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被男人抢着要,陆总的眼神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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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声响起,到了顾真和程舒然献艺的时候,她才终于松了口气。 这次的选曲要求歌颂荣光,展望未来,顾真之前选了好几首歌,都被以“情爱占比过多”毙掉了。精挑细选,找了首二者兼顾的歌,才勉强过关。 合唱的时候,顾真和程舒然牵手对视,两个人的声音合在一起无比动听。一年过后,顾真庆幸她的少年还是当初的少年,没有丝毫的变质——虽然他不聪明,但很真,这是最打动她的地方。 一曲结束,掌声久久方才平息。最靠近舞台的主桌上,七曜的祝总先开口了:“我记得社交网络上前些日子很流行一个酒吧表演的视频,就是他们俩吧?” 旷野珠宝的丁总恍然大悟:“竟然是他们俩?我还以为是英皇的歌手。” 英皇的冯董称赞:“长跃的人才越来越多元化了。” 陆机也笑:“过誉了。” 三立的童总惜才是出了名的,去年和长跃的抢夺战失败后,如今市场号召力更胜以前,简直悔得肠子都青了。一气之下解雇了顾其,认为三立会输都是顾其的问题。 今天他第一次近距离见到顾真本人,果然漂亮得像个人偶,也难怪他的傻儿子会和顾其达成那个包养契约。 他十分惋惜:“顾真这段时间拍我们的戏,和肖仕龙搭戏都不见落下风,要不是她那个不靠谱的舅舅……” 光翼的白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行了行了,都过去的事儿了。” 祝总笑得暧昧,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陆亭:“人又美,业务水平又好,公司都抢着要,只怕男人也抢着要吧?” 一桌人都笑了,陆家的三个人也只能陪笑。连宋源成也不得不承认,能将纯真和妩媚结合为一体的女孩子,顾真是头一个。骨骼那么细,皮肤又那么白,更想让人搂进怀里疼爱一番。他一个老男人都会这么想,也难怪他那个不好女色的小儿子都会把持不住。 自打上次宴饮,陆潇就十分厌恶七曜的这个女老板祝总。一是她看不起艺人,可他奶奶就是当年长跃的艺人,谁看不起艺人就相当于看不起他。 二是上回她竟然在宴饮结束后,暗示陆亭要自己陪睡,饶是他修养好也气得跳脚,被陆亭按住了才没有发作。今天他又见到祝总,真正是脸上恭敬心里骂娘,看见她就气得吃不下东西。 “长跃的艺人都是如此,如若不然,销量和利润也无法保障了。”陆机短短一句话,话题又回到了生意上。 他看陆潇和陆亭坐着拘谨,多少心里还不痛快,笑了笑道:“阿潇,一会儿该你颁奖了吧?早些去准备。阿亭,快到最后一个节目了,再去确认一遍发言稿。” 虽然在笑,但言语都是命令。陆潇和陆亭却有种浑身一轻的感觉,应了声就离开了。太久没吃东西,陆潇饿得脚步发虚。正好碰见陆灿从卫生间出来,便打发他出去买吃的。 陆灿得令,一溜烟跑出去,回来的时候提了一兜煎饼果子。陆潇皱了皱眉:“怎么买了这么多?” 陆灿又摸了摸自己可怜的肚子:“我好饿……我给温先生,jiejie一人带一个。见者有份,给阿亭哥哥也买了。” 陆亭要为今天年会的大小事务负全责,如果家主或者哪位老总不满意,首先也是责备他。他和陆潇一样,也没怎么吃进去东西。 他接过煎饼果子,淡淡道:“谢谢。” 陆潇和陆亭在旁边的准备房间坐了下来,一言不发地啃完了。 长久相处之下,陆亭早就摸透了陆潇的脾性。他知道陆潇看不惯祝总,还是劝道:“既然吃饱了,等会儿脸色稍微好看点,你笑的太勉强了。” 陆潇看了眼表,居然还不到十点。他叹了口气,道:“我尽量……十一点总得结束了吧?” 陆亭正色道:“阿潇,我们不能走得比家主早。” 陆潇无奈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等陆潇和陆亭回到宴会厅,原先他们俩的位置上坐着宋遥夜和陆焕,正和长辈们相谈甚欢。 原本的惯例是“年度最佳男艺人”奇数年颁给费弦,偶数年颁给楚君杉。考虑到楚君杉即将离职,今年又是费弦获奖。陆潇把“年度最佳男艺人”的奖杯颁给费弦,就坐到了秘书处那桌。 秘书处的一群家伙已经喝上头了,吵吵闹闹的,好在离主桌远,陆潇坐下也跟着喝了几杯,顿时觉得畅快多了。 节目全部结束后,陆亭又进行了大概为时十五分钟的发言。如果说之前的讲话是在总结过去,那这一次就是在展望未来。 他讲到了企划,讲到了新一年的改革措施,讲到了新一年的利润目标……不少措施是惠及广大员工的,大家听得都很认真,也很期待。 由于是周年庆,讲话环节后是抽奖环节。进场的时候,每个非陆姓的员工都拿到了一块数字胸牌,顾真和温子衿也有。 抽奖用摇号的方式,奖品充分体现了公司的财大气粗。顶配的笔记本电脑、平板电脑、无线吸尘器等等都是小意思,最猛的是现金大奖,一等奖一名,100万元,二等奖两名,一人88万,三等奖三名,一人50万。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大屏幕。 顾真虽然也不缺,但能中奖也是好运的象征。结果大奖和她一毛钱关系都没,只中了个安慰奖。一张100元的便利店电子代金券,店面就在长跃A座一楼。 抽奖结束,坐在外圈的人走了大半。但内圈基本没有人走——接下来就开始敬酒环节了。 长跃的各位高层领着自己部门的人先去陆机所在的主桌敬酒,再去陆亭和陆潇坐的秘书处那桌敬酒。顾真伸长脖子到处望了望,有点迷茫:“温先生,我们应该给谁敬……” 这个问题也问倒了温子衿。以往年会没这么多人,组织也比较松散,总裁展望未来后,大家就勾肩搭背走人了。 但今年是长跃四十周年,不光没有人走,大家还在喜气洋洋地互相庆贺……他们三个直属演艺事业部,部长是陆枫,也是长跃的五个副总之一。论身份和他们差着十万八千里,艺人也不该直接给陆枫敬酒。 不光温子衿和顾真,这桌其他人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唯一知道去处的只有陆灿,他拿起自己的香槟杯倒满,有点不好意思地道:“温先生,jiejie,我……我得跟着去一下……” 顾真和温子衿点点头,陆灿走后,顾真小声道:“温先生,这是乱窜桌子的好时机,我们想去给谁敬就去找谁吧,怎么样?” 温子衿看了看场中,又叮嘱道:“好。少喝点,别醉了。” 顾真笑了笑:“嗯,温先生也是。” 顾真先去给楚君杉和费弦那桌敬酒,满口官话地祝费弦“片子大卖,销量大涨”,又一脸坏笑祝楚君杉“新婚快乐,早生贵子”。 同桌的人多少都听说了楚君杉的喜事,心里不羡慕是假的,也在纷纷起哄。顾真一直在笑,有一种一笑泯恩仇的感觉。好像不论心里是怎么想的,过去如何,此刻大家的祝福都是真挚的。 还嫌气氛不够热似的,她又拿出传统艺能,对着楚君杉输出了一通彩虹屁。一桌人笑弯了腰,辛达笑得差点钻到桌子下面去。因为动静太大,旁边主桌的家主和老总们都看过来了。 这边闹完,她又跑去找程舒然和夏萱,也互相说了祝词。看到陆灿回来,又拉着他和温子衿给陆烁敬酒。 陆烁看着温子衿,说:“子衿,人生是无法真正重新开始的。我们往前走的每一步,都要背负着无法逃避的过去。挡住路的石头我已经帮你搬走了,希望今后你可以走得顺一点。” 温子衿百感交集:“阿烁,谢谢你。” 香槟杯“叮”地相碰,陆烁微笑道:“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陆灿的心情也很复杂。温子衿是真正的善人,以温子衿的做标准,他哥无疑恶贯满盈。然而,陆烁挨科纳尔的鞭子的时候,算不算做善事呢?人的善恶太复杂了。 顾真同样十分钦佩陆烁,他们三个都喝干了杯子里的酒。紧接着,陆灿又提议去给陆亭敬酒。 秘书处那桌围得水泄不通,敬酒还需要排队。陆亭被拥簇在人群里,只喝一点点,大部分还是陆潇代劳。 顾真很愿意响应陆灿的提议,温子衿站在原地想了想,说想去找以前带的晓海和雷树喝一杯,便离开了。 排队给陆亭敬酒的都是公司高层和职能部门的人,顾真是艺人身份,在其中非常突兀。只不过她刚刚喝得又快又猛,酒劲上头,胆子比平时大,感觉也变得更迟钝。 排到陆亭面前,顾真一脸幸福的傻笑,说话却仍然很有分寸:“陆……陆总,今天是你就任长跃执行总裁一周年,祝贺你。能做长跃旗下的艺人,我很荣幸。” 看到顾真,陆亭多少有点意外。今天的场合他不适合主动去找她,但她仿佛像明白他的难处,主动来到了他面前。 他心里一暖,脸上也浮现了几分笑意:“谢谢,能成为长跃的CEO,也是我的荣幸。” 陆灿也笑道:“阿亭哥哥……陆总,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随时开口。” 陆潇的笑意很“核善”:“如果让你去阿识哥或者阿津那里帮忙呢?” 陆灿顿时变成苦瓜脸:“啊……那……非我不可的话,我也只能……” 这时,他的脑袋被“啪”地打了一巴掌,陆烁的声音响起来:“臭小子,你就不能回答干脆点儿?” 陆灿揉着脑袋,眼泪汪汪:“好好好……” 阿烁举杯笑道:“阿潇,阿亭,合作愉快。” 他们之间关系匪浅,但在公众场合,简单的祝福反而能代替千言万语。陆亭和陆潇也笑道:“阿烁,合作愉快。” 紧接着几个人一起举杯,喝干了各自杯中的酒,陆亭也不例外。敬完酒,陆烁、陆灿和顾真转身离开,陆亭目送着他们的身影。陆潇暗中拍了两下他的背以作提醒,陆亭才把目光收了回来。 之后,主桌的老总们又叫了楚君杉、费弦、顾真等几个艺人过来敬酒,顾真喝了酒,见了长辈更是有点笨嘴拙舌,只简单祝老总们“生意兴隆,日进斗金”,好在大家也不介意。 宋遥夜却惯于应对此类场合,相当如鱼得水。顾真敬完酒,看这家伙又屁股落座,一时半会是走不了了。 顾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内圈的人也走了大半。大概因为饭不好吃,都急着出去寻吃的了。香槟度数虽然低,但一杯干了不少,她头有点晕,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煎饼果子大概消耗完了,她又觉得饿了,想出去再吃点。 温子衿已经被晓海和雷树拉去吃夜宵了,程舒然又承担起了送女醉鬼回家的任务,宋遥夜那边还在和各位老总周旋。至于楚君杉早走了,还是董小景亲自来接的。 陆亭和陆潇那里敬酒的人潮终于散了。可能是今晚喝得有点多,或者煎饼果子在陆潇肚子里水土不服,他吐了好几趟,脸都白了。 顾真正好看到陆亭扶着陆潇吐回来,她看陆潇病歪歪的,连忙问有没有可以帮忙的地方。她听陆亭的,叫了陆烁和陆灿过来帮忙,陆潇又一副要吐的样子。 陆烁和陆灿赶忙把他架去卫生间,陆灿关切道:“阿潇哥哥,你怎么了?” 陆潇忍着恶心道:“都怪你的煎饼果子……” 陆灿不解:“为什么我们吃了都没事……” 陆潇听了更加气不打一处来:“我娇生惯养身子弱,行不行?” 陆烁嫌弃道:“兔崽子,他都这样了,你还气他?” 陆灿讪讪道:“哦……” 顾真看着陆潇脚步趔趄的背影,不禁担心道:“陆总,你没事吧?” 陆亭长年都挺直的脊背也瘫在了椅背上,也不知道是因为酒喝多了,还是身体也不舒服。顾真看周围没人注意到这边,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道:“你该不会也因为吃了煎饼果子……” 今晚应酬的人太多了,而且精神一直高度紧张,比上班开一整天会还要累。陆亭勉强坐直,朝顾真笑了笑:“我没事。” 顾真捋了捋心口:“那就好。可能是我消化太好了,我又饿了。这里的大师傅水平太神了,越吃越饿……你饿不饿?” 听到顾真的吐槽,陆亭又笑了,跟她在一起总是很令人放松。他点了点头:“有点,想去吃夜宵吗?” 顾真笑着点头:“太晚了,可能只有夜市还开了……我想去喝碗粥。” 陆亭看了看四周,轻声道:“等会我和阿烁扶着阿潇先走,你和阿灿等十分钟再走。” 顾真点点头,今晚人这么多,避嫌是必须的。 等陆亭和陆烁带着陆潇离开,十五分钟后,顾真和陆灿才往长跃附近的夜市走。 以前住宿舍的时候,顾真常来这边解决晚饭,熟悉得很,很快就找了一家粥饼铺,和陆灿一起坐了下来。点了两碗粥和一份葱花饼,边吃边等。 据陆灿说,陆潇家也住在这附近,过来快得很。 粥很烫,想吃快也没门儿。两个人聊得正高兴,陆烁和陆亭也来了,又点了两碗粥,还要了四个白芝麻烧饼。 陆灿问道:“哥,你不怕拉肚子吗?” 陆烁哼了一声:“你们都不怕拉肚子,我怕什么?” 顾真笑道:“不会拉肚子的,我吃过好多回了。” 陆烁瞥了她一眼:“家财万贯还喜欢吃路边摊。” 顾真笑了笑:“我刚来长跃的时候很穷的,不过起起伏伏才算是人生啊。有一次碰到拼桌的厂妹钱不够,还帮了她们。” 陆烁难得笑了笑:“你和子衿真是一个模子出来的。” 顾真摆手:“他的境界太高了,我差得远呢。” 提到温子衿,陆亭便想起前些天的那场“事故”。他看了房间录像,事情到后面有些脱出控制了。他关心道:“阿烁,你的伤好了吗?” 陆烁点了点头:“没事,结痂了。” 陆灿埋怨道:“哥,这事太冒险了,要是那个家伙真的把你给……” 陆烁打断他:“他真把我上了又能怎么样?子衿不是也活得好好的?” 说起这个陆灿心里就堵得慌,为他哥难受,也为温子衿难受。他一边摇头一边道:“可是温先生活得一点也不开心……” 顾真听了也觉得不是滋味,她拍了拍陆灿的肩膀,道:“那我们就多给他带去点开心吧,好不好?” 说话间,陆亭和陆烁要的粥饼都到了。顾真吃完,很好奇地问陆灿要了戒指来看。 戒指是黄金的,一只环绕的蛇身作为戒圈,钻石作为蛇鳞,细节丰富并且灵动,同时还透着一股残忍的美感,从工艺和设计角度都是无价的。另外,戒圈内环还镌刻着“Lu”的字母,精美异常。 顾真把戒指还给陆灿,感慨道:“太酷了,真是艺术品。” “有空你可以看看阿亭哥哥那枚,和我、我哥的不一样。”陆灿说完,郑重地把戒指戴回去:“jiejie,我还没吃饱,隔壁有卖烤串的,你吃不吃?” 顾真虽然饱了,但还是跟着陆灿去点单。抱着啤酒喝不醉人的想法,又买了几罐啤酒。 结合之前喝的香槟,顾真喝了两罐多,就开始晕得不行,陆灿也一样,看顾真能看重影。两个傻子你拍拍我,我拍拍你,不停地傻笑。 陆亭也喝了一罐,虽然表面上言行无碍,但他的眼神确实开始不对劲了,一直盯着顾真离不开,尤其会停留在她未被外套包裹,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上。 顾真毫无所觉,趴在桌子上,耳朵是绯色的,迷迷糊糊地说:“陆亭先生,我好晕……等会儿送我回家可以吗?” 陆亭的语调依然沉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