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形同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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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山杏陌生地看着眼前,眉眼间似有些熟悉的人。 她根本不敢确定眼前的人,是那个一直被她不喜的女儿。 如今的桔梗,因为阅历和学识,安静时通身的气质如儒雅的学者。 漂亮、淡然似洁白的云彩,于姚山杏而言是遥不可及的。 她根本无法把眼前的人,与那个浑身脏不拉叽的黄毛丫头相比。 本该母女情深的两人,却像陌生人一样直视着对方。 桔梗哂然一笑,低声道:“没想到十三年后的第一次见面,会是这样吧!” “你……你真是……” 姚山杏一手捂嘴,不可置信地指着桔梗,眼里的泪说来就来。 “呜呜……桔梗,我是娘啊!” “呵呵……你只是一个连自己孩子都认不出来的人。” 桔梗面对生物学上的娘,说不难过是不可能的。 可心里的伤太深,不管过去多久都无法愈合。 每每想起过去,那些漠视和被抛弃,都是血淋淋的痛。 这也是她对男女之情,不感兴趣的最大原因。 因为她怕自己会遗传到那个女人的自私无情,将来会有一天抛下自己的孩子。 还不如就这么一直单着,谁也不祸害。 … 两人的动静,很快引起村民的注意,大家都尖着耳朵听两人的八卦。 “桔梗妹子,你娘也不容易。 她都回来找你们了,就认下吧!”何大娘一副和事佬地劝道。 “哪有儿女不认亲娘的,老人常说子不嫌母丑,该尽的孝道还是要尽的。” 桔梗扭头看向说话的女人,是一陌生的小媳妇,不知是谁家的。 “你喜欢认,送你得了! 真以为嘴大吃八方,少站在那说话不嫌腰疼。 自己家的事都没整明白,有什么资格来管别人的家事。 真是久了没在村里露面,一个个的都把我当软柿子了。 谁他妈的再逼逼,扔河里游一圈。” 一席话暴露本性的桔梗,令在场的人都不敢吭声。 八卦也不听了,还是老老实实地去除草挣工分最实在。 ‘村霸’是从来不给人留脸面的,他们可不是人家的对手。 更何况还有当官的李二贵,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 村里当官的与她都是一家人,谁也不想得罪村官。 现场只剩下三人相对,姚山杏的目光落在李保国身上时,泪如泉涌。 大有孟姜女哭倒长城的趋势! “不许哭!一把年纪动不动就哭,还当年轻时惹人怜惜。” 桔梗无情地出声,吓得姚山杏一下收了眼泪,怯怯地看着父女俩,一脸的可怜样儿。 “有什么话回去说!”李保国沉声道,带头往半山腰的小院走。 姚山杏低垂着头,如小媳妇似地跟在后面。 走在后面的桔梗,真是不忍直视她那样子。 这么多年过去,爱哭的毛病是一点儿没改,也不知怎么在一个老男人手里活到现在的。 不知从何处钻出来的朱旺财、朱桐花,恶狠狠地盯着桔梗的背影。 似有所感的桔梗,扭头向一身黑不溜秋的两人看去。 “又脏又丑!”桔梗孩子气地冲两人道。 她是看不出两人的长相,与那个女人有何相似之处。 脸上的污垢都没洗干净,头上鸟都能下蛋了,就更别说长相了。 “臭女人找死!”朱旺财骂骂咧咧地捡起一块泥疙瘩,扔向桔梗。 桔梗轻轻一闪,同样捡起一块泥疙瘩还回去。 泥疙瘩正正砸在那张臭嘴上,咯得牙血直流,嘴唇肿成猪嘴。 “再骂一句,将满嘴的牙给你打掉!”桔梗恶狠狠地道。 张嘴想狂骂的朱旺财,被这句话噎得直伸脖子。 桔梗见此才施施然地进小院儿,根本没有一点儿欺负小孩儿的感觉。 … 进院的桔梗,扫一眼杂乱的院子直摇头。 院中的草屑、泥块、鸡屎,不知有多久没清扫过。 墙上更是乱涂乱画,但有一处能看出是记的工分。 多年没住人的草屋顶,已有些发黑,房顶上立着几株杂草。 敞开的屋内,东西乱七八糟的扔着。 桔梗见她曾住的屋子,被糟蹋得没眼看,还有一股汗脚臭。 被子更是如一坨屎堆在架子床上,气就不打一处来。 这里曾是她和麦冬的家,却被一个不知所谓的人,糟蹋得与猪圈无疑。 气呼呼的桔梗,恨不得一把火烧了这个院子。 让那三人长在野地里,尝尝她当年的苦。 “闺女,别气!以后爹给置办更好的。” 李保国见此也是生气得不行,这女人变化还真够大的。 … “二贵哥,你是回来接我们的吗?” 姚山杏满含期待地看着李保国,一颗老心通通直跳。 此时的姚山杏,满脑子都是李二贵曾对她的好。 与那死鬼男人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姚山杏,从你改嫁的那天起,我们就没有任何关系。 我李二贵还没窝囊到,给别人养孩子的地步。 你连回李家村的资格都没有,你的娘家在石子沟。 好好的一个院子,看看被你们糟蹋成什么样了。 你以前不是这样邋遢的人啊!” 李保国脸黑地看着眼前的女人,两人也曾有过美好的小日子,可一切都在桔梗出生后发生了改变。 现在又有何脸面,说出他是回来接她的,真当他缺了女人就活不了。 不光如此,还走哪都带着那两个别人的种。 那两个别人的种,就是对他最大的讽刺,也是对两个孩子最大的伤害。 显得他是多么的无能,还想让他养着,真是痴人说梦。 李保国心中对姚山杏的最后一丝歉疚,在她说出那句话后烟散云散。 … “不是那样的,我当初都是被逼的! 我心里还是有你的,二贵哥。 我日子过得苦啊!呜……” 姚山杏泪眼婆娑地看着李保国,至始至终都没给旁边的桔梗一个眼神。 “呵呵……被逼的,你还真是会找借口。 就算当初你是被逼的,可你从没回来看过我们一眼,更没带过一个口信回来。 更可恨的是,麦冬还活着就被扔进乱葬岗。 不管是姚家谁扔的,你都逃脱不了责任。 而且,他是我从野狗嘴下抢回来的,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又是怎么做的? 那是你成天抱在怀里不愿放下的麦冬,转头找到下家,就成了你眼中的累赘。 现在来后悔,晚了!” 声嘶力竭的桔梗双眼猩红,身上有一股nongnong的戾气。黄沙心悲凉的四零:干翻艰苦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