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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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六娘是吴将军的幺女。吴将军一声兵戈铁马,为国为民,是个难得的好官。吴六娘的亲娘打小就不太喜欢这个女儿,吴将军儿女又多,也不太关注她。六娘就这样爹不疼妈不爱的长大了。 傅长安与吴三郎是同窗,来往也就多些。自然而然的也知道了吴六娘这号人。男女有别,二人倒是一直没见过面。傅长安今日武试得了第一;傅长安又被圣上夸了;傅长安和太子殿下又做了什么……傅长安……小小的少女早就在心里埋下了一颗叫傅长安的种子,渐渐的生根发芽,长成大树。 傅长安第一次注意到少女是在皇后娘娘举办的赏花宴上,名为赏花宴实为给太子选妃。太子拉着他当挡箭牌,他顺利的向太子讹了一匹西域进贡的天丝绸后,心甘情愿地替太子游走。 少女时不时看向他,脸颊还带有婴儿肥,圆滚滚的大眼睛像极了小猫。傅长安想起自家娘亲最近信养的小猫,倒是和这小姑娘颇有些相似。 也许情之一字就是来的莫名其妙。 他们二人的初次对话来自于一次狗血的英雄救美。 爹不疼妈不爱的吴六娘被自己jiejie和她的小姐妹欺负,傅长安看不过去,大发善心的偏帮了几句。 “几位姑娘还是嘴下留人的好。”傅长安的眼睛和晓晓如出一辙。白晓晓可是京城里一等一的美人。吴六娘并不是头一次遇见这样的事,却还是第一次有人帮自己,忍不住愣了神。 偏爱表弟的太子也过来凑热闹,带有东宫威仪地站在一边,冷着眼扫视了一遍。那几位小姐就瑟瑟发抖,连忙下跪求饶。 傅长安也无意怎么他们,毕竟都是不经世事的小姑娘,对着吴六娘点点头,就和太子离开了这里。 吴六娘怔怔地看着傅长安的背影出神。 “六娘!六娘!你在看什么?”石渝是石家唯一的女儿,和不受宠的吴六娘不同,她可是全家的眼珠子。 “渝meimei,没什么?怎么了?”吴六娘回过神,收起自己心里的想法。那可是长公主与相爷的独子,受圣上器重……自己如何配得上? “没什么。还不是我娘,非得让我和太子哥哥多待待,可我看太子哥哥烦都烦死我了,他一心就和安儿哥哥说话。”石渝有些郁闷,剁了剁脚。“不理他们,他们都是坏人。” 吴六娘忍不住微笑着摇了摇头,和自己不一样。石渝有个皇后姑姑,还有个太子表哥,自己又是家里捧在手心的宝贝,真正的天之娇女。况且,那位太子殿下对这位有多好,他们可都瞧在眼里。 吴六娘本来以为自己与傅长安就这样了,再无交集。可谁知傅长安与傅相爷不知因为什么大吵了一架,跑到郊外的云隐寺小住了半个月。好巧不巧,吴六娘陪祖母上香也来了云隐寺小住。二人逐渐多了些来往,相谈甚欢。 傅长安不是不懂事的小伙子,他自幼聪慧,早早接触朝政,辅助太子,哪里看不懂吴六娘的心思。他也是喜欢的,既然喜欢,那就势必让她逃不出自己的手心。 “长安……这个送给你……”六娘一脸羞涩,送了傅长安一个自己绣的帕子。 傅长安微笑着接过来,“谢谢你,六娘。” 就这样,一来二往,六娘手里有了不少傅长安送的小玩意。有时是皇上赐给长公主的首饰,有时是傅相爷给爱妻带的小玩意。 渐渐的,京城里也传出了些许留言。就连晓晓也听说了这码事。趁着傅琰上朝,赶紧到亲亲儿子的院子,“安儿。”草草半蹲一下敷衍了事,傅长安倒是认认真真行了礼。“母亲安好。” 晓晓拉着傅长安坐到榻上,眼睛亮亮的,“安儿,你和那个吴家六娘……嗯?什么关系?”傅长安看着一脸好奇的母亲,面带微笑,“吴家六娘子,确实才华横溢。”晓晓嗔了他一眼,“别和我打马虎眼。你若不说,我便让你舅舅把她赐给旁人做妻子。她长得可好?” 晓晓已过三十,美貌不减当年,在傅琰的呵护下,更是不见风雨。一颦一笑皆是风景。傅长安见惯了母亲的美貌,闻言略一思量,“尚可。” 晓晓急了,“尚可?就只是尚可?”这可如何是好?容貌尚可如何配得上自己的孩儿。 “母亲,阿娘,您就别管了,孩儿有分寸的。父亲快要回来了,您不去服侍?”傅长安在外已是一副小相爷的模样,可面对母亲询问自己的感情还是有些羞涩,连连请了母亲出去。 晓晓也不肯善罢甘休,只是赶着回去服侍那个笑面虎。回头瞪着儿子,“明天必须说清楚。” 可老天从来都是让人猝不及防。 傅琰回来时带来了一个消息,傅长安听闻昌乐君主在皇上面前求婚,亲自请求嫁给自己。昌乐郡主的祖父安定王,算得上是半个开国功臣。父母早逝,祖父对这唯一的血脉很是看重,更是不惜用了封地的舆图来为自己孙女添码。 安定王的身份不足为惧,可这舆图确是万分重要。傅相爷回来的时候脸像是万年的寒冰,晓晓更是砸了不少贵重物件。 傅长安来的时候,难得父母端坐正位。看到傅长安进来,晓晓眼眶一红。傅琰忙搂了爱妻去哄。 傅长安自又羡慕父母的恩爱,心里不难过是假的,可这舆图至关重要。有了它,若是再兴战乱,不知可庇护多少百姓。 他思来想去,自己只能娶。 他向父母行礼,说了自己的想法。既如此,娶回来摆着就是。 晓晓倚靠在傅琰怀里,眼睛还红着,声音确是傅长安没听过的淡漠“她愿意嫁,便嫁吧。只是怕就怕她没那个福气。” 傅长安诧异的看向一向天真烂漫、不管事的母亲。是啊,他怎么忘了,自己的母亲是长公主殿下,是皇上、皇后一手带出来的孩子。 傅琰安抚着妻子,皱着眉头,“或许还有一法。” 傅长安和晓晓都看向他,母子二人如出一辙的表情,傅琰扯了扯嘴角,有些好笑。“快说啊。”晓晓忍不住拍了他一下,他也不恼,抓住妻子的小手,亲了亲。“娶奴妻。” 傅长安眼睛一亮,只是个好主意。自己原也是这般想的。晓晓还在皱眉,万一儿媳不喜,这不成了怨偶。 知子莫如父。傅长安的小心思哪里瞒得过傅琰。他瞅着自己的儿子,转眼小小的婴孩已到了成婚的年岁了。“既如此,为父也当去同僚中只会一声。” 傅长安一揖到地,“多谢父亲,多谢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