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萨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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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萨斯在cao他的时候突然开口,“我要回趟家看奶奶。” 古怪的男人,一如既往地说着不合时宜的话。 萨斯的领带勒在他嘴里。黑红相间的波点,有几分波普风格的意思。萨斯是不懂艺术史的,他当然,但他有自己独特的品味。法尔科内从贫民窟里把父母双亡的犹太男孩捡回来,那时他还顶着一头克莱茵蓝彼岸花式的糟乱卷毛,剪掉,领口别着山地玫瑰的老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想做一条合格的狗,就不能这么邋邋遢遢。 四年前,哥谭人说,法尔科内养了两条狗。萨斯站在老男人身后,奥斯沃德跪在老男人身前。那两条过瘦的,像用来泡茶的瓷器一样滑过冰冷光泽的腿,轻易就可以被敲成碎片,膝盖下垫了酒红色的地毯。“法尔科内阁下,求您……”他仰起他和鸟类别无二致的黑色小脑袋,让法尔科内称不上雄伟的性器贴近他的嘴唇。“求您相信我,我永远是您最忠诚的奴仆。”他无比虔诚。 这条忙着摇尾巴的小博美不知道萨斯在看自己,宠物狗向来只用讨好自己的主人。猎犬就不一样了。他还要盯住猎物。他不紧不慢地嚼着橘子味口香糖,法尔科内稀疏的jingye吐到奥斯沃德脸上,零散的雀斑和精渍让他的脸看起来像张粗制滥造的星空图。萨斯吹出了一个拳头大的泡泡。“我好像见过这家伙。”他漫不经心地想。 他亲眼见证了奥斯沃德告别处女,他们第一次上床时他才想起来。那时的小男孩现在不会哭得撕心裂肺还把鼻涕抹到抱着他的男人身上了。“快一点,维克多…快……”他急促地喘息,自己掰开粉白的两坨臀rou,十指陷进松软的rou里,他的xiaoxue总是微微翕动,褶皱边缘溢出一点暧昧的,湿润的深红。萨斯搂住他,从背后,掰着他的尖下巴把他的脸强行扭过来,他的绿眼睛里缀着光点。“你弄疼我了!”奥斯沃德哼哼唧唧,有点害怕地催促他。“再拖下去,卡麦就回来了。”恃宠而骄的小母狗,他细脚腕上挂的铂金脚链和丁字裤都是刷的老法尔科内的卡。 几乎每一次萨斯回到他身边后他们都会上床。这个不敬业的杀手,同时也是个烂情人。他把奥斯沃德压在他镜面的办公桌上,握住他那条畸形的腿,毫不留情地cao他。呼出的热气印在桌面,他看不清自己和萨斯交叠的脸,慢一点,他现在说。他僵白的臀部像一只没有赶上感恩节,被遗忘在冷藏柜里的肥火鸡,上面凝着细细的汗。奥斯沃德在34岁那年胖了一圈,那是他最辉煌的一年,他的所有仇敌都已偃旗息鼓,他可以和任何男人zuoai,没人敢挑剔他棉花糖似的小肚腩。他也不那么需要男人了,他的性需求已被他膨胀的虚荣心填满。他不再是那个饥饿的可怜男孩了。女王蜂。你或许可以这么形容他。他拄着手杖在自己的犯罪王国里巡游,到处摇晃他饱满丰满的屁股。维克多是他的毒刺。 “我很不满。”他嚼着萨斯的波点领带,愤恨地诅咒这个光头。谁会在cao自己老板的时候请假呢。萨斯把yinjing从奥斯沃德屁股里拔出来,发出很小的啵的一声,肠rou和避孕套之间拖出几条半透明的黏丝。法尔科内把他教导成了一个合格的绅士,从不做无套性爱。他一手拎着打了结的蓝色避孕套,一手揽过奥斯沃德湿漉漉的脑袋,在额头上按下一个敷衍的吻。 “你不能走……”奥斯沃德把领带扔到萨斯脸上,声音干哑,一如既往地没什么信服力。他翻了个身,两只白皙的脚分别踩在椅子的扶手上。“如果戈登又想出了新的坏主意来拆我的台怎么办?还有那个满街乱跑的傻爱德,他们都有可能对我造成威胁。” “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企鹅,她已经八十岁了,而且这周需要做心脏手术。” 奥斯沃德耸了耸肩,翘起一只脚,让萨斯坐到自己两腿之间的椅子上。“关我什么事。”他说。他还哼了一声,撅起了嘴,把掉落下来的碎发吹到一边,挤出了一层双下巴。 这个没心没肺的小母猪。 萨斯不说话了。他将目光投到奥斯沃德乱蹬的蹄子上。奥斯沃德有两只和他的身高一样娇小的脚,嫩白,柔软,多出来的肥rou让他的小脚趾挤在了一起,粉红色的指甲盖嵌进rou里,脚背上连绷起的筋都看不见。圆润起来的奥斯沃德总是让人食欲大开。萨斯把他的右脚捏进手里,奥斯沃德警惕地挣扎了几下,未果。全哥谭最适合扣动扳机的修长手指,每一个关节和硬茧成了奥斯沃德的逗猫棒,不紧不慢地刮弄他rou嘟嘟的脚掌。 “我会把猎头人找过来。” 奥斯沃德的脚趾蜷起又展开,他的喉咙里也发出愉悦的咕噜声。 “他是我的好兄弟。枪法和幽默感都不错,你可以相信他。或者……” 男人的手指上移,握住了他畸形的脚腕,有样学样地揉了几下。 “你可以去找你的小女友,让她保护你。” 奥斯沃德翻了个白眼,他开始后悔告诉萨斯索菲亚帮他揉腿的事了。看似什么都不在乎的男人,最近动不动就会说上两句含酸带醋的话。“我们只是朋友。”他只能再一次解释道。 萨斯不喜欢他和他的新朋友之间的亲密关系,而他确实需要一个朋友。远道而来的索菲亚小姐,有艳丽的五官和棕榈树下透出的阳光般的笑容。她那么体贴,开朗,处处为他着想。 “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我们是同一类人。”她的态度亲昵无比。 他们一起喝了今年第一批成熟的西柚调制的鸡尾酒。索菲亚跟他说了她苦闷的童年,因为害怕看到父亲失望的眼光,她直到十八岁才第一次心惊胆战地做了美甲。他跟索菲亚说了自己悲惨的感情生活,那些狼心狗肺的臭男人,“没人爱我!”他脸颊酡红,抱着酒瓶哭嚎。“他们都只喜欢我性感的屁股。” 索菲亚捧着他的下巴,认真地说,“你知道吗,奥斯沃德,有时候真爱就在我们身边,你只是还没有发现。” 他顺着索菲亚的目光望过去,萨斯靠在窗边。男人的五官轮廓极深,从眉宇到颊间的每一寸起伏,带着犹太民族所特有的,阴郁又残忍的美感。他是个英俊的男人,即使他剃光了头发,说话唐突刻薄,杀完人之后还要在自己身上划一刀。是的,他那么英俊,他挟着香烟的有力手指,他向着你微笑,他会划开所有企图伤害你的人的喉咙——谁能拒绝这种男人呢。 奥斯沃德也开始微笑了。 “去吧一起吃顿晚餐,或者看场歌舞表演。”索菲亚眨了下眼睛,“甜心,你们会是全哥谭最棒的情侣。” 一份成功的事业,一个暧昧期的情人,一个知心好友,一个敢怒不敢言的初恋,一个潦倒凄惨的前男友。“我能怎么说呢,命运偏爱勇者。”奥斯沃德在酒会上说,他扬起手中的红酒,哥谭的上流社会都随他举杯。 命运对他的偏爱不止于此。他得到了一个孩子。孤儿院的小马丁,聪明,冷静,孤僻,而且足够心狠。 “这孩子的头发像我。”萨斯说。奥斯沃德瞪了他一眼,蹲下来用吹风机把马丁的卷发吹得更加蓬松。小孩子的脑袋软软的,与刚刚脱离母体的蛋壳一个触感,向右偏,枕着奥斯沃德的左手掌。他湛蓝的眼睛安静无比,他抓着奥斯沃德的一根手指,露出了笑容。 奥斯沃德对自己说,他愿意为这个笑容付出一切。 他没有付出一切。 他付出的代价只是失去他。 “马上就到圣诞节了。”奥斯沃德说。 他把自己埋进沙发,甚至没有刻意去掩饰自己的抽噎。或许他是觉得自己的声音轻柔如鸟啼,会被淹没在抱枕的棉芯里。起码在他给马丁唱睡前童谣时,小家伙就是这么说的。 “你想让我在圣诞节的时候把他接回来吗?”萨斯问了一句,他知道答案是否定的。 “我以为我终于又能过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圣诞节了。自从,自从我的母亲……”他哽咽了,把手边的酒瓶拨到地上。 “我甚至挑好了要和他一起看的电影。一个蠢电影,一头毛茸茸的小熊学着融入人类社会的故事,它得到了一个家,我想对马丁说,我也可以给他一个家。” 现在他意识到自己才是那头来自异乡的熊。他为自己的孤独而哭泣。 直到一双手从背后抱住他。 “我不过圣诞节。”萨斯说。 “但我可以陪着你。” 奥斯沃德的味道不算好闻,靠近他的领口,还能闻到炸鸡的味道。他骨子里流着廉价的血,奶油般的皮肤下包裹着从快餐厅里打捞出来的油脂。他的小鼻头红了,他那么容易被感动,他扭过头,在萨斯的嘴唇上啪嗒嘬了一口。 他泛滥的情绪截止于男人把硬挺的性器塞进他的大腿缝里。 奥斯沃德又一次恋爱了。 他也是爱我的。他甜蜜地想。 他在生我的气。他又有些忧伤。 萨斯把他从车里拽出来,司机的血溅满劳斯莱斯的挡风玻璃。他被掐着脖子按在车前盖上,尖利的车标差点捅穿他的肚皮。“维克多,你疯了?”他一边挣扎一边破口大骂,“我今天刚做的新发型!” “为了老爷子的葬礼吗?” 萨斯的声音一如既往,平淡慵懒,没有起伏,也听不出情绪。这是老法尔科内训练出来的。 法尔科内教了他很多事情,包括如何分辨躺在他身下的小情人有没有说谎。 在路边zuoai让奥斯沃德的精神和xiaoxue都绷紧了,灰色的,有柏油气味的天空滴进他涣散的瞳孔里,他乱抓乱咬,好几次差点被顶得滑落到地上。这条不是主路,偶尔会有疾驶的汽车开过,鸣笛声吓得他抓紧对方的衣领,把guntang的脸埋进萨斯胸口。 “告诉我,企鹅,你对我说谎了吗?” 萨斯捅得更深了,力度也凶狠,rou壁一阵抽痛,酸胀,羞耻与快感交织,奥斯沃德颤抖着摇头,他摆动腰肢,在车盖上留下一个湿泞肮脏的屁股印。 “你没有不经我允许就杀人吗,嗯?没有杀掉某个我可能会在乎的人?” 他用的都是否定句。他的内心也在期待一个否定的答案。 “我没有。” 奥斯沃德哭喊着,他的脑海中闪过了猎头人,那个被他两刀捅死的倒霉蛋,萨斯的好兄弟,他对萨斯说那家伙自己一声不吭地消失了。他打了个哆嗦,接着坚定地说,“没有,维克多,相信我。” 萨斯没有说话,在他粉嘟嘟的圆屁股上扇了一巴掌。开着敞篷跑车路过的年轻嬉皮士吹了声口哨,他们穿着五颜六色的花衬衫,稀稀拉拉地鼓起掌来。 “搞他,兄弟!”他们说。 “搞死他,搞死这个婊子。” 这婊子又在撒谎。 他不知道你已经看穿了他的谎言。他以为你还爱他。棒极了。这样你就能在他最柔软的地方捅上一刀,正如他之前爱过的所有男人那样。 “企鹅杀死了那个孩子。” “不!!!” 不。不是的。不要。为什么。不要这样对我。维克多。维克多。维克多。 可怜的奥斯沃德。他是什么时候背叛你的呢。一天前?一周前?还是从一开始。索菲亚为什么要暗示你,为什么要引导你爱上萨斯。你还天真地以为萨斯之所以介意你和索菲亚之间的关系是因为你。 奥斯沃德没有得到圣诞礼物。阿卡姆里没有圣诞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