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你来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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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拉的预告果然没错,几周后,亚历克斯站在高顶、宽阔的录影棚内,面前铺着绿幕。他将要录制大约6-7分钟的,有关儿童心理支持慈善活动的短片,而这也与他母亲关于儿童的福利政策遥相呼应。 至于这一录制活动为什么会有英国王子:首先,这个慈善活动与大英王室幼儿基金会有关;其次,美英双边贸易谈判开始的日子越来越近,而在美英两国民众间增加熟悉度,拉近关系总不会有坏处。 Alex在做好所有准备之后看了一眼手机:并没有新的信息,刚刚的隐约声音可能只是别人的手机提示音。 诺拉看了他一眼,她近来已经快对亚历克斯总是锁在手机屏幕前的状态熟视无睹了,对此她曾表示:“既然他给了你号码,那么这就是可以预料的结果。” 没错——拿到对方的联系方式会做什么? 当然是随时随地,物尽其用。 疯狂的对话泡泡溢满亚历克斯生活的开始,是一张照片。 那时亚历克斯因为因为一些工作短暂地离开伦敦,工作结束时已近凌晨。 ——他看到了月亮:清冷、宁静。 等手机再次震动的时候,Omega的回复让亚历克斯轻易就想起了他说话时的语气:“哦,原来你去了格拉斯哥。” 这太明显了,因为那张照片的底部远远地截出一个雕像的头部轮廓——头上顶着红色交通警示锥的惠灵顿公爵。 亚历克斯:“我还以为你已经睡了。” Omega:“那是因为有个家伙在大半夜给我发照片。” 然后继续有文字冒出来:“谢了。我这边正好看不到月亮。” 亚历克斯:“你怎么知道我给你发的重点是月亮?” Omega:“哦抱歉,我高估你的摄影技巧了吗?原来你真的是要给我发惠灵顿公爵的头。” 屏幕继续吐着文字泡泡:“那我换个回复:干得好,恭喜你终于发现了小彩蛋。” 这人可真是……亚历克斯笑着打字:“在做什么?” “躺在床上,和我的狗一起看英国烘焙大赛。” “睡前看这种烹饪比赛不会看得睡不着觉吗,滴滴作响的倒计时、紧张的配乐和特写镜头、每个人都忙得满头大汗、裁判的评价也故意吊人胃口。” “当然不!马卡龙配色、音乐舒缓轻松、里面的所有人都像黄油小蛋糕一样,无害又友善。非常柔软放松,简直就是乌托邦。你什么时候也可以看看,相信我:安抚人心。” 黄油小蛋糕……柔软、放松,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亚历克斯只能联想到Omega在暖黄灯光下棕金色的、有些凌乱随意、摸起来手感棒极了的头发。 ***** 亨利王子金色的、完美的头发——亚历克斯远远看了一眼,然后移开目光:完完全全就是字面意义上的一丝不苟,让人觉得在这家伙身边稍有差池,都如同犯了大罪一样。 他现在明确发现,自己没法看亨利王子的脸——倒不是这位王子殿下有什么问题,相反,“毫无问题”可以算是这位殿下的工作成果之一——亚历克斯只是察觉,看多了这人会让他有种身上什么地方被细针尖扎到的难受感觉,不算刺痛,但也并不舒服,令人有种手心出汗、想把什么东西打碎发泄的焦躁感。 “不用紧张,今天你没有和他合作的镜头。”诺拉啪啪打着字,头都不抬。 “什么?”那根针这回扎得有些深了,亚历克斯的手指弹了一下,“什么紧张?” “如果你觉得自己没有,那就算啦。”诺拉有些气人地轻松说道,“不过你后面肯定会跟他有合作的——毕竟他在外面真的很受欢迎。” “噢——这倒不是问题,”亚历克斯想了想,“就算我到时候失常了,你们的亨利殿下也不会把事情搞得太难看。” 诺拉终于把目光转到他脸上,有些惊奇地说:“这回答我可真是没料到——令人感动的信任,亚历克斯。” “毕竟他几乎从出生就开始做这些了,轻车熟路。”亚历克斯嘟囔道,“——小心!”他一手护着诺拉躲开了一位失去平衡、手上摞着好几杯咖啡的助理,一手拉了那个倒霉助理一把,然后继续说:“我承认他在这方面确实非常厉害。你总觉得我对他有偏见,而实际上我认为,我对他非常客观。” “哦……是吗?”诺拉顿住,看样子像是想举出什么反例。 亚历克斯扬起眉毛,在旁边欣赏着她凝滞住的样子。 “嗯。”她哼了一声,好像放弃了,转而问:“你和‘那个人’你来我往地聊了那么久,就没发现什么新的线索?” 确实,在每天都会有的手机震动和冒泡泡的提示音中,亚历克斯的确知道了更多有关Omega的事情。然而,显而易见,这些信息对他找寻、定位“他是谁”并无助益。 毕竟他不可能靠上街发问卷,询问路人“最喜欢《星球大战》电影的哪一部”“最喜欢的小说是那一本”来从人海中捞出那个人。 不过亚历克斯依旧上瘾一般,聊得乐此不疲。 他以摇头回答诺拉,同时按亮手机,发送:“两天都没有见到你了,今天或者明天可以吗?” 一般情况下,如果半分钟内Omega没有回复,那就意味着他在忙其他的事情,得至少半个小时之后才能等到回音了。 亚历克斯注视着微亮的屏幕。 在他不可能注意到的、拍摄场地的另一边。他和诺拉一直在讨论的人——亨利也正看着手机。这位王子殿下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明显的表情,他把屏幕按灭,眨了眨眼睛,然后稍微低头,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唇角极细微地上翘了一下。 随后,他抿紧嘴唇,快速打字发送:“好啊,地方你定。” 另一边的亚历克斯露出笑容。 就是这样,与之前相比更多的、并没有涉及性的日常聊天并不意味着他们忽然就此转入了一段柏拉图式的关系——实际上,两人依旧是“柏拉图”的反义词:第二次和Omega相遇之后,亚历克斯的手边经常会出现一瓶贴着深蓝色标签的胶囊;他们通常会以一周至少三次的频率相见。亚历克斯在期间还发现了更多的隐秘细节:他已经熟悉了Omega胸乳处微微圆润的弧度,还有高潮前急促的喘息节奏;他发现如果不提出请求,Omega更喜欢在床上;他发现对方还喜欢接吻、喜欢很紧的拥抱,喜欢在zuoai的时候看着他;他还发现,如果自己用低沉的声音叫他“宝贝”,Omega会比平时情动得更快。 此外,与一开始几乎是沉默的zuoai相比,他们在床上的聊天也变得多了起来。 比如有一回,在又一次的有些深、有些慢的侧入之后,Omega忽然低声问:“总吃那种药会不会对身体不好?” 亚历克斯想了想,稍微移开身体,把微湿的黑发从额前捋开:“没有什么问题,毕竟我最近都不再吃别的药了。” “别的药?”Omega侧头看他,然后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当然,如果你不想说的话……” 亚历克斯倒并不觉得自己不能跟他说自己的信息素问题,只是,上次与诺拉的对话提醒了他:他因为近期一直在和Omega密集地性爱而暂时不用再吃抑制剂——虽然这是结果,却并不是他想与Omega上床的原因,而亚历克斯绝不愿对方误会。 于是他模糊道:“Alpha真的非常麻烦。” Omega有点惊讶地看着他。 亚历克斯认真道:“非常麻烦——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信息素的味道牵制,搞出大乱子,我不喜欢那种感觉。” “那……Alpha可是会有更充沛的精力和肌rou量。” “这些都可以通过规律锻炼、睡眠训练和冥想来获得,我在分化成Alpha之前就是这样过的。实际上,我觉得Bate更……平衡一些,而且我身边确实有很多厉害的Beta。” “我感觉像你这样想的Alpha应该不多。” “是吗?” “我有一个……亲戚,也是个Alpha。”Omega仰靠在软乎乎的羽绒枕上,“他已经不是以Alpha为荣了——他爱死他的第二性别了。” “真的?——一个性别而已,这能怎么‘爱’?” “毫不夸张,他就像皮格马利翁爱他的雕像一样爱着他的第二性别。”Omega辛辣地点评,“如果忽然之间阿芙洛狄忒出现了,像把雕像变成女郎一样,把他的Alpha性别也变成一个人,那他毫无疑问会和那个神话人物一样,立刻跟他的Alpha性别结婚——而且他绝对会就此变成我们家众多亲戚里最痴情、最至死不渝的那个。” 亚历克斯把脸埋在他肩膀处笑,然后忽然问:“那做Omega是什么感觉?” “有好处也有坏处。”Omega一边想,一边微挑起眉毛,看了亚历克斯一眼,“好处就是,zuoai确实很舒服,坏处嘛……嗯……” 亚历克斯本来想就Omega的“zuoai确实很舒服”接一句俏皮话,但他看到Omega脸上微微变化的表情,停住了。 “坏处……”Omega一边思索,一边含蓄地说,“你知道,最开始出现第二性别的时候,女Alpha和男Omega在社会认同和社会价值评判方面……遇到了点困难。” 亚历克斯当然知道,这两类人由于特殊的生理构造,在ABO性别出现的初期,被误会为由污染或者辐射引起的畸形。 亚历克斯心中一沉,他抓住Omega的手臂失声问:“这怎么可能……现在还会这样吗?” “哦——当然不,别紧张,现在基本没有了。你以为这种事会发生在我身上吗?”Omega仿佛觉得有些好笑,“别担心。” 然而他顿了顿,长长地吁出一口气:“虽然,可能……我听过传言——王室的观点依旧比较保守,不过到现在为止,都还没听说过哪个王子公主是Omega。” 他仰靠在枕头上,望着天花板:“如果Omega出生在王室,可能确实会……不大乐观。” 不知道为什么,Omega朝向天花板的脸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甚至可以说有些木然。但是亚历克斯就是忽然想起了自己见他的第一面:仿佛置身雪夜中的、沉默的身影。 ——那天,在他们第一次相遇的那个酒吧里,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Omega就这样呆了一小会,忽然侧头:“别担心,我又没有在说我的事。” 亚历克斯忍不住道:“我只是……忽然想起第一次看到你时的感觉了。” Omega有些感兴趣了,歪头看着他。 亚历克斯十分希望能帮他走出方才突如其来的低落,他毫不吝啬地分享起了自己当初的那个尴尬比喻,或者说只是一瞬间的荒谬感觉:“我看到你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这人如果有保密协议的话,没准比我的还长’。”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Omega终于笑了,亚历克斯的心头略微轻松,他继续开玩笑道:“我也觉得这个念头很奇怪,不过……我才想起来——我是不是真的应该让你签保密协议?” “什么??这可真是我第一……”Omega先是惊讶,然后仿佛完全被逗笑了,他及时刹住将要出口的话,伸出手摊在Alex面前,“好啊,拿来吧。” “太好了,然后我就能知道你叫什么了。”亚历克斯抓住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不用担心,我会从我的姓名里选两个,拼出一个‘真的’假名来应付你的。”Omega好像终于从方才的低谷中脱离出来,露出狡黠地微笑。 “哦——所以你的名字很长?”经过亚历克斯前段时日锲而不舍的厮磨试探,他们现在已经可以开一些有关Omega身份的小玩笑。 “很多人的名字都不短,亚历克斯,你忘了?你的名字也不短。”Omega滴水不漏地回答,他好像有恃无恐,“所以如果我有保密协议的话,我可以特别允许你签成‘加布里埃尔·克莱蒙特’。” “哦天,你对我一清二楚,我觉得自己真的很像个傻瓜——和你上了这么多次床,都没有跟你签……扎赫拉会杀了我的。”亚历克斯继续半真半假地抱怨。 “扎赫拉?哦——是她。” “你认识她?” “我每天都会看看新闻的,亲爱的,你们那边的人我知道一两个。”Omega朝他皱了一下鼻子。 Alex一直觉得这个表情特别可爱,给他的感觉就像……那种材质昂贵、颜色典雅的围巾,看上去有种特别端庄、正式的感觉——却在背面的角落里绣了一点点鹅黄色小图案。而且图案不要像印章那样规整、严肃、无趣,而要像那种随手画出的,类似小王冠、小太阳之类的小涂鸦——可爱(他是不是用这个词用得过多了)、生动、俏皮。 Omega继续玩笑着,接他的话:“别像个傻瓜一样。” 所以他了解我,而且还在了解我身边的人。 亚历克斯仍旧握着他的手,捏了一下。他忽然产生了一种冲动:他一直在Omega这里拥有一定的底气——这底气在他第一次和这个Omega产生交集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但他依旧很想听到Omega的答案。 亚历克斯实在是忍不住试探,试探以他们的炮友关系而言更“危险”的东西,用俗气得要命的话语,用轻描淡写的语气:“陷入爱情的人总是会很像傻瓜。” 这句话的指向确实足够明显,然而就在它出口的那一刹那,亚历克斯感觉Omega的手僵了僵,但是,来不及了,他半遮半掩的东西猛地脱离了他自己的控制,在来得及闭嘴之前,他听到自己问:“那么你是傻瓜吗?” 恶果几乎立马就显现出来——他眼睁睁地看着Omega脸上的笑容慢慢地冷结了,他的眼神对上亚历克斯的目光,然后又快速移开,亚历克斯隐约听到他说话,仿佛是在回答他,又仿佛是在喃喃自语:“……我、我是不是犯了大错……” 亚历克斯在和Omega在一起时灌注的全部注意力和警惕性疯狂闪烁着红灯警告他:他又一次面对着蝴蝶——这种危险的,要失去的感觉再次出现了。亚历克斯知道是哪句话引起了反应,但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也丝毫都没有预想到,自己稍微流露出爱意竟然就招致了这样的回应,然而他已经没有时间细想。 他只知道现在的路出了问题,而自己必须改变方才的试探方向。 “嘿。”他握紧Omega的手,前所未有地打断了他,将言不由衷包装得无懈可击,“所以我们都是聪明人,对不对?” 他知道Omega一定会观察自己的神色。想起Omega方才回避自己的目光,他紧紧地盯着Omega的眼睛,希望就此削弱对方对自己的探视。 “我是说,你知道我是谁,所以媒体会非常麻烦的。我们保持这样‘轻松的’就行,好吗?就只是……你知道。” 老天啊,诺拉看到了是不是又该说“演技不错了”——我好像还真的表现得像个自命不凡的公子哥儿。亚历克斯苦中作乐。 “哦……当然。”Omega有点迟疑。 当然,这样还不够,毕竟他那么敏锐。 问题已经摆在面前,亚历克斯需要给出解释:无论从哪方面来看,亚历克斯·克莱蒙特-迪亚兹作为一个丝毫不可能缺乏约会对象的人,为什么会对一个身份不明、连长相都不明晰的Omega紧追不舍。 如果Omega(不知道为什么)不愿意触碰爱情,那么他就需要给出一个除感情之外的缘由。 尽快。 就如同这个理由本来就是他的动机一样。 亚历克斯刚刚回避自己的信息素问题是为了不让Omega误会,那么现在,它反而成了一个完美的理由——尽管与他的真心背道而驰。 “刚才提到我之前在服药。”亚历克斯生硬地拎出这个话题,“因为我的信息素……出了点小故障。” Omega认真地看着他。 这回轮到亚历克斯避开他的注视了:“在一些情况下,我闻到Omega的信息素气味就会失去控制,总之,对我的影响很大。” “那你之前说最近不再服药是指……?” 天,你为什么这么快就脱离了方才几欲逃离的恐慌,把注意力集中到我身上来了?亚历克斯在心里大喊:我没有向你撒谎,但这点东西也远不值得你这样认真! 然而他必须继续说下去:“你带着阻隔颈环,我闻不到你的信息素气味。而我和你……维持这种关系,你的信息素就可以用气味之外的形式和方式帮助我……”他说不下去,竭力做着手势暗示,然后匆忙地结语,“所以我……不希望你离开。” 亚历克斯咬牙:我确实不希望你离开,但绝不是因为这个。 但是刚才的事实警告他,他不能说。 “哦……”Omega把修长的手指放到下颌,摩擦了一下,“明白了。” 他又缓又长地吐出一口气——亚历克斯简直分不清他是在叹气,还是松了一口气:“那……好吧。” 他垂眼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指,看不出有什么不快,但也并没有让亚历克斯觉得他是在高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没问题了。” ***** “没问题了吗?好!开始!”亚历克斯回过神来,短片已经开始录制了。第一个开始的自然是亨利王子,据说这样安排是因为王子殿下接下来还有行程安排。 亚历克斯在台下面看着亨利就位,叹了一口气:在那次的“虚假坦白”之后,他和Omega依旧在见面,仿佛如常,但亚历克斯只要一想起自己说的理由就觉得难受。 不过现在我正在工作,亚历克斯竭力摒除杂念:亨利之后,就该他去录制了,而亨利可是录了一次就通过了。这种任务并不难:会有提词器提示所讲内容,他只要保持正常状态,自然地在绿幕前把那些文段全都说出来就可以了。 幸亏有题词器。亚历克斯就位之后心想:他同意底稿的大致内容,不过在撰稿时,他和诺拉就一些细项的顺序产生了分歧,最终扎赫拉和他母亲同意了诺拉的方案。亚历克斯的记性一向很好,但他却无法背下自己并不认同的文字。 提词器正好解决这个问题。 然而突发情况无处不在:在他无比顺利流畅地说了一分多钟之后,本来应该次序刷出的字幕忽然卡住,而且更糟的是——卡住的地方正好临近他和诺拉产生分歧——也就是他唯一记不清楚的地方。 亚历克斯当然可以重新再来一遍,毕竟这又不是直播,但是刚刚亨利可是一条就通过了,他绝不想表现得比亨利弱。 亚历克斯的心跳有些加快,就在这时——余光范围里有个金发的脑袋动了动,很快有几个人向着提词器的方向跑去——然而亚历克斯已经顾不上去看是谁企图要帮他,他正集中注意力,一面维持面部表情和手势动作的自然流畅,一面根据和诺拉争论得来的印象,提前在心里把提纲再次列了出来。 就在他脱稿讲了大约半分钟的时候——提词器上字幕再次刷动起来,准确地定位到了他要讲的地方。 ***** “刚才是谁站在那里?”一次通过之后,亚历克斯找到诺拉。 “抱歉,我刚刚去接了一个电话。”诺拉说,“哦不过等等,你上去的时候我拍了几张照片……”她灵巧地挥舞着美甲,却在看到照片之后顿了一下。 “应该是在一个红衣服旁边的——是谁?” 诺拉看着他:“是亨利。” 亚历克斯愣了愣,赶紧转头在摄像棚里搜寻。然而并没有亨利的身影——他已经离开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