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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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西伯侯姬昌人在地牢,已经被关了快五个月。 等纣王到访的时候,姬昌已经整整两天滴米未进,形如枯槁,早没了侯爷的模样,只是一个肮脏的监下囚。 听到牢门被拉开的声音,姬昌慢慢睁开眼,看着来人没有说话,不知是太过疲惫还是单纯的无话可说。 纣王挥退宫人,独自提着食盒走近,撩起衣袍坐到了他身边。 “西伯侯,你受苦了。”纣王打开盖子,食盒里放着一盏温酒,一盘rou饼,腾空而起的热气,给这冰冷的牢房带来了一丝暖意。 可这寒冷,仍是挥之不去。 “你要杀我了。”姬昌谈然,声音嘶哑。他伸手拿起一块rou饼,在纣王的注视下毫不犹豫地塞进嘴里。rou饼味道极好,牙齿咬下去便滋出了油,满口留香,不像寻常牲畜的rou。 姬昌沉默地咀嚼着,等待着自己毒发身亡。 纣王静了一会,嘴角勾出一道意味不明的笑,他道:“西伯侯,我其实很羡慕你,你有两个好儿子。我只有一个儿子,他还总想置我于死地。” ”你如何对你的父亲,你的儿子自然如何对你,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我父亲又是如何对我的,你可知道吗?” 姬昌沉默,浑浊的眼睛迎着火把的光,里面一片静谧。 纣王细细打量着他,企图在他脸上找到伯邑考的痕迹。伯邑考好像和姬昌并不十分相像,他的五官轮廓似乎很接近他的母亲,只是那双眼睛,虽然如今姬昌已经年迈,还经历了多日牢狱折磨,眼睛已经是一片灰败,但还是能透过那如蒙了一层雾一样的眼瞳看到里面如海的深邃。 恍惚间,好像此刻在这里盯着他的,不是这一只脚已经踏进棺材的西伯侯,而是那位世子大人。 “你是我钦佩的人,老伯侯,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姬昌咳嗽了两声:“你若是能像你说的那样,自焚祭天,你身上的罪孽自然能被洗净,”他瞥了一眼纣王,仿佛自己都觉得可笑一般摇了摇头,“但你愿意吗?” 说罢,他又拿起一块rou饼,想快点上路,刚准备吃,就看到纣王手里把玩着的篪。 只是一瞬间,他就认出了这是伯邑考从不离身的玉篪。 姬昌瞬间感到一阵不祥,他盯着那篪,道:“伯邑考来朝歌了?他在哪?”声音极轻,仿佛怕惊醒什么洪水猛兽,又仿佛是在害怕听到后面的答案。 果然,纣王在姬昌惊惧的目光中,残忍的笑起来,他整齐的牙齿在月光下闪着寒光,如果淬了毒的虎。 “你这么爱你的儿子,都尝不出他的味道吗?” 雷声轰鸣! 伯邑考骤然从噩梦中惊喜,他拼命喘息着,只觉得胸口剧痛。 那痛已经压过了下身,手腕,脚腕,和脑袋的疼,仿佛一把刀生生插入了他的胸膛,穿过骨头,那在跳动的心上捅出了一个大大的血口,然后还在残忍的左右扭转凌迟。 直觉告诉他父亲出事了! 不多犹豫,伯邑考一把掀开被子。或许是因为不是在之前鹿台的那个房间里,他的脚这次没有被任何东西锁住。伯邑考翻身下床,刚碰到地就腿一软,差点栽倒在地上。他咬着牙,扶着床边颤巍巍地站起,跑到门边,拉了两下门,拉不开。 毕竟是从小习武,伯邑考拿起身边的椅子,运气发力,几下后,木门被硬生生砸出了一个可以供人勉强通过的洞。 或许是这里太过于偏僻,也或许是被倾盆的暴雨和雷声所掩盖,并没有人发现他砸门的声音。 不顾身上穿着的单衣和赤裸的双脚,伯邑考义无反顾地冲入了暴雨之中。 大雨瞬间淋湿他的全身,本来就在发烧的虚弱身体更是不住的颤抖起来,脚步也变得沉重。但他不管,内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回到西岐。 不管父亲出了什么事,他留在朝歌都已经没有任何用处,纣王的为人他已经看到清楚,说话和放屁没什么两样,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回到西岐,和众大臣一起从长计议。 凭着那天妲己带他走过一遍的印象,伯邑考跑到了马棚,他躲在一边趁着守卫换班,矮着身子溜了进去。 雪龙驹正趴着睡觉,闻到主人的味道,抬起头,欢快地踢着蹄子。 “嘘…嘘…”伯邑考连忙安抚,唯恐惊醒外面的人。他伸手正要揭开缰绳,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厉喝:“什么人!” 伯邑考被吓了一跳,但仅仅是瞬间,他便如同一条灵蛇一般转身,手毫不犹豫地直取那人面门! 但毕竟是身体虚弱,速度和力度都比平时慢了许多,那人一个矮身躲过,随即猛然拍出一掌,正击伯邑考胸膛。他闷哼一声,身体重重砸到木栏杆上,眼前黑暗了几秒钟后,嘴里便尝出锈味的血色。 伯邑考闭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意料之中的痛击却没有降临,取而代之的是那人差异的声音:“怎么是你!?” 伯邑考睁开眼,只见眼前不是别人,正是那崇应彪。 他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不知是喜是悲。 崇应彪两步上前,似乎比他还震惊:“你,你没死??”那表情活脱脱如同见了鬼一般。 伯邑考喘着粗气,对这个欺负弟弟的人没好气:“北伯侯好像很失望。” 崇应彪一僵,虽然他天天以北伯侯自居,但他这个爵位怎么来的大家都清楚。子弑父,本来就是要遭天谴的大罪,平日里大家都看不起他,也没人叫他北伯侯,都是直呼其名。 但如今,这个名号被眼前这人叫着,明明是再正确不过,却不知为何,比任何的羞辱都让他面红耳赤。 他张嘴刚想说什么,却突然听见外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虽然声音压的很低,但貌似在找什么人。 再看伯邑考惨白的脸色,崇应彪直觉这事儿一定和他有关。身体在脑子之前做出反应,他一把抓住伯邑考的手腕,低声道:“跟我来!”说罢便拉着他从一处拐角跑出马棚。 毕竟是这里长大,崇应彪带着伯邑考七拐八怪,终于跑到了质子府。说是质子府,其实住了很多质子,包括姬发。崇应彪带着他来到自己房间,四处看了看后,便一把推开门把他塞了进去。 门关上,两人皆气喘吁吁,不知是累的还是吓的。 崇应彪那浆糊一样的脑子这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整个人如同被一盆凉水泼了一样惊醒,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要是被纣王发现,他死一万次恐怕都不够。 想到这,他开始抓心挠肝地后悔起来,正懊恼着,旁边那个罪魁祸首又好死不死开口:“你,你想干嘛?” 崇应彪被气的眼冒金星,心说我这不都是为了救你,你还在这问我要干嘛?他转身,咬牙切齿道:“你少说我,你先说你,你怎么会在这,你不是应该…应该…” …应该被做成了人rou馅饼吗? 这话在他喉咙处不停的打转,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西岐世子被纣王烹杀做成rou饼让西伯侯吃下,这个事情过于恐怖,几乎无人不知。他亲眼见到姬发知道这个事情后的模样,几乎是疯了一般,心胆欲裂,提刀就要冲去鹿台和纣王拼命,却被其他几个兄弟死死拉住,只能在原地哭嚎,字字咽血,直到真的喷出一口磅礴血雾。 伯邑考看着他古怪的表情,急道:“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