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无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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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序05] 日子一天天走,烛火一支支烧,你连日昼伏夜出,长久地缩在阴影里整理思绪。贾诩问你有没有找到你的执念,你那时刚从浑噩的状态中醒来,盯着他笑:“阿和,我们真的有缘呢。” 恰逢荀彧和绯衣男子来找他,他转了视线,说:“孽缘吧。” 你哧哧地笑,抻长身子伸了个懒腰,藏进贾诩影子里。一个学年已过,荀彧说要带他们一起去颍川小住片刻,你死乞白赖,要求贾诩也带你一起去,他拗不过你,同意了。 辟雍学宫四面环水,荀彧的马车停在池案另一边,池水映照得他们三个人的身影处处短了一截,是流动的,是模糊的。 从影子里探出头,你凑近了去看池水。风一掀,三个人的倒影吹散了,你的鬼影孤零零地飘在黄水上,是静止的,是沉寂的。 贾诩突然扭了头来寻你,你一愣,笑了几声,穿过黄水跟到他身后,轻声道:“文和。” 绯衣男子与荀彧走在前头,他不便讲话,向你投来视线,然而你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冲他笑笑,安安静静地踩着他的影子一步一步挪。 从长安到颍川,路途遥远,一路上住宿了几家逆旅。他们三人多是在马车内谈论当前局势,而你昏昏沉沉地睡在阴影里。有时一醒来,就听到他们在聊十常侍,聊何进,聊天下英雄,聊得更多的还是今年的旱灾。 今年气候极端,春夏两季短时强降雨多,干旱更多。辟雍的学子大多是世家子弟,不短吃喝。平头百姓不同,他们是米伴着糠,一日更比一日饥,长安的夜市都萧条了不少。 马车一路向颍川走,路上能看见啃树皮吃黄土的饥民,再有一些便是叫卖人rou的……贾诩隔着车帘看,荀彧低垂视线,绯衣男子一口又一口地吸着香吐着烟,吞云吐雾,藏在缭绕烟气中。 能分的干粮都分了,其余的,他们也做不了什么。旱灾、洪水、饥荒、疾病,没有庇佑的百姓是脆弱的,好心人的施舍只能延续短时的命。 金乌西坠时,进了颍川,路边除了面黄肌瘦的升斗小民,还有手拿斧子在赈济仓讨要米粮的百姓。三人互相对视,心里也清楚了七八分。外头一片溷乱,及至到了荀府,才得了安宁。 你照常跟着贾诩,一起住进了荀府的厢房。他心情不算很好,沉默地收拾了半晌行装,忽然问你:“你记起来自己是谁了吗?” “什么?” 见他有点不满地看向你,你背过手晃了晃脑袋,半笑不笑地看向隔壁:“你学长又要出去了,人都翻墙了。” 他瞪了你一眼,将信将疑地打开窗牖,赶巧碰上那绯衣男子骑在墙头。二人视线交汇,溶溶月色下,绯衣男子朝着你们笑,一翻身下了墙。贾诩立刻冲出房门,像往常在学宫捉拿那人一般,助跑几步,利落地翻上墙头一跃而下。 安静地在厢房待了会,你还是追随他们的步伐,飘出荀府,赶上了这两人互扯对方的衣袖,牵连在一道的样子。 “这里可不是学宫了,阿和,你总跟着我去歌楼,难不成……”绯衣男子挑了眉毛,压低声音在他耳边笑,语调婉转,“好学生也有点不该有的心思?” 小古板不经逗,月华下,一张脸面红耳赤:“你、既然这里不是学宫,那学长怎么还要半夜翻墙出去?况且外边混乱,学长还是待在荀府安全。” “乱象中乘月色去寻美人,岂不有趣?阿和若是想来,那就一起走吧。” 听了这话,贾诩气得笑了,一挥袖子转身离去。绯衣男子诶呦一声,原地等了会才走。你躲躲藏藏,没跟着贾诩,寻了绯衣男子的路途往外走,余光一瞥,看到那紫色的身影折而复返,远远地缀在后头。 这绯衣男子果然如你所料,走过歌楼都不停,及至一块写着赈济的木牌处才止息,扭头向贾诩望去。 旱情严重,百业凋敝,美人不美忧形于色,颍川的歌楼自然也萧条,连日几晚没有客人,早早闭了门。这里不是学宫,他要是想去找歌女,何必半夜去寻欢作乐,你能想明白的事,贾诩也能明白。见绯衣男子目光转到了自己身上,他走上前。 早有百姓披星戴月在那处等,看他二人锦衣玉带,还有些戒备地看着他们。两人又寻了更隐蔽的地方,一直坐到旭日东升。 说是施粥,实际也有条件,那些官吏要百姓在簿子上登记,登记便是要钱财作抵押,一次登记能抵上三五天的施舍。你在上头高高地看,这所谓的粥,米粒甚少,更像是熬粥时剩下的汤水。 有能的人主,早该积贮备粮,以避旱灾。可惜如今当政之人无能,饿殍载道坟冢千里,赈灾粮虽有却少,再层层克扣下来,落到百姓手头的不过就几点米粒。要这芝麻大小的米粒,还得先给他们的钱财,当真将熬民膏刮民脂做到了实处。 施粥施了不到一会,又有一群人气势汹汹地冲到此处,个个是面黄肌瘦的百姓,手握斧子,与分粥的小厮叫骂起来。叫骂的内容多是说那些官吏克扣粮食,还不将钱财还给他们。里面的人与官吏叫骂,外面的骂闹事的害得他们分不得米粥。 官吏与百姓们怒骂连天,百姓与百姓们推来阻去,看样子,再下去便要武斗了。绯衣男子站起身,掸了掸衣袖,对贾诩说道:“该回去了。” 贾诩目光仍落在那些百姓身上:“我想帮他们。” 背对着贾诩,绯衣男子呷了口烟,慢条斯理:“阿和要做些什么呢?” 有那么一瞬间,你看到了那人的眼睛,一双眼尾下垂的、凉浸浸的眼睛。他抬起头,你与他目光相撞,不受控地朝他飘,察觉到自己几乎要与那绯衣男子平齐,你立即扯了劲往后退。 不该在此处,至少不该是现在,你定了定神,决定先回荀府,至于他们的后续谈话……不必再听一次。 贾诩要做什么,之后几日便可见分晓。他连日在外奔波,寻了那领头的人,教他们如何对抗官吏,如何申冤要回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起初颇有成效,后来官吏寻了兵捉拿闹事的百姓,凡是闹事的,族亲一律不准从此处获取米粥。连日饥饿,那些百姓连斧子都握不住多久,被吃饱喝足的兵捉拿轻而易举,接连几天下去,人散了半数。 捉拿百姓后又没几天,赈济仓突然大方起来,米汤有了薄薄的几层米,一问才知是此地的大户发了善心,以荀氏为代表的世族先送了粮食,其他几家紧随其后。人便彻底散了。贾诩去问那领头人是否还愿意再抗衡官吏,一旁的百姓们七嘴八舌,用言语将他淹没了。 回了荀府,绯衣男子正坐在堂中,贾诩见到他,先是低低地喊了声:“学长。” 他有些倦意,疲惫道:“是你喊了荀学长吗?” 绯衣男子答非所问,似叹非叹:“阿和,你看,他们还是不懂,只守住了眼前一点便能满足。” 荀府是一片寂静,静到连树叶婆娑的声响都一清二楚,连胸中跳动的那点声音都震耳欲聋。 贾诩问:“那荀学长,是英雄吗?” 烟管在案几上磕了磕,火星子噼啵作响。绯衣男子端量了一阵贾诩,烟气缭绕中,他道:“不是。” [无序06] 颍川夏日炎热的风吹拂了室内的绣帘,帘上织的几丛花被热风一吹,萎了顿了,褪去几分光彩,定睛一看,绢花复又鲜艳,又是一年夏天。绣帘涤荡干净,学宫新入了学子,在位之人都换了一茬。日子过得像是逐渐走调的琴声。 灵帝在位时听信谗言,卖官鬻爵,目见贤而不用,令小朋党固位,世人不满。由此张角率黄巾军起义,被何进镇压。 中平六年,灵帝死,少帝即位。六年四月,何进欲诛灭宦官势力,董卓奉昭入京,他直言手下士卒与他相狎弥久,眷恋其畜养之恩,愿为其奋一旦之命。恶兽从西北而来,吞天食地。 士人以天下为己任,系天下安危于一身。辟雍三贤,自然地揽过了更重的重任。如何拦截董卓入京,成了他们在学宫谈的要事。 学宫背山临流,沟池环币,小道两旁竹影周布。因荀彧喜爱侍弄花草,芍药便在夏日开得格外艳,一路摧枯拉朽地烧,要烧遍整个荀府。 三人坐在青绿的竹影与粉白的芍药间,面前是沙盘和舆图。 绯衣男子持着那杆翠绿的烟管,一双眼睛在雾气中若隐若现,他伸出一截病骨支离的手腕,对着其中一处指点:“壶关,董卓会经过壶关。” 说到这,他一转烟杆,低低地咳了几声。 荀彧了然,接着道:“壶关两山夹峙,中部空段。他手下义从军众多,因此,我们要在中段那条羊肠小道拖住他,让他难以展开兵力。” 你在一边听着,明白他们接下来会说什么。因为所能召集的仁人志士难与董卓的兵卒抗衡,所以,绯衣男子会提出在壶关中段拦截董卓,再以伏兵前后夹击,断其爪牙。 这个计划,需要有人作为诱饵拖住董卓,他要绝对忠诚,要能心甘情愿地牺牲自己。 一片静谧,只有一声连一声的咳嗽。侍女将茶水递给绯衣男子,他掩着嘴闷声咳,贾诩就先接过了,送到绯衣男子面前,他说:“我去吧。” 有人笑了声,你分辨了会,发现那是你的声音。荀彧惊诧了一瞬,摇头,刚要启唇,贾诩又重复:“学长,让我去吧。” “奉孝是英才盖世,荷社稷之重,文若亦有经世之能,怀王佐才。上天纯佑,为汉室生中兴人物……”他站得笔直,郑重地对荀彧和绯衣男子各鞠了一躬。 竹叶婆娑,像鬼在笑,笑声的尾端有如呜咽。贾诩还在说:“诩无才无能,一生碌碌无为,唯有一颗不怯死的心……” 你在一边听着看着,听那句句如刀的词句,看贾诩那双清亮的双眸。那双眼睛是稚气的,却是亮的,能看到昨天和今天,也能看到明天。 浑身一哆嗦,你脑中又漫进一段记忆,想起、想起曾经有人手持一卷竹简敲在你的脑袋上,说:“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你来解释解释,何为弘毅,何为任重道远。” 不知道从何时起,风不吹了,竹叶不摇了,咳嗽声都压抑了。亡郎香的烟气一捧捧地往外鼓——绯衣男子接连地抽着烟,目光脱离了荀彧,也脱离了贾诩,只是望着灼灼的芍药。 “为百姓,为社稷死,我心甘情愿。”绛紫色的发一路垂到案几上,贾诩又郑重地鞠了一躬,向着天际。 先离席的是贾诩,再是荀彧,人是正的,目光是坠在地面的。绯衣男子默不作声坐了许久,直到满日黄昏才离去。绯衣蹁跹,与夕阳一并融进青白的竹影与粉耀的夏花间。 你回到贾诩住所时,他正在收拾行装,他的东西一向精简,收拾起来不费工夫。取出三只青瓷杯置于匣中,他顿了下,关上匣子放在案几上。你问道:“要去壶关?” 他应了声:“最近怎么都没见到你?” 你没回,飘到他身边坐下,看他写遗书。贾诩的坐姿一向端正,写策论的时候是,写遗书的时候也是。他写着写着,说道:“说要帮你找到执念,可能要食言了。” “如果……”如果两个字轻而又轻,低而又低,除了鬼谁都听不见。之后的那些话在你喉里打了个转,还是没能吐出。你突然很想去歌楼或者摸根烟杆吸点亡郎香,女孩子是香的,亡郎香是香的,都是能让你遗忘掉记忆的东西。 遗书被一同收进行装里,等贾诩亡故那天,也许会被送给他远在西凉的父母,送给他的两位挚友,也许会连着一同葬在壶关。 贾诩精神很好,甚至跟你说,想要去看一看夜市,好学生第一次晚上出逃学宫。你这个鬼也跟着一起过去了。一路寻寻觅觅,他找到了当时那个货郎,从货箱里取了袋琼浆。现在不是十月了,没有桃浆,但是有桑果制成的浆液。 连年的大旱大水混着疾病,长安夜市萧条了不少,人少货少,很多商贩摊位前门可罗雀,夜市逛起来很快。人与鬼一圈逛下来就到了歌楼,歌楼依旧飘着乐曲,只是这次换了首曲子。 “悲歌可以当泣,远望可以当归。思念故乡,郁郁累累。欲归家无人,欲渡河无船。心思不能言,肠中车轮转。” 贾诩看向歌楼的阁台:“学长应该在歌楼。” 你飘在他身边,沉默了一路。好学生虽然半夜出逃学宫,但依旧不会主动进去,他在外面吹了会风。有人骑着马走过,他侧头对你说:“这马和我那匹很像,都是青毛四白流星。” 马蹄叩叩地敲在地面,贾诩的眼神随着马游移,马经过哪里他的目光就经过哪里。马经过亭子,他也看向亭子,马经过水面,他也瞧了水面,马行走时带起的风撩过一片烟气,贾诩望见了绯衣男子。 “小古板也会在半夜出来玩?”绯衣男子语调依旧,亡郎香熟稔的香味萦绕了你们一身,烟管里只存了点点火光。 他抽了口烟:“既然来了,那就一道去游湖吧。” 长安八水,八川分流。当空一轮明月映在湖心,人舣舟于湖面。绯衣男子抽着烟,他难得安静,只是偶尔略一眼贾诩。以往算是形影不离的两人已经有几天没见过面了,如今一见面居然是什么都没的说。 船逐渐行至湖心,浆击在水面,一翻,月亮就碎了,小古板的声音也带了点支离破碎。 “学长。”贾诩的声音一开始还带了点颤,后面越来越稳,“你的策论里说过……世上皇帝无数,然而纵观古今,不论三皇五帝,能被称为贤主的唯有始皇高祖光武几人。” “世上有能之人无数,能被称为英雄的,也不过尔尔。陈胜吴广起义于大泽,张角起义于冀州,率凡人抵御暴政,他们能被称为有能,但不能称为英雄。” 最后那点不该为人道的心思冲出了口:“那学长,我能是你的英雄吗?” 风拂着吹着,水面上涟漪层层,月光散得七零八落,在水面忽明忽暗。贾诩的眼神也忽明忽暗,泛了熠熠夺目的光。绯衣男子没有看他,偏头说道:“天下都压在你身上。” 击打在水面的船桨停了,船荡荡悠悠地,人也荡荡悠悠。贾诩被这点水波晃到了绯衣男子身边,头低得很低,呼吸间好像带了醉意,明明没有喝酒:“奉孝,谢……” 话语被打断了,有人的手指抵在贾诩的唇珠上,随后是呼吸,接着再是捎了亡郎香气息的唇。你感觉到自己的唇上也有了柔软的触感,不可克制地,你接近了贾诩。 平日素来严肃认真的贾诩,被一个吻融化了神智。他是极其青涩的,不知道如何处置那条侵入他口腔的软舌,甚至连呼吸都忘了。浓密的长睫颤了又颤,在绯衣男子的脸上……你的脸上扇过。 绯衣男子的手指……你的手指划开贾诩的衣襟,没有人拒绝,所以一切自然而然地进行了。贾诩的手指张开又收紧,手背在绯袍的边缘蹭过,还是没有往上攀。绯衣男子、你只作不知,以手指代替唇,咬住窄瘦的腰,牢牢地把贾诩扣在身下。 学宫里不是没人打破禁忌,贾诩也即将是加冠的年龄,接下来要做什么,彼此心知肚明。他细细地颤,视线瞟走又回归,然后闭上眼仰起上身,四片唇重新叠在一起。他只敢清浅地落下,唇是软的,呼吸是抖的。你的舌头撬开门扉,扫过唇齿扫过上颚,啮噬了口腔的每一处,尝到了橘子一样的酸甜的味道。 贾诩和歌楼的女孩子们不一样,太稚嫩太羞怯,所有的节奏都被你把控了。他躺在紫色曲裾袍上,抬起一条手臂遮住眼睛。手指进入甬道,他一抖,红晕先从耳根泛起,再是鼻尖,然后蔓延到露出的半张脸。 “学长。”你听到极细极轻的一点声响,然而依旧当做不知,往出水的下方送进两根手指。青涩的西凉学子脚趾绷直了,他抬腿想要掩藏自己逐渐苏醒的前端,被你捉着膝盖打开。 开始是极其细微的颤动,而后飘在湖心的船悠悠打转,贾诩看着混沌了,神识随着小舟荡漾。他的前端直直挺立,在布料和茧子间摩擦,渗出的腺液把你的手指打湿了。喘息低沉,他还是掩面不敢看你。 摸过身边的烟管,你吸了一口,熟稔的亡朗香充斥了口腔。你俯身将烟气吐到他脸上,要他咽进喉中。他被熏得捱不住开始咳又被快感打断——染了热度的烟斗被你贴着,在他的茎身摩擦。 咳嗽不上不下,呻吟不伶不俐,贾诩被前方的烟斗后方的手指撩拨得无所适从,抿紧双唇不想泄出羞臊的声音。你抽出手指,将早就勃发的性器对准翕张的菊xue,一举探入整个头部。 遮盖脸的那只手臂软了,从面上滚落,贾诩捱不住地松开双唇,腰一挺,尖叫卡在喉咙里,抽噎似的呻吟起来。即使是这样他也没把手放到你背上,只是紧紧地抓住绯袍。 月挂中天清光皎皎,月亮是银的,贾诩的眼尾是红的,半阖着眼的睫毛像被绞进蛛网的蝴蝶翅膀,颤动着。散乱的长发在小舟上铺陈。 你扣着他的腰往里顶,未曾有人进入的甬道狭窄紧热,每顶一次都能把贾诩撞得溢出高高低低的呻吟。他似乎是觉得格外羞耻,咬住自己的手指,呜呜咽咽地,面上是情动的潮红,眼里是清亮的光。一切都如此鲜活。 他还那么年轻,还没加冠,以后还有很多岁数,然后这个辟雍学子,马上就要为了文人口中的黎民百姓天下苍生,把自己埋葬在壶关的废墟下。 漂亮的紫发学子,即将要去壶关的志士阿和,还没有成为毒士的贾诩……你喉中泛出腥甜的血味,一仰头硬咽了下去。在他时断时续的呻吟中,把自己往深里送。 贾诩的第一次很快,他没有经验,被顶撞到深处的那块软rou就止不住地颤,白浊从前端射出,溅到了彼此的衣物上。高潮后的身体很敏感,埋在体内的阳具略微一抽,甬道就缩紧,严丝合缝地把你裹住。 “啊……奉孝、哈、弄脏了……”贾诩拖着哭腔,手指擦过你的衣物。 他之前还不敢看你,现在直直地凝视着你:“奉……” 这个时候的他还太稚嫩,什么情感都往脸上摆,那点心思根本藏不住。你一直都是清楚的。 抽出性器,将他翻身,两手锁住腰将他坚实地抵在你的阳具上,让贾诩在上位承受你的撞击,你用行动将他的话语打碎了。 小舟在湖面打转,一泓又一泓的涟漪在身下扩散。贾诩坐在你身上,长发垂坠与你的发丝交融,他每次想说点什么都会被你顶得只能吐出零碎稀落的哽咽。你抚摸过他的双腿,现在他的左腿还是柔软有生气的……喉中又涌出血腥味,你咬着牙吞咽,加快了抽动。 连接在一起的下身拍击出yin靡的水声,你打着转在他体内研磨那处敏感地带。贾诩的身子已经绵了,两手支在船头极力保持平衡,背影左摇右晃,就像当时他刚瘸了腿重新学习如何走路一样……你终于忍不住了,嗓子一甜,咽进去的血反上咽喉。 船向下一沉,跳进小舟的水珠湿了衣裳。贾诩被你带着倒向船头,你的手覆上他的眼睛,侧过头将血吐到湖中。 甬道因突如其来的举止而吃紧,贾诩昂着头泣出一声哭喊,极其荒谬地,你被他绞得高潮了。快慰的白光驳杂了血色,萦萦绕绕缠了rou体和魂灵。身下的贾诩一同高潮了,不久前射过的阳具再次飞溅出jingye,他彻底软了身子。你能感觉到手掌下的睫毛在缓慢地垂落——他累得阖上了眼。 抽出性器,后xue没了堵塞,挤在里面的yin液往外涌,丝丝缕缕的津液湿了衣衫。贾诩的呼吸逐渐平稳,慢慢地睡过去了。你这才俯身在他耳边低语:“阿和,以后我们还会在河边见面。” 只不过那时候,人成了鬼,鬼成了人。 “你可不要过来。” 取过烟管,你发现它已经被水打湿了。没滋没味地咂了两口,你摇着船桨将船停泊到岸边。弗一上岸,你从绯衣男子身上剥离出来,那人敛眸侧首,似乎是在看贾诩。他捂住胸口,咳嗽起来,然后你也一同咳嗽起来。 魂灵与rou体,一齐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咳得撕心裂肺。邈远的,荒诞的,横亘人间与鬼界的那点薄雾稀释了。同一双眼睛——看过太古的洪荒,神鬼都不留迹的乱世,三千宇宙中崩腾衍变的星河——相隔时空交汇在一起。 你的血、你的rou、你的骨,你的记忆,一丝一缕地攀上魂体。你知道你是谁,或者说,你很早就知道了,更早之前就不想去知道了。 郭嘉,郭奉孝,你们本就为一体。 [承] 处理完郭嘉的一些事宜后,广陵王才得了空去看贾诩。一扫眼,广陵王发现这次贾诩的卧房站了不少人,除了张仲景之外还有翳部的一些医师。 广陵王凑近了去看。贾诩端正地躺在榻上,素日阴沉的模样散了大半,眉眼间甚至还能咂摸出平和的感觉。这样子倒是挺好的,不过谋士还是醒着的更好。 张仲景沉思着,过了半晌,广陵王咳了一声,问道:“贾诩怎么样了?” “没有病状,看上去只是睡着了醒不过来,很古怪。”张仲景话风一转,“再睡下去不出七日他就要死了。” 站在一旁的小厮面色发白,吓得六神无主:“大人已经睡了快两天了。” 小厮说贾诩那夜发疯之后未曾进过一点米,现在躺着,连水都喂不进去。广陵王点了点头,觉得这些谋士没一个省心:“辛苦张首座了,还烦请首座派人继续照顾贾诩,我去问问师尊。”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