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吃醋倒也正常

    “时间好像差不多了。”

    陈桦霖看向对面的男人说，“不好意思，我们约了那家店的位置。”

    “是吗。”张峻熙点了点头，对书凝道，“那我就先走书凝。”

    “再见。”

    张峻熙对她道，“下次一起坐坐吧，叫上刘沁，陈先生也一起。”

    徐书凝笑了笑，“有机会吧。”

    “那我就先走了，陈先生？”

    “下次再见。”

    他最后对书凝微笑，向前与他们错开身离开了。

    虽然徐书凝不说，但陈桦霖大概已经猜到了两个人的关系。

    “回去吧桦霖哥，”她看了眼时间，跟无关的人耽搁了太多了。

    “不逛了？”

    “吃完饭再逛吧，不然又不知道要排多久。”

    看她的表情丝毫没有什么变化，他的心才算是有些安稳。

    这么小的城市，难免不经意间就会碰上旧人，就怕还有留恋，到时候大家又再面面相觑，徒增焦躁。

    不过他认识这个男人。

    当张峻熙说出他的名字时，陈桦霖就记起了这么一个人，只因为他也有那么一位家里做生意的朋友，家里生意上的事情跟他有些过节。

    提过几次他的名字。

    “你怎么了？”

    徐书凝见他看上去有些凝重，心想一定是因为张峻熙，虽然两个人的对话已经尽量避免，但是只要不是傻子谁看不出来。

    “没事。”

    他不说，她抿了抿唇，想了想也没继续问，一般她就是这样的人，除非她心里真的忍不住，不然追问了，伤了别人又怎么办。

    徐书凝从前吃过这样的苦，所以不再。

    不过好在吃饭的时候他又好了，回归平常，两个人吃完饭逛了逛，回去的时候雨已经停了。

    上车之前两个人并肩走着，他忽然说，“真庆幸这两年我还算是有点起色。”

    徐书凝怔了一下，转头看他，只见他说，“之前磕磕绊绊的时候也觉得自己可能不是这一块的料，想着要不就算了，不过给别人做了半年，还是想着自己干……”

    她摇头道，“这种事情也不能说运气不要紧，单有本领也不见得出奇效。”

    “这两年做起来了，我也没敢放松，就怕自己一朝回到解放前，没有再起的勇气和机会。”

    徐书凝默了默，她刚才不知道他是想说什么，现在一下明白了。

    他一定是知道张峻熙跟她的关系……但何以他就觉得自己比不上他，怎么忽然间这么自卑。

    ‘以前我也没有发现，他这人太单纯了，作为对手很软弱，是非常无聊的。’

    心里忽然出现这句话，她想要劝慰陈桦霖的话到了嘴边又没说出口。

    老天爷从来都不会给一个人‘最幸福’，每个人都有自己办不到的事，得不到的东西，欲望总会拉出适当的距离。

    见她不说话，陈桦霖苦笑道，“抱歉，对你说这个。”

    “有什么可道歉的。”

    他们上了车，陈桦霖发动车子，好半响，才开口：

    “你总是好的……”

    “我？”徐书凝笑了，“我哪里有那么好。”

    “你总是有自己的想法，我发现你只要决心做什么就一定会做得好。”

    “是吗，我怎么没觉得。”

    书凝说，“你能看到我的优点却看不到自己的优点？让我看你也好，细心，性格好，其实你心很坚强桦霖。”

    像她这样对他不冷不热的，一阵是春天一阵是秋天的，要是别的男人早就撂杆子不干了，可能觉得她绝对在玩弄他。

    他吃了张峻熙的醋，她倒是觉得很正常，心里只是对他喜欢妄自菲薄有些无奈。

    徐书凝见他不说话，转过头去看他，他忽然侧了侧脸像是躲着她似的。

    她愣了一下，看到他的耳朵，原来已经红了。

    就因为这么一点无心的夸奖？

    她明知故问，“你怎么了？”

    “没事。”但是他低声道，“我是觉得你有过那么优秀的对象……我承认这是我的缺点，但是，谢谢你书凝。”

    他果然是看出来了。

    徐书凝没说什么，回去的时候他送她进去，两个人并肩走，好像今晚他更亲近了。

    他握住她的手，有些吃惊，“你的手怎么这么凉，你冷吗？”

    徐书凝笑道，“不冷。”

    他攥得更紧了，但是实在不能再走了，再走就有些逾越了。

    陈桦霖松了她的手，跟她道别，看着她离开。

    徐书凝上了楼，她看着电梯跳动的数字。

    到了，迈出去的时候脚步顿了顿。

    ——空无一人，她的心搁下了……搁下了，却还有些悬浮。

    为什么，她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