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大结局
第一百一十六章 大结局
新学期开学第一天，许秋白开着车把孟朝大包小包地送过来。 “不是都跟你说了不要送吗？我在这儿读了四年书了，难道你还怕我迷路？” 孟朝拉开车门想下车，许秋白却勾住她，还没进校门报道呢，两个人又缠缠绵绵吻起来。 “就这么喜欢接吻吗？” 她推开他，因为他已经亲得喘不过气来。 许秋白恼恨自己的笨拙，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小狗似的望着她。 “就是亲不够嘛。” 她以前不肯吻他，那他就总想着多吻几下，把那些错过的亲吻都补回来。 孟朝笑着看他，主人看宠物一般宠溺。 ——她现在是养了一只宠物，姥姥留下的叫球球的那只老猫，就养在许秋白那间别墅里。 许秋白没有猫毛过敏的毛病，但也没养过猫，还以为猫和狗一样也需要笼子。 把猫接回来的那天，也是孟朝回来的第一天。 别墅里许久没人清扫，不是他吝啬到不肯付清理费，只是那只被撞得变了形的大笼子还摆在大厅正中，而害羞的许老板并不希望除了孟朝之外的任何人看到他的堕落与颓唐。 “孟朝，你说要不要给球球也打个笼子？” 她瞪了他一眼，把猫抱在腿上，理所当然地吩咐。 “打什么笼子打笼子？你爱住笼子就自己住，以后猫和我睡床，你自个儿睡笼子！” 许秋白被她骂了这一通也不生气，裸体穿上了围裙，贤惠地清扫起别墅来。 嚯！一个多月没人住，这灰积得那么厚一层！房子这么大还这么多层，八台扫地机器人也不够用的啊！ 许秋白拿了块小抹布，装模作样地擦起来。 孟朝好心情地盯了他一会儿，他明明就是故意的嘛，穿着裸体围裙来勾引她。 她把猫放到三楼的卧室，从后面搂住他劲瘦的腰肢。 “做完了再扫？” 许秋白一笑，心想他要的可不就是这个嘛！ 时间匆匆地过。 孟朝怎么处理和谈佳期的事，许秋白不知道也不想问，毕竟他现在是正牌男友，总要多一点自信。 就这么的，她要么看书写东西，要么做做游戏项目，等啊等的也就等到了开学这天。 “报道完就回家？” 许秋白问得小心翼翼，不想让孟朝觉得他太急切。孟朝想了想，拿上证件，又亲了他额头一下。 “专业的同学要一起聚餐，吃完了我告诉你。” 许秋白有点失望，但还是认认真真地履行着一名司机的职责，先去公司待了一下午，等孟朝的消息发过来，他抓起手机开着车就往一楼跑。 “许总怎么了这是？” “还能怎么？谈恋爱呗！” “还是和孟朝？前一段时间不是说分了吗？” “分分合合的，很正常嘛。” “这头还真是一上就没完了……” 贾萌贾组长咳嗽一声，抱着个保温杯走过去，众人纷纷作鸟兽散。 许秋白一路踩油门，十几二十公里的路程，布加迪威龙在高速公路上开得跟要起飞似的。 也不是第一次见孟朝。 也不是见了这一面就再也见不到。 可他只要一想到他是去见她，心脏就恨不得脱离身体，飞到她身上。 金乌西沉，霞光满天。 九月的南方的城，暑气还是很盛，炽热的太阳急不可耐地亲吻着大地，恍若热恋之中密不可分的一对恋人。 许秋白赶过来，停好车，下车就去找孟朝，一抬眼正好看到孟朝从酒馆里走出来。 他刚要朝她挥手，眼珠一转就看到她身后还扒着个清瘦的男人，看样子应该是学生，醉醺醺的像个酒鬼。 许秋白也不吃醋，只是暗把银牙咬碎，心想这是哪来的贱男人？ 孟朝僵着一张脸，她也不想给醉鬼处理后事，可大家是刚认识还不熟的同学，吃完饭还要喝酒暖场子，喝到最后就剩她一个清醒的，别的同学都有人来接，就这么一个孤家寡人，她也不能直接就把人扔在这。 看到了许秋白，她眼睛一亮，赶紧朝他招手把人叫过来。 “太好了！快把这个醉鬼挪走，真是熏死我了！” 瞧她坦坦荡荡，一点儿也不亏心，许秋白也就任劳任怨地搬起人来。俩人把醉酒的男同学送回宿舍，许秋白这个没喝酒的自然又坐在驾驶座上，闷着头就往别墅开。 进了家门，孟朝就抱上来。 她也喝了酒，他却觉得她身上的酒味醉人。 “又吃醋啦？” 许秋白扭过脸，硬邦邦地说了声“没有”。 “那你这是怎么呢？” 她也不废话，找了个舒适的角落，扒开许秋白的裤子压着就做起来。 许秋白刚开始还紧闭着嘴，不想叫出来，也不想说出心里话，可他哪里是孟朝的对手，三两下的，一边激烈地交合，一边哭着爽着叫出来。 “孟朝！啊！你轻点儿！你，你不怕把我撞断了啊？” “说，到底为什么不开心？” 许秋白又磨叽了一会儿，眼泪噼里啪啦地掉下来。 “我在想要是那天，你赶不上飞机的那天，我要是没回公司，没有撞见你，你是不是就彻底不要我了？你是不是就因为感激我，所以才勉为其难同意和我恋爱？” 他是越说越伤心。 毕竟，感动不是爱情。 虽然孟朝还没有说过爱他，但如果她只是感念他的恩情，如果她只是浅浅地喜欢着他，这叫许秋白情何以堪？ 孟朝一笑，这才明白许秋白这些天闷闷不乐是为了什么。 她搂着许秋白的腰，双腿勾缠着，两只手搭上他的肩，咬着他的耳朵对他讲： “抱我下去，去地下一层KTV的那个房间。” 他还是懵懂，却习惯性地顺从她的命令。 体液淅淅沥沥地流了一地，两个人却没有顾及地面卫生的闲暇。 到了地方，孟朝就从他身上跳下来，按下音响的按钮，抓起麦克风咳了两声。 “许秋白，你是不是不知道，我唱歌其实也很好听？” 他摇头，坐在皮质沙发上，听她唱起来。 孟朝唱了一首刘若英的老歌。 歌词是这样： 请允许我尘埃落定 用沉默埋葬了过去 满身风雨我从海上来 才隐居在这沙漠里 该隐瞒的事总清晰 千言万语只能无语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 喔 原来你也在这里 若不是你渴望眼睛 若不是我救赎心情 在千山万水人海相遇 喔 原来你也在这里 …… 她唱完，放下麦克风，满眼笑意地看他。 哪有那么多如果？ 那个时候，那个地方，她正好遇见他而已。 许秋白痴痴地望她，红着眼睛，哭着问她： “孟朝，你是在和我告白吗？” 她摇头，情不自禁地笑。 “一生太长，用一首歌的时间来告白，总觉得对你不够。” 所以，她的意思是…… 四年前。 美国·旧金山。 这是在美华人组织的地下黑客比赛，来的人多半是凑热闹的，真正有技术的黑客没有几个。保险起见，主办方还是要求入场的每个人都戴上面具，就算是做做样子也算是给大家个心理安慰。 总不能比赛比一半人都给抓了去吧？ 孟朝拎着一瓶伏特加，她也戴了个猫咪面具，大马金刀地坐在赛场后街的马路牙子上，喝水一样喝着酒。 李飞星这个朋友什么都好，就是胜负心非常强，比起赛来什么都不顾。有个叫鹊桥仙的选手，出尽了风头，这名字一听还就是中国人，她气得要死，翻来覆去地骂这个鹊桥仙。 骂来骂去，孟朝就是想忘记这名字也难。 “小鹿，你先去玩儿会，我研究研究怎么杀了鹊桥仙！” 孟朝欲言又止，想说中文里“杀”的意思也太重了，可李飞星正在气头上，她也不想和她纠正什么语言错误，她一个人去便利店买了酒，孤零零地坐在马路上，时不时抬头看一看星星。 小谈哥哥又不知道，她又要怎么怪他呢？ “你好，请问你成年了吗？” 不知道哪儿冒出一个青年男子，穿着格子衫牛仔裤，戴着主办方发的小狗面具。 孟朝心想不会是遇上变态了吧？怎么一上来就问她成年了没有？她凶巴巴地用中文骂了回去，那人一愣，又用中文解释了一遍。 “不好意思，我是看你年纪还小，喝酒对身体不好。” 孟朝笑了一下，薄薄的唇翘起好看的弧度。她拍了拍她身侧，许秋白鬼使神差地，竟然也就坐到她身边来。 俩人一起抬头看星星。 “你喝酒，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孟朝白他一眼，说： “多管闲事。” 许秋白抱歉一笑，就要起身，孟朝却拽住了他的衣袖，把她的烦心事儿说了一半又藏了一半。 “……我觉得你这个哥哥有点恋童癖。” 许秋白很想报警。 孟朝又白他一眼，说：“不是告诉你了吗？我成年了！我成年了！” 许秋白摇摇头，接过她手里的空酒瓶子，指尖碰在一起，她的手异常冰冷，冷到他微微惊讶一下。 “嘿，你又懂什么呢？你一看就是没谈过恋爱，怎么可能懂嘛！我是不是喝多了，和你一个陌生人聊这些……” 孟朝难得喝醉，不是酒量不好，是心情不好。因此，她也不知道自己喝醉酒之后会把醉酒之后发生的事都忘光。 彼时，许秋白也正在为刚发现自己有喜欢当M的体质而懊恼。 “你怎么知道我没谈过恋爱？” 孟朝歪着头，面具抖了一下，却还是没掉下来。 “刚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许秋白摇着头，心想怎么才能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呢？有个叫小星星的选手，一直跟他针锋相对的，似乎和这个女孩是朋友，俩人总是一起走。 “以后！我一定要找个听话的男朋友！再也不受这个鸟气了！” 孟朝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许秋白搭了一把手，却还与她保持着礼貌的绅士距离。 “好好好，找个听话的，找个听话的。” 跟喝醉了的人，是讲不通道理的。许秋白也没想讲道理，下意识地附和孟朝而已。 孟朝却越说越来劲，大声喊着： “不光要听话呀，我还要有钱的！还要长得好看的！还要胸大屁股翘的！还要喜欢跪下来舔我给我当狗的！” 这一片华人不少，听到孟朝石破天惊的话，纷纷向她看去，一看是个喝醉了的小姑娘，也就宽容地笑起来。 许秋白连连点头，说： “好好好，你找你找。” 小星星人在哪儿？她这朋友发起疯来还真是有点吓人。 孟朝嬉皮笑脸的，眼睛亮得惊人，看不来的是醉了还是醒了。 她直勾勾地盯着许秋白，眼神看似专注，其实眼睛里都出重影了。 她一根一根掰着手指头，最后掰出五根手指来。 “嗯！暂时就先找这五个吧！人多了也麻烦！” 许秋白一听，大跌眼镜。 合着听话的、有钱的、长得好看的、胸大屁股翘的，还有个喜欢舔她的，这说的是五个人呀！ 看他惊讶得张大嘴巴，孟朝不满意地皱起眉头。 “怎么？你有意见？” 许秋白哪里敢有意见？他只想把这尊大佛送走。 等到小星星一脸怀疑地把发酒疯的孟朝接过去，许秋白这才脱下面具，向他的住所走去。 走回去的路上，他又抬头看了一眼深紫色的天空，还有无穷的天幕上闪耀的群星。 那个说话大胆的小姑娘，眼睛倒是很好看。 真不知道她会找什么样的男朋友…… 可真是够受的！ 四年前的许秋白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为四年后的许秋白默哀起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