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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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死物。 太过于悠闲的生活并不利于身心健康。高山与林,积雪终年不化,中等规模的村庄就落在山麓。杰克没有加入其中的兴致,他连头发都没有,——很抱歉,我们不是在玩梗,而是一具骨头架子确实长不出头发。他在温斯顿庄园度过了太多年月,以至于他忘记了他只剩下一把骨头,会咔吱作响的那一种。 庄园的谜团像洋葱的外皮,一层一层耐心剥开,内里空心,于是庄园也就湮灭。至于庄园里的人,天哪,不会真的有人相信死或者活,对他们而言,算是一个可以被定性的结局吧?Good ending与Bad ending之间并非隔着难以跨越的鸿沟,只是很不幸,刚好他们站在中间地带。 不聊笑话了,杰克张开嘴,漏风的骨头叉子里有冷风窜进来,摩擦至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比起沉浸在悠闲里,连夜的梦算是一种消遣,但对身心健康无利。你知道的,趋利避害作为一种本能,忤逆它对自己没有什么太大的好处。杰克默默地想要合上嘴巴,好吧,轴承(真的有这种东西吗?)有点生锈,他只能像下巴脱臼那样手动合上嘴巴。骨头架子为数不多的好处便是,风来风走风不打转,不必担心被呛得咳嗽。那现在说会我们的正题,关于杰克反复做的梦。 杰克忘了上一次做梦是什么时候,应该是很多年前,逆流而上可以追溯到进入庄园之前。那时他几岁,十几岁,还是再大一点或再小一点,他剪开了“他”的玩偶。他不仅剪开了,他把棉花掏出来,洒得到处都是,有些落进颜料里陪同一部分理智埋葬。“他”开始做噩梦,梦里都是他,还有无数扇镜子。镜子迷宫围困“他”,于是只能眼睁睁看着还有无数扇镜子。镜子迷宫围困了“他”,于是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不断得偿所他不断得偿所愿。——这么想来,杰克顿住思考,他这种人不应该做梦才对。大片大片的血液流淌在梦中的世界,比他见过的要多上不少。血充斥在世界就像雪充斥在世界,但是它只能以流淌的姿态四处游走,像章鱼触须那样黏腻。殷红吓不到杰克,就算是四散的尸骸或者巨人观的爆炸也是,杰克确定,他只是感到了一阵厌烦。他对庄园亦是如此,有人会把庄园当成归宿,对于杰克嘛……栖居地?他很久没有在这个环境里感到自如了,果然走出舒适圈令人怀念。他偶尔也做过夸张的梦,那时还在庄园里,他高大但是并不臃肿,长而锋利的指刀不仅可以刺穿窜逃的老鼠,而且可以把他们窜成一串,像某种恶趣味特供的产物。梦里他很随意,还思考把这一串战利品带回大厅的可能性,可惜固定的规则阻止了他这样做。后来他醒了,毕竟梦总要醒的,他很难得扪心自问是想把战利品带给谁看。 过去的杰克在思考,现在的杰克也在思考这样的问题。看来庄园的经历不仅不是他短暂的人生插曲而是一种帮他延续生命的怪药。他不抵触,自然也谈不上享受。 果然还是想带给裘克吧!杰克对自己说,是现在的杰克。现在的、住在山林里、需要小心融雪的杰克,骨头杰克,嗯。他居然在想念裘克,不可思议。想念,思念,用任何程度副词来修饰都可以。毕竟他很久没有见到裘克,也几乎没有联系了。庄园的力量离他们而去,只留下他们奇异的外貌。过去的庇护是未来的诅咒,同时还把他们遣到了各地。不过监管者们总有办法。杰克与里奥·贝克取得联系,老家伙已经知道艾玛·伍兹和丽莎·贝克是同一个躯壳同一个灵魂的两个部分;杰克与班恩·佩雷兹取得联系,小鹿斑比(裘克提供的诨名,有些混蛋真是无处不在)在更深的山林里遇到了更可亲的同类;杰克与瓦尔莱塔小姐取得联系,病痛折磨的女孩试图在毛线团里捋顺她的人生;杰克与美智子,与伊德海拉,与宿伞兄弟,与……他与几乎所有人都取得联系,或者说还愿意和他有联系的家伙或主动或被动地给他寄了信。 只有裘克。 过去的开膛手先生心安理得地想,他思念裘克,他思念他。 当然了,如果把这话献给任何一位同僚,他们基本(一定!)会倒吸一口凉气。嗯,嗯,没错,是这样,杰克开始哼起小曲。空想不是他的作风,他知道他们觉得他和裘克的关系烂透了,就像红茶不能倒进可乐里那样烂。真要命啊。骨头架子先生开始往小小的壁炉里添柴,让火重新热起来。饮用水或许可以直接用融化的雪水,他最喜欢的红茶还有,还有一些牛奶,白砂糖……杰克继续想,一边守着壁炉的火烧水一边想,怎么能这样偏激地看待他和裘克的关系呢。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和裘克滚在一起,他们调情然后zuoai,如此看来,——明明关系没有那么糟糕!不过裘克是个不解风情的家伙,他用最直白愚蠢的方式解读甜言蜜语,把糖衣炮弹变成纯粹的砒霜。至于在床上,那还算挺好的。可能这就是他们这种关系维持还挺久的根本原因。水烧开了,杰克把它倒出来,等它到适宜的温度再泡茶。 不完全是他想喝茶,还因为有人将一封信从门缝里塞进来,告诉他有客人来访。 红茶,白砂糖罐,一小壶牛奶。 如果放在过去,他还会考虑放下一听可乐。 毕竟过去没有客人,只有一个固定sao扰他的麻烦家伙。不过既然是过去,就说明现在已经不必如此。但是杰克仍然放下了一听可乐,已经过期的可乐。离开庄园后,食物过期是常态,虽然他并不需要在意这一点。庄园遗留的力量足够他们不生不死地游荡在某一区域,不吃不喝并不会带来生理上的影响,但是杰克仍然保留了进餐的习惯,像是这样能带来一点心理上的慰藉。不过声名狼藉的开膛手杰克,大名鼎鼎的Jack the Ripper并不需要模仿所谓的人类的行为习惯来给自己带来一点心灵慰藉。当然了,如果有人想和他讨论这些问题,他不会让那些人如愿以偿地听到任何把解剖学,社会学或艺术创作来当做切入点的解答,他也不会用红茶泼人,他只能勉为其难地用自己的方式请走客人,再像清道夫那样打扫屋子。 不请自来的客人怎么还没到呢?杰克看了看过期可乐。他没问过自己动机。如果说有定情信物这种东西,那么这个东西应该算分手纪念?他确实很久不见裘克,也没见他主动联系自己。杰克也找不到裘克的联系方式,这家伙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人间蒸发也不是没可能……但是杰克不相信,怎么说裘克也比贝克家的军工厂地面的杂草生命力顽强吧,如果真的随随便便死掉的话……杰克不做这种没有根据的假设,我们在前面说过,空想可不是他的作风。 笃笃笃。 他听到敲门的声音。每个人的敲门方式不同,这座村庄里也会有胆大而善良的居民主动拜访他。杰克不对人类过敏,自然就欢迎并得体地招待了对方(没有用任何蜘蛛眼球来做食物,这原料听起来像会被扔进女巫的坩埚里沸腾)。他熟悉拜访他的人的敲门习惯,这是一个陌生的,也就是说,少见的。 "Welcome……"杰克一边开门一边说,声音戛然而止,因为眼前空无一人。 他下意识低头,看见地面躺着一个长方形物体。他蹲下去,羊毛毡布包裹着它,似乎是要为它保温。杰克看到包裹上有几个气孔,里面大概是装着一只活物。他突兀地想起宿伞兄弟给他们讲东方古国的神话故事,很快就想到了送子仙鹤的故事。不过东方鸟应该不来西方底盘,杰克轻轻摇了摇头。猜是一个婴儿不如猜一只猫崽,希望它还没有被冻死。于是杰克小心翼翼地掀开这个包裹的一角,只能看清一小角内容。 他看到了杂乱的红发像干枯的杂草那样堆在一起。 杰克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他没有继续打开这个包裹而是在外围摸了一圈,终于摸到了一张羊皮纸材质的一小片留言。上面用特制的笔墨写:我相信你会喜欢的礼物,好好使用他,好好享受生活。——庄园主 听起来像是那一位的恶趣味,杰克面无表情地继续往下掀开羊毛毡布,果然看到了如他所想的东西。 使用,"他",嗯? 多年不见的老炮友裘克双眼紧闭,脸色青白,躺在那么小的包裹里,仿佛这就是他的一番天地。杰克伸手摸了摸皮肤,松弛的,小丑先生瘦了不少,还冻得发僵。在那一刻,杰克下意识庆幸屋子里的壁炉仍然蒸腾着在烧。 现在不是很好的求证时间,杰克抱起这个包裹,很轻的一只,真的像抱着一只猫。 比rou块更像个人的样子,杰克听到皮肤与布摩擦的声音,可以忽略不计的窸窸窣窣忽然让他感到恶心,他想要丢了他。不过最终他并没有那么做,他没有做很多事。他没有丢掉裘克,就像他打开门掀开包裹时没有为看见裘克而感到惊讶。 上帝啊,庄园主呀。当杰克的笃定被证实,悲喜的情感都没有出现。他只是以尽职尽责的态度把包裹放在了壁炉旁。还好壁炉没有熄灭,杰克顺手把包裹敞得更开方便裘克呼吸和感受热量。他顺手把外套脱下来,他穿得很厚,大衣直裹脚踝,甚至还戴着一顶镶边棉帽。不是因为寒冷,他对冷暖已经无法自知。脱下外层包装后露出的是被半透明薄膜所包裹,一些rou堆叠挤压在骨头缝隙之间的类人形身体。这是为了不吓到村民,他把棉大衣挂好,转身拉了一把椅子,坐在裘克旁边,等着他醒过来。 包裹被彻底打开后,里面就一览无余。小丑原先就已经截断的腿被切得更彻底,从膝盖以上的位置上移到大腿根部,另外一条腿也是如此——那双巨大以至于可以拎动沉重电锯的手也同样被削到肩膀的位置——四条粗壮的手臂与腿,都只剩下圆滑的切面。断面愈合得很好,像是庄园力量的手笔,看不出缝合或其他处理方式。甚至,将其称为断?也并不贴切,愈合的切?形成圆润的椭圆样的闭合,像??块?瘤那样畸形扭曲。?瘤处的肤?与身体主?相?更加惨?,像是溺??那样?隐隐肿胀。裘克的身上还有层叠的伤痕,没有愈合,像是一段经历的见证,一些不美好的纪念品那样,扎眼地留在他身上。杰克的目光像诚实的聚光灯那样扫过裘克全身,小丑的脖颈上还有一条黑色皮革项圈,项圈看起来像给狗戴的宠物饰品,还有一根铁链,从后颈那里缠绕他的身体。难怪庄园主让自己使用他,杰克心里想着,又无端冒出杀了裘克的想法。 彼时裘克尚未苏醒,出于追逐热量的本能而将一条臂膀伸出了包裹。他还有小半条大臂,肿大的地方能看到青紫色的血管蜿蜒,像网一样堆积在截断面上。他双眼紧闭看起来可怜而脆弱。 杰克不会同情裘克,但是他会承认这家伙很可怜。好像裘克的一生总是在与可怜挂钩。他有天生的哭丧脸和表演的天赋,他本该在马戏团里以哭泣小丑的身份发光发热,成为盖世名角。被心爱的姑娘欺骗或许算一个转折点,金发女人的姘头和另外一个金发小子策划了许多,从他被毁容到断腿乃至截肢,生活的低谷确实可以一滑到底而不知何时为尽头。杰克还算了解裘克的过往,比瓦尔莱塔小姐都要知道得更多。他知道杀人纵火的罪犯连现在的面皮都不是自己的。进入庄园后,裘克做过最让杰克印象深刻的事情是他用某种不知名的方法将一张塑料面具永久地保留在脸上,不仅仅掩盖了哭泣小丑悲惨的大半人生,同时埋葬了微笑小丑这个活生生的死人。这张塑料壳子像蜗牛壳那样,仍然留在裘克的脸上,这让杰克没有办法从面部微表情里看出端倪来。杰克再一次想,也许他该杀了他。 哦,那么杀了裘克的理由是什么?结束他即将不得不寄人篱下而苟延残喘的后半生,还是好好纪念那不公的前半部分命运?可是他不是东方的判官,也不是当下的审判长,他没有资格权衡这一切对裘克本身而言,是否是一种错误。杰克也不会可怜他。 裘克醒了,他不知道杰克想了那么多,更不知道一把无形的达摩克利斯剑正在头顶悬挂。他只是眼皮颤抖,浑浊的蓝眼球是杂质颇多的冰块,一时半会转不动,只能在余光里看到熟悉的身影。杰克又感到一阵烦躁,红蓝鳞片的蛇是不知名童话里厄运的象征,此时更是盘旋在开膛手的心头。他多嘴地问自己,违背了自己的作风,难道裘克真的甘愿这样继续活下去吗? “哈……”一声颤抖的叹息。裘克的睫毛抖得像蝴蝶翅膀,但是无法掀起太平洋的海啸。他转动着眼珠,死死盯住杰克,“Jackie?” 杰克从椅子上起身又蹲下,看起来与白骨无异的手指点在裘克的下巴上。嘴唇苍白而干裂,但是裘克仍然开口了,“你还没死啊……” “替你感到不幸。”杰克回答。裘克不知道自己头顶的达摩克利斯剑在那一刻被撤走,如同他不知道它曾经出现过。杰克用温柔到诡异的力度抚摸了裘克的脸颊,只是说,“你也没死。” 裘克指挥杰克把自己从包裹里搬出来,再铺一块毯子把他放下去。他躺在壁炉边上,自己来回地翻身转动,让自己烤得均匀一点。杰克没有打扰他,兀自选择去泡茶了。红茶的淡淡香气氤氲在壶嘴,坐回去的杰克注视着,思绪随香气飘远。 哦,那么杀了裘克的理由是什么?结束他即将不得不寄人篱下而苟延残喘的后半生,还是好好纪念那不公的前半部分命运?可是他不是东方的判官,也不是当下的审判长,他没有资格权衡这一切对裘克本身而言,是否是一种错误。杰克也不会可怜他。 裘克醒了,他不知道杰克想了那么多,更不知道一把无形的达摩克利斯剑正在头顶悬挂。他只是眼皮颤抖,浑浊的蓝眼球是杂质颇多的冰块,一时半会转不动,只能在余光里看到熟悉的身影。杰克又感到一阵烦躁,红蓝鳞片的蛇是不知名童话里厄运的象征,此时更是盘旋在开膛手的心头。他多嘴地问自己,违背了自己的作风,难道裘克真的甘愿这样继续活下去吗? “哈……”一声颤抖的叹息。裘克的睫毛抖得像蝴蝶翅膀,但是无法掀起太平洋的海啸。他转动着眼珠,死死盯住杰克,“Jackie?” 杰克从椅子上起身又蹲下,看起来与白骨无异的手指点在裘克的下巴上。嘴唇苍白而干裂,但是裘克仍然开口了,“你还没死啊……” “替你感到不幸。”杰克回答。裘克不知道自己头顶的达摩克利斯剑在那一刻被撤走,如同他不知道它曾经出现过。杰克用温柔到诡异的力度抚摸了裘克的脸颊,只是说,“你也没死。” 裘克指挥杰克把自己从包裹里搬出来,再铺一块毯子把他放下去。他躺在壁炉边上,自己来回地翻身转动,让自己烤得均匀一点。杰克没有打扰他,兀自选择去泡茶了。红茶的淡淡香气氤氲在壶嘴,坐回去的杰克注视着,思绪随香气飘远。 或许他该问问自己的心了,开膛手的左手无意识地轻轻敲打大腿。这是一只畸形的手,并不肿胀,青白得像死尸开棺被定格的颜色。他佩戴了太久的指刃,从艺术胶带捆绑到刀片自然而然地长进rou里,再到拆解下来,刀片刻在rou里的痕迹被抹除,但是比常人大了一倍不止的手却留下来,这不是庄园的力量,这是庄园的诅咒。扭曲的左手继续敲打腿面,眼睛却盯着反复翻转的裘克。那只是裘克的一部分罢了,像一块rou,缩水的rou,任人宰割的rou。他对裘克的记忆停留在过去,肆意的小丑笑到嘴角裂开,他的身躯壮硕,甚至庞大,挤在弹簧出露的沙发像集装箱里塞了一堆rou。现在的他甚至不如杰克的胸口那样宽,可能因为没有人会喜欢一个蠕动的肥胖的虫吧。 杰克终于惊奇地发现,发现他对裘克的回忆仍然清楚清晰,像是永不褪色的连环画,在他的脑子里上映电影。不过这是一份熟悉的惊奇,从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在思念裘克起,从他第一次渴望再亲吻某一个人的脸颊起……总有人无处不在,他的脸会在某一时刻突然与他再遇,就在记忆里。最近的一次是什么时候呢?你老了,Jackie,杰克对自己说,有些哑然失笑的意味在其中。你变得像脸上布满皱纹和斑点,周身散发某种气味的老头子那样,随时打算翻开一本相簿,给你那永不存在的小孙女詹妮弗讲故事。 村庄里确实有一个叫詹妮弗的姑娘,她年芳十七,是村里的调香师。詹妮弗比不上庄园里那个忘忧之香的制作者,但她却有难能可贵的善心与热情。她不知道用了什么材料,做成了一瓶香水似的液体送给杰克,感谢杰克送了她一头黄喉貂。液体有一股淡香,但并不持久,像突如其来的思潮那样来去极快。液体是浑浊的深蓝色,少去市面上繁复的文字信息后就像沉淀了的颜料。杰克摆弄它,直到记忆从提取的颜色里开始画画,涂抹出一张脸,只有线条轮廓的脸,只有褪色了的杂草头发,只有……一双浑浊的深蓝色眼睛。杰克惊奇地打翻那瓶液体,闻到无法描述的香气,闻到自己无法描述的心情。 杰克哑着嗓子开口,“裘克,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裘克转向他,鲨鱼齿扬起嘲讽的弧度,“你终于打算关心我了吗?” “只是……”杰克轻轻笑了笑,“我对你身上的艺术加工,有点感兴趣,而已。” “我劝你最好现在别。”裘克眯起眼,露出猫那样防备的神情。他说,“先给我吃点东西。我认为你应该具备基本的人道主义。” 或许你应该收收态度,杰克瞥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他确实有吃食,毕竟我们在前文聊到他保留了一个与人类相同的进食习惯。白面包是通过林地狩猎的收货与村民换的,一点葡萄酒也是村民的善意。杰克顺手放下那罐可乐,在裘克发亮的眼神中瞪了他一眼,然后告诉他这是过期的。杰克又拿出小碟,撕碎了的面包被泡进自酿葡萄酒里,很快就吸饱了液体而变得更加软烂。 裘克冷哼一声,“这是什么?耶稣的血与rou吗?” “我现在没办法给你弄一碗汤或粥,你刚刚醒来还是吃点这些东西比较好。”杰克几乎要为自己的耐心感到惊讶,这十分少见。他端着碟子在重新被调整过姿势的的裘克面前蹲下来,“张嘴,我不想亲自动手。” 他用手指拈起面包往裘克的嘴里送,他甚至看到猩红色的舌苔上被人穿了舌钉。这显然是裘克的身体艺术加工的一部分,杰克转开眼,继续喂食。喂食没有进行很久,裘克伸出舌头,点在杰克的手指上。他颇有技巧地舔舐杰克的手,舔出取悦而色情的姿态。此时他的神态带着异样的虔诚,一副饱经调教的模样。杰克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等他舔完就把手抽回去,随手拿出手帕擦干净,把手帕丢进壁炉里。织物燃烧的气味不算太好闻,充斥在热烘烘的小屋里,引得裘克忍不住多抱怨了两句。 杰克说,“你现在需要什么服务呢,小先生?” “我有生之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我会在这个时候享受到这种待遇。”裘克冷哼一声说道,“洗澡吧。” “我说真的,你现在比以前更麻烦了。”杰克叹了口气,在转身前不忘说一句,“我会把你身上的艺术加工给摘了的。” 他没有等裘克进一步回答,在储物的地方拖出了一只木盆。长条的木盆看起来像一只婴儿澡盆,但是边沿要浅得多。裘克看着那口澡盆,又瞥了一眼陷入沉思的杰克,心里上升了某种猜疑,“我可以提前拒绝冷水吗?” “…我本来想说你没有拒绝的权利的。”杰克耸了耸肩,最终还是拎着热水回来。木桶放在澡盆旁,“请。” “你好有人性,”裘克被放进热水里。水并不深,斜躺在澡盆里,不过漫到了胸口略微向下的位置。杰克一手抓着项圈,一手为他擦洗。裘克被杰克勒得有些喘不上气,偏偏又兴奋地胸口一呼一吸起伏着,他张嘴,“Ja……你…啊……” 不对劲的呻吟。杰克偏过头去看裘克的脸,直接地触摸能让他感觉到手底下的家伙,他到底是什么状态。皮肤在颤抖,身体像过电了一样在抽搐。杰克正从胸口擦洗到下半身,揉过胸口发现无比柔软时,甚至没来得及思考这是药物作用还是肌rou松弛。裘克的身体被开发得彻底,进食之后便开始追逐欲望,遵从被强加的本能。肢体接触就让他颤抖,随手揉过胸口就让他下意识挺动腰部,杰克为他擦洗至腿根,毫不意外地发现腿根那里还有一串暧昧不清的编号。果然是被彻底当成物品了,杰克的手指轻轻划过那里,轻佻而漫不经心的力道引起裘克更重的战栗。他下意识抬起残缺的腿根,用动作表明自己渴求更多。杰克浑然不理,继续自顾自地为裘克进行擦洗。 他很熟悉他的身体,当他从裘克那根颜色浅而偏秀气的yinjing继续往下摸,没有碰到卵蛋,会阴那里也并不平整,反而长着一张小口。yindao口收缩着,似乎想要把杰克的手指吸进去,杰克只是出于义务似的用水撩拨,它就好像受不了似的。杰克伸手摸了摸它,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他望向裘克,“你?” “不喜欢吗?”裘克露出邪恶的笑容,“快帮我摸一摸。” “别把水弄脏。”杰克提醒他,“如果你想吃耳光的话,现在不行,要等一会。” “我简直都要怀疑你是不是阳痿了,所以如此有自制力。”裘克冷笑着,仿佛小腹和腿根因为欲望而肌rou抽搐的并不是他。他顺着重力将头后仰,湿漉漉的红发把水滴到了地板上。他继续感受汹涌的情欲。现在摆脱庄园,裘克不至于饥渴得恨不得现在给杰克嗦rou,但是他仍然咬着牙关才能不让话说得断断续续,“现在看来…只是因为你看我是垃圾罢了。” “何必。”杰克拿过毛巾,慢条斯理地为裘克擦拭,“我看你的眼神从来都没变过,不是吗?” “你从来都看我是垃圾呗。”裘克轻佻地说,“不过你看谁,那眼神都与看垃圾无异。你还挺众生平等的。” “给你摘东西了,省省口舌。”杰克忍着把毛巾塞到裘克嘴里的欲望,“或者把嘴巴说干了,讲不出话,也行。我从没想过你这么聒噪,裘克。” 裘克扬起讥讽的笑容,“行行好吧,my dear Mr.Jackie,可别直接把钉子从我的rou上拽下来。” 杰克说,“最多把你的肠子拽出来。” 裘克哈哈一笑,在杰克怀里扭动着,像笨拙的冬眠蛇那样调整姿势,“他妈的,真是求之不得!” 裘克被临时放在软布上躺着,杰克去换了水。澡盆的水很浅,裘克重新躺进去也不过是淹没了臀部的三分之二左右。他的背部仍然被铺了布,厚厚一层,防止他滑下去。就算杰克是在处理垃圾,他的准备措施也很到位。 英国绅士的动作十分粗暴,他掐着小丑的脸颊逼裘克张嘴。那条舌头殷红得像是火焰,被他两指夹住,从口腔里拽出。裘克没有挣扎,尽可能顺从地伸出去,把舌苔上的那颗舌钉暴露得很彻底。杰克低下头去,他虽然身上的rou只像填充缝隙的尘埃那样堆积在骨头的空隙中,但是那张脸却仍与常人无异,甚至到锁骨处往下才显现端倪。他垂下脸,裘克眼珠向下翻就能看见他的鼻梁就在自己眼前。杰克查看着裘克的舌头。出于生理反应,裘克的喉咙一跳一跳地收缩着,舌根也在一缩一缩地往后抽,但是被杰克捏在手指间。淑过口之后,舌头还算干净,杰克眼尖地注意到那钉子还刻了字。他没有急着立刻去看,一手捏着舌头摁着钉子面,另外一只手在舌底拧开它。他像没有洁癖似的直接徒手cao作,裘克的口水顺着舌头流到杰克的手指上,甚至要滴在身上。 舌钉终于被取下来,躺在杰克掌心里。杰克看这刻字,意大利花体的“J”,却不知是谁人名字缩写。杰克抬头望着裘克,“Joker?” 裘克只是咧嘴笑了笑,,“是啊,Joker,当然了。不过呢,先继续,你要全部摘下来吗?” 杰克洗了手,继续往下。胸部两颗乳钉,一左一右,硬生生让那两颗艳红色的rutou挺立得像成熟的浆果。但是裘克的胸部也与过去不同,记忆中裘克的身上也还是肌rou,放松时柔软,绷紧了像铁板。现在他的胸部不仅丰腴,甚至微微隆起,弧度像刚开始发育的少女鸽乳。这里被开发得彻底,揉上去的手感也并不对劲,甚至让杰克怀疑裘克是否能够泌乳。他的手顺从根本不存在的本心轻轻揉了揉裘克的胸部,裘克在盆里又开始扭动。他的断臂拍到杰克的胳膊,却被忽略。甚至像是为了验证杰克未曾说出的猜想,当杰克轻轻捏住裘克的rutou时,白色的乳汁从乳孔里慢慢渗出来,在皮肤上慢慢滑下。杰克陷入了一瞬沉默,像是失语。他只是用湿毛巾擦过那些地方,再慢慢摘下了乳钉。他没有趁人之危,顺手揩油的打算,更不对裘克能够分泌乳汁这件事予以深究。他把钉子跟舌钉放在一起,“你是被打药了?” “我不知道。”裘克坦言,“反正总是这样。” 杰克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说话。小腹那里打了一颗脐钉,看起来倒是平平无奇,取下来也很轻松。只是当杰克的手触碰到裘克的腰身时,他就已经敏感地开始抽搐。上半身的钉子被摘个干净,现在轮到下半身。 杰克让裘克在澡盆里躺得更平,两条只剩三分之二的大腿被张开到最大,让裘克的私密部位一览无余。浅色的yinjing勃起已经有一会功夫 ,看起来像是同样被开发过,丝毫不见萎靡的趋势。多年的床伴经验告诉杰克,裘克的快感来源并非taonong他的yinjing。或许这样放置yinjing对裘克有所伤害,但从当下来看,庄园的恶趣味并没有遗忘这根鸡吧。那么继续,继续向下便是yindao口。yinchun很肥,甚至同样被穿了钉子。阴部的钉子穿在外阴,也就是大yinchun上,左右两侧各两枚。杰克耐心地摸索着,小心旋转钉子来找到打开它的机关。可惜再小心对裘克而言都是刺激与快感堆叠。在取钉的过程中,他高潮了几次,身下的液体除了冷下来的温水,还混合着他潮吹的体液。只是他还没有射出来,被那样晾着。杰克把yinchun上的钉子也取下来,这使得红艳的yindao口不再是外阴大张的狰狞贪婪姿态。 只剩下最后一枚钉子了,准确来说,这是一只小环,阴蒂环。 “你难道一点都不好奇那群天杀的东西是怎么用这些的吗?”裘克适时地开口。他看起来更像是身体沉溺的同时头脑保持清醒,虽然张嘴会有呻吟与喘息,但至少还没有胡言乱语,“不想听吗?” “那我洗耳恭听吧。”杰克回答。 裘克绘声绘色地描绘,像是撕开了脸上的面具那样,暴露了早就掩盖真面目的那张脸。乳钉会拴上铁链,牵在脐钉上,把软烂红肿的rutou往下拉扯,白色的乳汁会不断流淌。不仅仅是乳钉,阴蒂环也会穿上小链子向上拉扯,牵在乳钉上。阴蒂因为充血而同样勃起,勃发着被拉扯得更重,暴露在私处之外,随时都被快感袭击。最后还有yinchun上的小环,裘克记得自己的残根被人套过皮环,粗而短的链子就把yinchun连在皮环上。他不敢把腿合得太拢,无法保护阴蒂,也无法保护yindao,总是请君进入的模样。裘克一边说一边冷笑,甚至身体也为这样的回忆式叙述而起了反应,又一次分泌了乳汁,甚至xue口仍然流水。 杰克没有对这段经历做出评价,他撑了一会脸颊,只是说,“你自己选要不要摘了阴蒂上的环吧。” “哇——喔!”裘克也没有在意杰克生硬地转移了话题。无数段经历无数个伤疤就那样躺在那里,杰克只是走路的时候踩了一脚,没有对每一个说对不起或者说安慰话语的必要。他只是阴阳怪气地说,“老爷您居然还会征求垃圾的意见?” “身体是没有四肢的垃圾,灵魂也不完全是吧。”杰克说,“至少我还算尊重‘裘克’的,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为什么是这个?”裘克问。 杰克敲了敲下巴,“阴蒂环可以给你带来纯粹的快感……啊,别用这种眼神,它的保留与否不会涉及我个人感情的干预。” “突然这么有人性,我可真是不习惯啊!你说呢,Jackie?” “……” “那就摘了吧?摘了。” “嗯。” “毕竟没有一个玩意是顺我心意打上去的,那我还是摘了,最起码更像个人。” “你看上去不像是在意这些的。” “你看上去也不像是纠结别人灵魂的。” “好吧。” 杰克在摘阴蒂环的过程中又送给裘克一个高潮。他潮吹的样子像是触电,浑身颤抖着,舌尖不由自主吐出来,yindao里挤出水液。等到杰克终于可以把裘克擦干,抱在怀里的时候,他没有等裘克开口,就给他taonongyinjing。yinjing像是被调教过,明明面对杰克娴熟的手法,已经兴奋到不住跳动,却仍然射不出来。杰克看着裘克眼睛上翻,似乎已经是爽到神志不清的表情。他在裘克耳边呢喃,“射出来吧。” jingye终于躺在杰克手心里。 这是裘克终于摆脱庄园后,吃的第一顿饭,洗的第一次澡。 上翻的眼睛慢慢转回来,四处乱看,观察杰克的屋内陈设。杰克再次换水拿毛巾给他擦洗,脾气好得简直让人害怕。英国佬避开了他身上的敏感点给他擦拭,再把他抱起来,放在床上平躺。枕头很柔软,软得裘克甚至有些不适应。他费力地扭动脖颈,看杰克收拾地上的水渍,忽然注意到他的裤裆,“你真的不需要我帮你舔出来吗?” “不劳费心。”杰克淡然瞥一眼裆部鼓起的地方,漠然得如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