孤的名字。”他道:“季妄言。” 他想听。 烟楣迟疑:“此言逾越。” 季妄言捏着她的耳朵尖,浑不在意道:“孤许你逾越,普天之下,唯你可唤。” 烟楣心口莫名一跳,眼眸向下一躲,道:“季,季妄言。” 她说话时,季妄言就盯着她的唇瓣看,粉嫩嫩的,泛着柔润的水光。 季妄言初见她时不觉得,现在反倒觉得她越看越好看,每一根发丝都像是被神女精心描摹过的,叫他舍不得撒手。 她是由云朵、花香与月光编织而成的蜜糖,每一丝,他都想品尝。 季妄言的呼吸重了些。 烟楣与他一起躺在贵妃椅上,自然第一个感受到他的变化,她生怕季妄言对她做什么,这四周还有暗卫呢!她慌乱极了,语无伦次的道:“我,我去找长乐郡主。” 她起身而走。 季妄言的手掌在虚空中颤了颤,却没有抓住她。 他看着小狸奴落荒而逃,慢慢的坐起来,想,还能逃多久呢? 也就这两日了。 药效一起,他的小狸奴会哭着过来求他,任他如何磋磨,都不会跑开,他若留手,她还会觉得不够呢。 —— 烟楣跑出后院的时候,仿佛听见了季妄言很轻的笑了一声。 她也不敢回头,只提着国子监的学子服,一路跑到了前院,去厢房中寻了长乐。 长乐还昏迷着,一位国子监医馆内的药娘陪伴着长乐,见烟楣来了,便道:“长乐郡主并无大碍,片刻便能醒来。” 烟楣谢过对方、送走药娘后,代替药娘等在长乐榻前。 长乐果真没用多久便醒来了,一醒来后得知自己在紫松园内,便道:“是太子哥哥送我来的吗?天啊,太子哥哥一定很担心我,快带我去找太子哥哥!” 烟楣欲言又止,拉不住她,只得低头随她一道去。 但他们才走出两步,便见一位宫女等在门口,道:“烟楣姑娘、长乐郡主,太子事忙,已先离国子监回宫了,奴婢送二位姑娘出门。” 长乐没察觉,烟楣的名在她前面。 她憋着一肚子担忧和好奇,由宫女送出门后,便拉着烟楣询问,她昏倒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烟楣便与她交代了实话,除去季妄言抱她的事情,她都讲了,包括白月明受刑、太子逼问、三皇子是幕后黑手的事,犹豫了片刻,她还道:“太子特赏我,可为东宫属臣。” 长乐听得缓缓的“噢”了一声,她扫了烟楣一眼,大概是心想烟楣与她是同一条船上的人物,又搭救了太子哥哥,还即将成为太子属臣,那就有听她说些话的资格,便与烟楣讲了些宫廷秘闻。 “皇室三子两女,太子时年弱冠,已到了继位的时候,二皇子重病缠身,不能继承大统,三皇子便与太子争的厉害,今日之事,显然是三皇子筹谋已久,像是这种小摩擦,每隔一两个月便能见到一次。” 她道:“我们西江候府此次入京,便是要将我嫁与太子,与太子联姻,为太子稳固朝纲的,我会是日后的太子妃。” 说到此处,长乐微微抬了抬下颌,满脸都是骄傲。 烟楣立刻低下了头,她本想如前几日那般利落的喊出一声“他与郡主真是般配”,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喉口处像是堵着一块石头,喊不出来,甚至心口还有点微酸。 她想起了季妄言抱着她,给她捂耳朵时,她贴在季妄言胸膛处时的温暖,和刚才季妄言抱着她时,垂下眼眸,漫不经心的话。 “孤许你逾越。” “普天之下,唯你可唤。” 第13章 被烟桃撞破 若她是长乐郡主—— 烟楣惊的掐了自己一把。 烟楣!你在想什么! 她可不是长乐那等身份,季妄言这个人看着残暴,但实际上心里有杆秤,什么人该给什么待遇,他看的清楚,她这等出身,在季妄言眼里就是个宠,喜欢了就疼两下,不喜欢就踹开,长乐郡主有资格与他相伴,也不怕被他踹开,但她不能招惹这样的人。 烟楣回过神来,咬着牙说了一句:“太子殿下与郡主真是般配。” 长乐更高兴了。 她们俩从千松院回来,回百花院的时候,却瞧见百花院的姑娘们互相结伴往门外走,所有人都走出来了,瞧见她们回来,一群人都悄悄打量她们,但是因为不太熟悉,没人上来搭话。 还是烟桃先走上来,拉着烟楣的手,亲亲热热的道:“烟楣,你怎的才回来?担心死jiejie了。” 顿了顿,烟桃又道:“今日上马术课时,伤了很多人,国子监停课三日,我们三日后再回来上课,现下都要回家。” 原来这么多人一起出来是要回家。 烟楣与长乐郡主便与烟桃一起往外走,烟桃有心询问烟楣到底发生了什么,碍于人多,就没有张口,只是一路忍着,等到他们出了国子监,上了各家来接人的马车之后,烟桃便迫不及待的询问烟楣:“阿楣,今日在跑马场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上前去与太子殿下说了什么?太子殿下把你们带回紫松园后,又生了什么事?” 烟桃不蠢,或者说,国子监的就没有蠢货,像是长乐那种的少得可怜,国子监的其他人都猜到了,今日之事必有猫腻。 烟楣跪坐在马车毛毯上,看着马车案上摆放的瓜果点心盘子,垂着眼眸,等烟桃这一连串的问题都发问完了之后,才道:“jiejie,非是烟楣不告诉你,只是事涉太子殿下,烟楣不敢胡言。” 烟桃一口气憋得脸都红了。 烟楣心里一阵舒爽——她知道,烟桃想入朝为官,想做如烟相一般的大官,所以对朝政十分感兴趣,可她跟烟桃有仇,烟桃想知道,她就是不告诉。 若是以前,烟楣还真不敢得罪烟桃,她那时只见过后宅纷争,时常因为一盒水粉而与姐妹争吵,她的天下就那么大,难免为一点小事战战兢兢,但后来见识到了国子监的学文,见识到了季妄言的狠辣手段,她发现,烟桃也就那样,她没什么好怕的。 和夫子描述的广袤无垠的戈壁沙滩与太子手中的无限权势比起来,烟桃又算什么呢? 她一念至此,便生出几分硬气来,她确实不是什么厉害人物,但烟桃也没强到哪里去。 烟桃看着烟楣坐在她对面,那股气定神闲的样子,心下除了生气,还涌上些许不安。 在国子监这几日,她这meimei变化颇大,让她都拿捏不准了。 她又想起了之前她在西江候船上坑害烟楣的事,不由得暗暗咬唇。 接下来一路无言。 烟楣与烟桃回了烟家之后,烟楣被烟父叫到了书房去。 烟父有一个单独的院子,叫翠竹院,院内栽种了大片大片的翠竹,烟父的住处就在竹林内,穿过竹林,踏过长廊,就能远远看见一木屋,幽静深远,如诗中雅士所居的地方。 门外有小童,引烟楣入书房。 这是烟楣第一次来烟父的书房,以往,这种地方只有烟父的嫡亲儿女和已入朝为官的兄长能来,她连进入这院子的权利都没有。 书房很大,脚下是竹节搭建的地板,两面墙上都是书架,墙的另一头,是落地的波斯琉璃镜窗,能透视看到外面的景色,烟父在琉璃镜窗旁边写字。 烟父生的俊美,四十有三的年纪,却依旧透着一股文人雅士、风度翩翩的意味,烟楣走上前来向烟父行礼,道:“女儿烟楣,见过父亲。” 烟父放下笔,抬眸看了她一眼,道:“嗯,为父听闻,国子监今日生了场意外,可有伤到你?” 他语句亲切,但烟楣不敢当真以为烟父是在关怀她。 她在烟家十几年,见过烟父的次数屈指可数,烟父多情又薄情,小妾纳了十四名,却从不宠爱,只用来繁衍子嗣,在烟家,那些小妾的生死皆由正妻把控,之前有个小妾生了个儿子,兴风作浪,直接被主母打死扔出了府,去母留子,烟父问都未曾问一句,下月又纳了个新的来。 烟家儿女加起来有二十个,烟父怕是连名字都记不全。 她不过是展示了自己的价值,才有资格被烟父善待罢了。 “回父亲的话,女儿没受伤,此事非是一场意外。”烟楣未等烟父询问,主动将那一日的所有事情和盘托出。 “女儿初到国子监,昨日晚间难眠,独自一人于国子监中行走,恰好瞧见白家嫡子白月明对太子的马下毒,女儿将此事告知太子后,太子依旧提马上场,与旁人争斗后,又惩戒了白月明,女儿瞧着,太子对白月明之事似乎早有预料。” 烟父面色沉静的听了片刻后,问道:“太子可有赏你?” 当今太子年岁虽轻,但知人善用,且一向赏罚分明,烟楣既然掺和进了这件事,又表了衷心,太子便会给她赏赐、庇佑于她。 烟楣垂眸,不敢看烟父的脸,睁着眼睛说瞎话,道:“太子夸我机敏,说要点我为东宫属臣。” 烟父挑眉,这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大奉虽然已允女子为官,但太子一贯不喜娇柔女子,收拢下属也只偏好那些性子激进手段狠辣、敢拼敢冲不要命的人,太子每每率人出行,如狼群过境般,而烟楣此女内里却并不是争强好胜的性子,太子受了她的恩,赏什么都行,唯独赏官,让烟父看不懂。 但烟父转瞬一想,太子虽行事放纵出格,但心中自有考量,点便点吧,虽不知她是如何入了东宫的眼,但既然入了,那也算是好事一件。 一个随意拿出去联姻的女儿和一个东宫属臣的女儿,谁重谁轻,显而易见。 “既如此,你便好好跟在太子身边。”烟父道:“下去吧。” 烟楣俯身,从书房离去。 她前脚刚从书房出来,后脚便被烟夫人叫过去了,烟夫人未曾问她国子监生了什么事,只单独在后院给她开辟出了个院子,赐名新雨院,叫她单住,又给了她两个丫鬟,两个小厮,一辆只给她自己用的出行马车,每月月供提到了二十两——这可是只有入朝为官的烟家子才能有的待遇。 想来是烟父的吩咐。 周姨娘知道此事的时候,乐的见牙不见眼,在她新院子中摸摸看看,一张脸红光满面,待到四周丫鬟小厮都下去自后,周姨娘拉着她的手道:“真想不到你竟有这般造化,你可记好了,多提携提携你弟弟,那是你血亲弟弟!” 烟楣只道:“他才七岁,我现下提携也太早了,姨娘,你莫急,我好歹也是官了,待日后,我教他读书便是。” 周姨娘赶忙道:“是,是,是这般道理,那你且记得,对你嫡姐好些,若非是你嫡姐那日带你去见贵人,你哪有这般运气?日后你嫡姐也是要为官的,你们相互帮扶,总归是好的。” 烟楣心口一沉。 她沉吟片刻,也未曾将想退婚的事情与周姨娘言明,她想先与周行止谈过,然后再与周姨娘谈——周姨娘固执的认为嫁给周行止是全天底下最好的事,她搞定周姨娘会比较难,但搞定周行止会比较简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