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得学着,学好要如何伺候您。
“还是得学着,学好要如何伺候您。”
话中意味分明,掺杂了太多个人情绪。 两人之间的差距让他无法以任何上位者的身份去干预鹤怡的选择。 最近公主府收了个外男进来。 是闻家的那名独子。 虽然并没有谁说他是男宠,但他日日待在府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有婢子伺候,一日三餐也有侍从送上,除了早晚要向公主请请安,旁的也没有什么固定规矩。 府中的侍从们皆知公主向来不是那么好心、愿意平白养着谁的人,这闻公子闻亭又怎么可能是特殊的一位? 肯定是暗地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才让公主这样待他的。 这样的话一传十,十传百。 久而久之,流言就这么产生。 闻家最近不怎么太平。 谢鹤怡当然不是愿意主动将人留在公主府里,乃是受皇姐之托才暂时让人在府里避避风头。 公主府里养个闲人绰绰有余,只要这人安安分分的,她也决计不会过分为难他。 嗯。 自己真是长大了,是个越发懂得人情世故的人了。 谢鹤怡歪着头这样想着。 知晓其中缘由,她自然觉得没什么,那些风言风语也权当不存在,但她素来同谢凛不对付,要换成别人这样问她多少还能透露几分,可问她的人偏偏是谢凛,她就觉得有些别扭了。 谢鹤怡这辈子生平最厌恶的就是别人对她管东管西。 尤其眼前这人还是她一贯不怎么看得上的这位。 “管这么多作甚?” “如今你什么处境不知道,还当是从前的二殿下呢?” 谢凛现下已不占着谢鹤怡二皇兄的身份,自然是无权过问她的私事。 “我看你是忘记自己的身份了。”也不管现在一只腿被青年扣着,谢鹤怡句句嫌弃的话直接就甩了过去,“如今你仅是公主府的一个小小仆从而已,这里岂能容得了你插嘴?” 他自然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 从小到大谢凛都是个知分寸的,知晓要藏住野心、懂得面临什么处境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从来都是藉由旁人的手做事,像方才那样按捺不住内心真实反应直接指出,倒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是,公主您说得对。”谢凛眸色晦暗莫深,低眉顺眼答道,眉角却平添几分戾色。 即使这样态度诚恳地低头、被自己的meimei所斥责着,他也并没有丝毫认错的态度,紧紧握着谢鹤怡脚踝的那只手仍是没有松开。 “知道便好。”谢鹤怡原以为谢凛这人知道见好就收,不至于这么不识抬举。 谁曾想他嘴上恭恭敬敬的,做的事却同口中说的一点也不一样。 反而手上的力道越握越紧。 腿试着往回收着。 那双握着她脚踝的手力道始终不减,同她梦中被填入硬物却总是抽不开手心的感觉一样,令她莫名心悸。 这位鹤怡公主乃是先皇和先皇后所出的唯一女儿,亦是当今圣上谢渝的唯一的同胞meimei。 她从小雍容华贵、锦衣玉食,被视为掌上明珠一般,顺风顺水的长到至今,从来没有谁敢持着这般态度当面这么忤逆她。 踹也踹不开。 抽也抽不出。 即使是因为刑罚各伤了一只手脚,两人之间的差距还是如此悬殊。 也不知道男人哪来的那么大力气,令谢鹤怡半分也挣脱不开。 嫩白脚踝都被握得一片红痕。 如今谢凛的这番似是而非的态度着实引来谢鹤怡的不满:“谢凛!你还不放手?你是天生爱嘴上一套心里一套?” “先前做皇子的时候就十分不讨喜,怎的如今做了下人还如此惹人生厌?” 她向来不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有什么心思就表现在脸上,有什么想说的话也就直接说了。 “小人怎敢?”话是这么说,可眼底意味分明,眸色一分不离鹤怡,饶是极力压制也抑制不住自己心中所想。 “还小人怎敢?”谢鹤怡看他,瘪着嘴阴阳怪气的模仿他说话。 “受了刑后,你这等要犯宗人府中也有愿意冒着这么大风险给你擦药的婢子。” “不敢?我看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三言两语就能让她炸了毛, 没成想谢凛没什么反应,她倒是把自己学得气呼呼的。 一言一行像极了只会张牙舞爪的小狮子。 唇角不再勾得那么紧。 谢凛目光收回,余光却黏在谢鹤怡身上。 语气一如既往的缓和,也不知掺了他几分真实想法。 “我的命是公主救的,如若不是您替我求情,将我带离,我现在有没有命活着,还另当别论。” “公主信也好,不信也罢,小人并无半分不轨之心。” 谢凛瞥一眼、说一句,“只是……” “只是什么?”谢鹤怡倒想听听他是如何辩驳的。 若有若无的,他似乎一直将话题往白担了个男宠名声的闻公子闻亭身上引。 “只是这事总该有个过程。” 他缓缓地,顺着方才的话继续道,“小人不像闻公子那样,天生便能将公主您伺候得妥帖。” 能听见鹤怡脚腕上玉金小锁的细小颤声。 轻拂了下衣袖,谢凛带有侵略性的目光自下而上将面前的公主、自己的meimei扫视一遍。 “还是得学着,学好要如何伺候您。” —— 求珠珠宝宝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