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凡达
chapter.10 温时宇去ser实习一天之后就马上被录用了,这样让他感觉自己像是由于父亲的关係才被开了后门然后被八抬大轿横着抬进ser这个不大不小的位置的。 这种感觉真让他噁心。 每天温时宇看着staff们保持着一幅面无表情的样子拿着產品样本在楼层里迅速穿梭的时候,这种以局外人眼光看出的忙碌就如同海市蜃楼,似乎随手一挥就会消失。 他正正领带,抬手敲门,然后推门走入总经理办公室。 「来了?」不远的地方传来吴松的声音。 「总经理早。」温时宇微微鞠躬,把刚买的咖啡悄无声息地放在吴松的办公桌上。 「最近会比较忙,你可能需要加班。」吴松头也不抬地说。 「是。」温时宇回到隔间坐下,看见自己的笔电里快要佔满整个桌面的word文档时突然笑了出来。 正在活动颈部的吴松无意间看见少年倒映在玻璃上笑容,上面似乎有自己年轻时的缩影。 柏榕躺在莫居凡的怀里,轻轻抚摸着手上的尾戒。她抬头望见莫居凡好看的下巴,往他怀里又缩了缩。 「呵呵。」头顶传来轻微的笑声,一双大手把她搂得更紧了。 「莫居凡,我们结婚吧。」她抬手搂上男人的腰,嗅着他身上散发出的好闻的沐浴露的味道。 莫居凡把下巴抵在她的头上,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嗯。」 温时宇打开备忘录check吴松的行程表:「总经理您下午有三个会议,分别在13:45?、15:20、5:45。我会在离会议开始还有15分鐘的时候提醒您?。这里是财务部给出的关于公司资金动用一份数据,还有一份是关于ser吞併u的文件,如果您觉得还有不妥当的地方我可以再次进行修改。明日u会派人来签这份合约,所以希望总经理能尽快查看…」温时宇接起桌角响了三遍的电话,「您好,ser总经理办公室。」 「.......」 「一位顾小姐问您是否可与她共进晚餐。」温时宇捂着话筒问。 「不了,你告诉她。」 掛掉电话,吴松问他:「难道你不好奇顾小姐是谁吗?」 「总经理的私生活和交际圈作为助理的不应该过分关注。」他对吴松得体地笑笑,又走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吴松赏识地点点头,他喜欢温时宇这份对任何不关己事的事情都不抱有一丝好奇的性格。 「温助理,那今天就麻烦你了。」临下班时fanny把一大叠文件摆在温时宇的桌子上。 「嗯。」温时宇对她微微一笑,「谢谢。」又把视线转移到电脑萤幕上。文档上的光标一闪一闪的,让他感觉像是回到大学打论文的那段时候?。 一杯咖啡摆在他的面前:「休息一会吧。」 「谢谢。」温时宇抬眼看那人。「总经理?」 「我也有事没弄完,得陪你加班啊。」吴松一幅无奈的样子。语毕,他又到茶水间里面泡了一杯咖啡才回到办公桌。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档案袋,将里面有着密密麻麻文字的雪白a4纸投入碎纸机里。 文件的一角印着一个“邱”字。 当温时宇按照吴松的要求修改完整份合约后,他看了一眼萤幕右下角的鐘,12点整。 他整理好桌面,把文件拷贝在自己的笔电和随身碟里,深深吐了一口气。伸手拿过桌面上的眼药水滴入自己早已酸涩得难受的双眼。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馀光不时看过吴松的位置。 吴松正面对着电脑萤幕,眉头微皱,线条干练的侧脸没入电脑萤幕射出的白光里,全然没有平时温润如水的样子。 「你可以下班了。」吴松转过头看他。 温时宇立刻把头转到吴松的方向弯起眼睛笑着说:「哥,我们去吃宵夜。我请。」 吴松挑眉:「你这算是收买上司吗?」 提出邀请的那人只是笑而不语。 两人把车开到一间路边摊,店家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闆:「哟,年轻人。又来赞助我这个老人啊?」正准备收摊的老闆把刚收起的桌子又架好。 「不用麻烦了,老闆,我们也不饿。」温时宇笑着连忙按着老人的手。 「哎,真是的。不麻烦,你们坐着,我帮你们下汤圆。要吃红豆馅的还芝麻的?」 「吴松哥要吃什么的呢?」 「随便吧。」 这时温时宇的手机响了起来:「温时宇我饿了...」刘青砚张着他那像是刚睡醒的嗓子在电话那边委屈地说。 「你下楼吧,我和我们总经理在社区对面吃宵夜。我请。」 「好啊好啊~」 温时宇掛掉电话:「三碗芝麻汤圆。谢谢老闆。」 汤圆盛了上来,冒着一团一团的热气。刘青砚用手撑着下巴:「原来是吃汤圆啊。」 他似乎有点失望:「吃你的吧,不吃我和总经理吃了。」温时宇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下。 「你一个资產阶级还怕被剥削吗?」刘青砚拿起筷子夹起一个汤圆,抬眼却发现吴松正看着他。两人对视,熟络一笑。像是很早之前就认识那样。 不对,应该是他们确实很早之前就认识了。 吃完宵夜吴松目送温时宇和刘青砚勾肩搭背地回了公寓?。 温时宇好像跟谁都能玩得这么好。他低头,把插在口袋里的一隻手拿出来,打开车门坐了进车里。 只见车子一转弯,向一个pub开去。 「吴先生您好。」 吴松对侍者点点头,跟着他走进了一个包厢。 「来了?」房里的人问。 关上门大步迈入房间,欺身压上那人柔软的躯体。将那人拉到怀里,把舌头伸入口腔中灵巧一转,舔舐着那人的上顎。直到身下人的躯体稍微放松一点又纠缠了好一会才松开。 那人擦擦嘴,轻轻笑着:「吴松,你真他妈噁心。」 「消过毒的,」吴松用拇指抹掉嘴唇上的血跡,「你不就是想要这个吗?」说完。就打开门离开了。 那人吹了一声口哨,一块小小的塑胶片在他嘴里腾起一小个角度。 「温时宇我还饿...」刘青砚跑到温时宇房间,跟电脑前正打文件的温时宇紧挨着。 「冰箱里面有宵夜,以后想吃宵夜了就到冰箱里拿。我每天都会备,不吃也行,可以丢掉。」他的眼睛一动不动,直视电脑,手指在键盘上轻快地跳动着。 「你不早说…这样的话不嫌麻烦吗?」 「跟以前那个室友住时养成的习惯,四年前有一次我忘煮了,结果下午就看见他和我喜欢的那女的在一起了?。」温时宇看了一眼刘青砚,无奈地笑笑。记忆中莫居凡的样子又浮现在眼前。 「真作孽~」刘青砚坏笑,起身,跑到厨房去了。 温时宇在键盘上的手停了下来,想了想。莫居凡和柏榕他们应该也快结婚了吧? 第二天刘青砚从家里带了一条萨摩耶过来。 「早…」温时宇刚晨练回来就看见刘青砚蹲在一个毛茸茸的东西面前:「你从哪里搞来的?」 「家里啊,」刘青砚正拿着一条洁牙骨在逗它,「牠叫avatar。」 「阿凡达?」温时宇额头顿时爆出一排若隐若现的黑线。 听见名字?avatar将身一扭,跑到温时宇面前站起来举起两隻前爪,硬生生地把温时宇扑倒在沙发上,然后伸出一条水淋淋的大舌头在温时宇脸上舔来舔去。 「刘青砚你是不是用牙膏帮牠刷牙了?」温时宇微微皱眉。 「啊?那不是芥末吗?」 「你觉得狗能吃芥末?」 「那明天餵牠吃巧克力曲奇饼。」刘青砚摸着avatar的脑袋跟牠说。 「别闹了。」温时宇一巴掌拍在刘青砚脑袋上:「我们下午去超市,帮avatar买些吃的然后帮牠搭个窝,顺便去买些菜。我过几天出差,你自己弄来吃。」 「也好...吃饭的话叫外卖不行吗?」刘青砚问。 「随便你。」 「居凡,你看这好吃吗?」柏榕端着自己刚做的糰子塞了一块到刚下班回家的莫居凡嘴里。 浓郁的黑糖味瞬间填满了整个口腔:「跟那个日本人学的?」 「嗯~好吃吧?」 「甜了点。」莫居凡想了想,说。 「哼...」柏榕扭头就走。 莫居凡叹一口气,宠溺地笑笑。大手一伸把她给拦了下来,晃晃手里硕大无比的verawang的纸袋:「换上,看看合不合适。」 「嗯。」柏榕拿了立刻喜滋滋地跑到主卧房去了。 跟这种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的女人过一辈子似乎也不错。他歪着头想。 随手拿起桌上最新的财经杂志翻看起来。 「居凡,你看这...」柏榕提着厚重的裙摆缓缓从卧室里挪动出来。 「喜欢吗?」莫居凡抬头看向柏榕,他的脸上被灯光笼上的一层金黄色的细腻的绒毛。 「嗯...」柏榕微微红了脸颊。她张开双臂向莫居凡跑去,一下便撞入了他温暖的怀抱里。 她嗅着莫居凡身上万年不变的如海洋般的味道,蹭了蹭。 莫居凡低头咬上她的唇,用低沉好听的嗓音呵呵地笑。 她把莫居凡带入卧室,坏坏一笑。轻盈的拉上窗帘,关门落锁,然后颤抖着双手,踮起脚,扶上莫居凡的双臂,与他再次接吻。 「你在害怕,」黑暗中突然响起莫居凡的声音。柏榕装作没听见。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动作。 「你在害怕。」莫居凡又说了一次。 「不,我不怕。」她停下动作,抬眼对上莫居凡在黑暗中乌黑发亮的眼睛。 「你怕。」莫居凡直视着她的瞳孔深处。 「我不想你怕。」他从口袋里拿出一颗巧克力,撕开包装送到柏榕嘴里,打开门:「出去吧,今晚我做饭。」 「莫居凡...」 「我爱你。」莫居凡回头,笑笑。走出了房间。 柏榕摸着自己身上这件华丽的婚纱眼睛涌上一股热流,她跑到厨房,从后面紧紧抱住莫居凡,?把脸埋入他那柔软的灰色毛衣里,听他后背传来的强健有力的心跳。眼眶里快要掉出的眼泪一下就被毛衣传来的体温烘乾了。 「你怎么知道我怕?」 「你在赌。」莫居凡缓慢且清晰地说。 「其实你也怕对不对?」柏榕把脸往里埋了埋。 莫居凡停下手里的刀,把砧板上的红萝卜丝拨到一边?:「恩。」 她似乎看见了莫居凡那双视线下垂的深邃乌黑的眼睛。 「刘青砚,现在。你给我从浴室里出去。」温时宇把刘青砚推出去,用一隻手撑在浴室门边,把刘青砚挡在门口:「你刚也是说进来看看的...结果你不仅把卫生纸丢进厕所把厕所堵了你还把我全身弄湿了...」 「我就想帮avatar揉泡沫...」 「结果因为手太长胳膊不小心碰开了莲蓬头,然后淋了我一身?」 「对,对。」 温时宇叹了一口气,说:「你去把avatar的窝搭好。」 「好~」刘青砚顿时咧开嘴笑了,两排小白牙晃得温时宇眼晕。 静静地看了他一会,温时宇再次低下头替avatar揉泡沫。可他的心思却不在avatar身上。 温时宇回想起自己和刘青砚生活的这段日子的种种,越发觉得刘青砚的出现有点奇怪,至于是哪里奇怪,他也说不上来。 「时宇,干嘛呢?水都快溢到客厅来了。」刘青砚手在温时宇眼前晃了几下。 「没事。」温时宇回过神来,匆匆关上莲蓬头,把毛巾盖在avantar身上,「你把吹风机拿来帮牠吹吹,别感冒了。」 「你对隻狗怎么比对我还好啊?」刘青砚嘟嘟囔囔走了。 温时宇半蹲在avatar身旁,装成一脸惊诧的样子对刘青砚说道:「你怎么拿自己跟畜生比啊?」 他的眼睛笑得瞇成了一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