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体无力,给我狠狠地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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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殷郊打架了?”鄂顺偷偷跑来问他。 从朝歌城里回来后,姬发就怪怪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没有。”姬发擦着自己的弓,闷头闷气,一脸不愿意多说的样子。 鄂顺:“没打架?那你怎么两三天都不下床,一站起来走路,腿还喇叭着直打哆嗦。” 姬发将头埋得更深了,以至于耳朵都泛着樱红的血色。 营帐外,将士们整军备马,一片喧闹,今日便是出征的日子。 辎重营已先行出发,质子旅各方阵整顿集合,趁着清晨日头不毒,陆续拔旗行军。 行李早就收拾妥当,鄂顺还在啰啰嗦嗦。姬发抄起强弓,大步流星地走出宿帐,单手抓着马鞍轻轻一跃,依旧潇洒自如。 腿间的酸涩仍未消散,却可以强忍着。 他冲鄂顺挑挑眉,兀自逞强:“就算我们俩打架,我也不输他。” 说完,他双腿轻夹马肚,一溜烟儿跑了。 吃了一蹄子灰的鄂顺呸呸两口,忙拿出手帕擦脸,刚擦干净,崇应彪又策马扬鞭跑过来,表情十分幸灾乐祸。 “姬发那小子,真是死鸭子嘴硬,你看他这两天都走不了道,铁定是被揍了蛋了,没见殷郊这几日都不理他,哈哈哈哈哈,姬飞蛋打!” 姬发倒是没想到,阴差阳错地,谣言竟传成他被殷郊打了蛋。 不过这样也好,免得他再费心解释什么。 就是崇应彪这人,总上赶着给他找不自在。 “我说姬发啊。”出了朝歌城二十里地,正人疲马累着呢,崇应彪驾马赶到西方阵的队列里,头上缠着条奇奇怪怪的丝带,和姬发并排骑行。 “你说说,你和殷郊向来要好,可这回他亲率卫兵,护王驾后行,让姜文焕和鄂顺随从,可没叫你陪着。哦对了,前几日他还让我做了丝帛发带,也没你的份。你看看这事怎么办的?倒显得你以前热脸贴冷屁股,硬巴结他们王族子弟似的。” 说完,崇应彪就好整以暇地看着姬发,像是希望看到他的恼怒与不忿,可姬发只抬眼瞥了他一眼,神色如常,好像这是其他人的事,与他无关。 崇应彪吃了个生瘪,舌头顶着腮,显然有些不爽。 此时就有人打量着眼色搭话了,“彪哥说的是呢,人家是王公子弟,前两日那莺莺燕燕环绕于膝,夜夜笙歌,某些人算个屁,早就被抛之脑后了。” 殷郊这两日的确反常,每晚在军营饮酒作乐,令侍妾在篝火旁起舞祝兴,惹得一群军汉嘴馋心痒。这几年他们哪见过正经女人,蛋都要憋爆了,彪子凑了好几次热闹,唯独不见姬发去聚会。 崇应彪哈哈大笑:“你小子说的是,有肤白貌美的佳人在侧,哪还记得面黄肌瘦的西岐村姑啊。” 北方人齐齐哄笑起来,西岐子哪受得了他们的少主忍受这种屈辱,一时间皆怒发冲冠。 姬发脸色很冷,趁着崇应彪仰头大笑时,直接抽弓甩了过去,弓身打在锁骨上,弹性极好的木料放大了力道。崇应彪一时不察,直接从马上被震飞了出去。 屁股摔在地上,引起好大的声响。 一见这架势,显然无法善了。两拨人马轻车熟路地挽起袖子,露出黑色、黄色里衬,拳脚乱飞大战起来。 姬发的“伤”还没痊愈,行动不便,混乱之中也被拉下马,狠狠挨了几拳头,眉骨不知被谁的剑鞘打到,破了个口子,血水哗哗流了半脸。 他找不到始作俑者,只能忍痛狠狠踹了彪子两脚。 崇应彪倒在地上,双拳难敌百腿:“他娘的,有种跟我单挑!” 骂完,脸上又多了几个臭鞋印子。 正推搡群殴着,后头传来动静,却是殷郊带着军法官策马过来了。 少帅在上,众人消停下来。 姬发没想到殷郊会过来,以前旅中西北人互殴,他一向是放任不管的,自己也不会输。 可今天,却是倒霉催的,不知被谁给阴了。姬发默默低下头,不想显露脸上血汗脏腥的狼狈。 “怎么回事?”殷郊跨在高头大马上,太阳日薄西山,晚霞在他身后落幕,逆着霞光,叫人看不起他脸上的神情。 只能听出来,声音极冷。 姬发就听崇应彪立马指着自己,喷溅口水说:“是他先动的手。” 感受到一道目光射过来,姬发低垂着头颅,一言不发。 他这是什么意思呢?接连几日冷战,是要自己先服软吗?明明是他强迫…… 想到那晚的疯狂,姬发不自觉浑身一紧。巨龙钻窄井,他甚至觉得,那晚的遭遇能名列殷商十大酷刑,到了最后,是凭借顽强的意志力,他才勉强没晕死过去。 若女子每次承欢,都是那般感受,未免也太遭罪了。 又或者,是殷郊根本不在乎,他是否抗拒。 因为不在意,才会令欢愉之事,变得如此痛苦…… “按照军法,无故挑衅者如何处置。”殷郊开口了。 若是以前,殷郊不会问这种问题。姬发心中一紧,拿不准他所说的无故挑衅者,究竟是谁。 只听军法官拱手答道:“回禀少帅,军法森严,姬发无故挑衅,当罚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话音一落,西岐众人纷纷不服,争辩起来,有人说是崇应彪无理在先,有人主动上前,请求代为受刑。 姬发抬起头,看向殷郊。 高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侧脸,一眼就是八年。少年成熟了许多,是个男人了,轮廓却依稀如故。 可此刻四周燃起的熊熊火焰,竟然照不清楚眼前人的眉目。恍惚间,姬发生出一种强烈的陌生感。 或许是天色真的暗了,他想。 就在这诡异的昏暗之中,周遭的吵闹声逐渐失了真,半边眼睛渗进血汗,天幕四际染上红色,他只能看见视野正中央,殷郊面无表情,嘴一张一合。 他在说:“将姬发拖下去,给我狠狠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