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被关在地下室

    “这位大人，您别看这灵宠病怏怏的，您拿回家随意给口饭将养将养，这其中滋味……啧啧啧。我也不瞒您，这是我手头上最后一个了，像这种适合在床上玩儿的兔妖，往常我要卖两三千灵石，这只我只收您五百灵石，就当辛苦费了。”满口黄牙的男子佝偻着背，殷勤地向面前这位高大壮硕的男子介绍着笼子里关着的兔妖。

    那兔妖身上仅有一件几乎撕破的锦衣勉强遮住了丰满的胸乳和下身，肌肤呈现出不健康的灰白之色，正奄奄一息地蜷缩在肮脏的笼中，看起来楚楚可怜。那灵宠贩子不耐烦地用拽了一下手中的铁链，那兔妖被脖颈上的项圈拉扯起身，她勉强抬眼望了望前方，只见到一双华贵的锦靴站在自己面前，随后她又垂下眼倒在笼子里。

    那锦靴男子始终一言不发，只在打量完笼中之人片刻后从荷包里掏出一个空间戒扔到贩子怀里，那贩子伸手进戒指里探了探，然后喜滋滋地打开笼子便收拾东西，利落转身离去，一眼都不再回头看。

    从一旁的马车中，一道男子的声音传来，对着锦靴男子道：“你竟然真买了一个奴宠，快让我瞧瞧……”话还没听完，兔妖便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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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芝蕤再睁眼时，发现自己在一间不见光、阴暗潮湿的房内，屋里陈设十分简单，借着桌上微弱的一盏烛光，她看见只有一条窄小的木梯通往上层。芝蕤意识到自己被关在一间地下室内。

    她身上的旧衣已换成一身简单的素色衣裙，但衣衫上大部分位置留出了暧昧的镂空，只比她以前穿的衣服要得体一些罢了，地上铺了厚厚的地毯，许是因为这样，没人给她穿鞋。两个脚踝上还留着灵宠贩子为避免她自尽而留下的一对脚链样式的法器。这法器上的禁制简单，戴上之人却难以靠着自己的力气挣脱，在契约已成的时候，法器的使用权大概就交到了她现在的主人手中。

    只是芝蕤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主人长什么样子，只知道他很高大健硕，兴许她会应付得很辛苦。只是芝蕤无所谓，只盼着他哪天玩腻了就将她扔了，届时她只求他能将脚链解开，亦或是哪天将她在床上玩死也可，只是那样会痛苦些，但总比活着要好。

    这样想着，脚上的细链开始发烫，顷刻间就将她细嫩的脚踝烫出可怖的伤疤，且痛苦远不止于此，那法器可以伤及神魂，芝蕤此刻只觉得元神被链子绞裹住，也被灼伤。这痛苦实在难忍，她只得止住念头，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她赤着脚在逼仄的房间内走了一圈，在靠近楼梯时，却被一道力量扯住难以靠近，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脖子上的链子被栓到了床架上，那距离只够她走在楼梯面前。她叹了口气，觉得这主人防备心太重了，即使没有这脖子上的链子，有这脚链在，她也逃不走的。

    沉重的脚步声在上方响起，就连她自己也没意识到，她害怕得颤抖了起来。低沉的男子嗓音正与一个女子交谈着，只是楼梯上的门锁着，声音模模糊糊，她听得不太真切。芝蕤踩着地毯回到床榻上，仔细聆听声音的方位。

    不多时，只听吱呀一声，门从上方被掀开，一道刺眼的光射进来，让芝蕤不得不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让她错过了观察来者的机会，只听到砰的一声，门又关上，那男子的脚步声朝她逼近，最后停在她面前。

    芝蕤深吸一口气，慢慢放下挡住眼睛的手，虽然一心向死，可她还是害怕，那些不太好的记忆疯狂地涌入她的脑袋之中，芝蕤摇摇头，极力想要停留在当下，而不是在与主人初次见面时就沉浸在那些可怕的回忆之中。她抬眼，只见她的新主人背着烛光坐在房中唯一的凳子上，他岔开两条腿，膝盖几乎可以碰到芝蕤的膝盖，她向后缩了缩，最终克服恐惧看了一眼主人的脸。

    她看见了自己这般狼狈处境之后，最不想见到的人——袭山。

    “……殿下。”许是芝蕤很久不曾开口说过话，以至于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随着她话音刚落，泪水便如决堤洪水一般顺着眼睫滚落出来。只是她重病在身，就连流出的泪水也是黑色的。

    她想转过身去，用长长的耳朵挡住自己那张已经变得丑陋不堪的脸，想将自己缩成一团，让袭山别再盯着她的脸看。可是她不能，她不能拒绝袭山，既然将她买下来，那便是觉得她还有些用处，她习惯了当奴宠，早已不将自己的想法放在心上。

    于是她止住泪水和回忆，改口唤道：“主人……”

    袭山笑了，满意于她的识相，却还是厌恶道：“往后不许在我面前哭，你那张脸如今哭起来真令人作恶。”

    芝蕤连忙点头应声，胡乱地擦干泪水，不知所措地坐在床上，等待着男人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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