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苦挣扎的幼鸟
苦苦挣扎的幼鸟
直到她听到哥哥很轻的一声睁醒的哼声,司清樱忽然睁大眼睛退开,一下子坐起来,根本不敢看他,匆忙爬下床,跌跌撞撞光着脚逃出了司清檐的房间,跑时还不慎扭了脚踝。 她心如擂鼓,抱着脑袋坐在自己的床上,缩成了一小团,心里慌得不知南北,脚腕发痛都顾不上。 司清檐醒来的时候她有及时退开吗?她被发现了吗?她刚才做的事情,司清檐感到不适了吗? 她心慌意乱。 “咚咚。” 她惊颤抬眼,“谁?” “是我,清樱,可以进来吗?” 司清樱不敢回答,半晌,她听到门把手被按下的声音。 她连忙翻了个轱辘,扯起被子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 司清檐进门时神色复杂,看向床上把自己捂起来的meimei。 他抬脚走过去,脚步声落在司清樱耳朵里,越来越近了……司清樱声音低低地哀求他,“你别过来。” 司清檐站住。 “清樱,我想你需要和我谈谈。” 他直截了当,说。 司清樱吓哭了,声音有点抖,“我……我不需要。” 司清檐的声音很平静,转移话题企图让她放松一些,“我刚才看到你崴了脚,痛吗?” 司清樱在被子里摇摇头,发丝摩擦被子,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让我看看。”司清檐走过去,在床边坐下,看着被子里小小的一团,“是你自己把脚伸出来,还是我伸手去握?” “不要。”司清樱还是哭,声音染上哭腔。 “没关系的,清樱,别怕,先让我看看你的伤。”司清檐莫名地霸道,言辞间完全不容拒绝。 司清樱不说话,缩在被子里抽泣。 然后她感觉到他的大手在靠近,下一秒他就触碰到了她,轻而易举捉住她脚腕,把她的小腿轻轻地往外拉。 司清樱是痛的,她忽然间倒吸一口凉气。 “很痛?”司清檐停下动作,问她。 她还是不说话,只发出小声的抽噎声。 司清檐看着她的脚,手指抚上她脚踝,他垂着眼,“还好不肿,应该伤的不重,下次,不许再跑那么快了。” 司清樱听着他的关心,眼睛总是热热的,她小心翼翼开口问:“你……不怪我吗?” 她听到司清檐轻笑,反问:“我为什么会怪你?” “我刚才……”像是极为羞耻的小秘密被人发现了,司清樱难以启齿,“你都知道了吗?” 司清檐很轻地嗯了一声,又继续道,“你只是太依赖我了,所以天真地很喜欢哥哥,不是吗?” 他对她,已经包容到可怕的地步。 司清樱察觉到他的意思,战战兢兢把脑袋瓜从被子里钻出来,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 司清檐正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势看着她,可她感觉不到一丝地压迫,只有安心,她从哥哥那无底线包容的眼神中汲取了无限的勇气,以哭腔断断续续道:“我……喜欢哥哥,不是meimei对哥哥的那种喜欢,也可以吗?” 然后她看到司清檐的眼睫动了动,他似乎只是犹豫了一秒,便对她点了头,“当然。” 司清樱眼睛亮了,忍不住继续问他:“那你呢?你,你喜欢我吗?” 看着她期待的眼神,司清檐面色淡定,兀自深沉呼吸着,他稳住自己的心神,抬手触摸meimei的脸,“当然,你是meimei,哥哥当然喜欢你。” 司清樱听出不对,她垂眼,又猛地缩回了龟壳之中,没有听到期待的答案,她失落地喃喃自语:“你对我,只是哥哥对meimei的喜欢。” 她在期待什么呢?这种天理不容的感情,她竟然还期盼着哥哥也和她一样滋生了吗? 司清檐是警察,他比她更能分辨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luanlun这种事情,是错的啊,不仅错,还大错特错!司清檐怎么可能和她一样?怎么可能明知是错还往南墙撞去……他根本不可能对她产生不应该的想法啊。 她为什么心怀侥幸向他问出这么蠢的问题,明晃晃地暴露她对哥哥不可理喻的爱意。 她突然感到羞耻和悲哀,身子颤抖着缩成更小的一团。 司清檐眼神顿住,被她脸上流露出的悲伤刺痛心脏,她哭得可怜极了,像从巢中坠落地上苦苦挣扎的幼鸟,惹人怜悯,让人忍不住想要把她捡起来放在手心。 他静静看着她,没有说话,几乎是下意识地,他还是决定不让她如此难过,他选择抬起她的下巴,目光流连在她唇瓣,然后俯身,将自己的唇瓣贴到她的唇瓣上。 司清樱登时瞪大了双眼,一时间全身僵硬,她脑子一顿,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