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战告捷
初战告捷
和土门安纪子一起就近找个了在空调房里的咖啡店,再毫不犹豫地主动下单付钱,火渡凯又出去了一趟。她则坐在角落里喝起刚拿到手的茶走,任由微妙的茶涩味与甜腻的炼乳味在舌尖乃至整个口腔中跳跃。 她在紧张地等待,紧张到把这500毫升的液体几口就喝完,只剩下些坚固却透明的冰块。虽然对方亲口说了要她等着,她却还是担心他不再回来,毕竟他的确是个遗世而独立的高冷存在。 想到这儿,她忍不住叹了口气,眼角的余光却已然捕捉到个熟悉而显眼的身影。正因如此,她立刻瞪大了眼,看着同样出了一头汗的某人推门而入,很快抵达她所在的这边。 “欢迎回来。”见他已行云流水地坐在自己对面,她赶紧将他点的另一杯鸳鸯移到他那方的桌面,又言,“你的速度好快,是去干什么了呀?” 他将那夜的同款便利店购物袋递给她,又将面前的多冰饮品吸了一大口:“给你买了点东西。” “哎?给我买的吗?” “你不想要就算了。” “要啊,我当然要,谢谢你。”说着说着,她就将那略有些重量的可降解塑料袋打开,“不过这是……遮阳伞?” “对,毕竟待会儿还要去外面,我可不希望再有人道德绑架我,说我害你中暑或是被太阳晃瞎了眼睛。” “哎呀……真是尴尬,你都注意到了吗?” “你一会儿大喘气要死不活,一会儿眯着眼面露凶光,我不可能看不到。” “凯君,你这形容真是精准到可怕。”她尬笑了一声,忽然又意识到个问题,“不过伞怎么只有一把?你不打吗?” “……你见过多少男人打遮阳伞?” “别这么刻板,用遮阳伞又不会损害你的男子气概。”她眨眨眼,“你要是实在不好意思,就我打伞,然后你和我一起走在伞下面。” “我拒绝。”他马上又喝了口鸳鸯,还皱着眉移开了视线,“你还是别太异想天开,成熟点。” “什么呀?我可是比你大了差不多三岁,过不了多久都要准备上高中了。” “哼,那可真是看不出来。”他嘲讽似地道出一句,就再度拒绝起她那借花献佛般的好意,“反正我不需要遮阳,把你那些没必要的关心都收起来吧。” 话虽如此,当他们再度一起来到室外,火渡凯却自行打开了那把黑色的大伞。被这完美而强势的黑色隔绝了直射的阳光,已通过手机给队内其他人报平安的土门安纪子感觉不错,便侧过头去关注那正与自己并排行径的少年。 简而言之就是一个字,帅,他连侧脸都是如此好看。他的眉骨饱满,鼻子挺拔,嘴型性感,还有着堪称完美的下颌线,令她按捺不住地看了又看。 默默地又将伞朝她那方倾斜了些,他瞪了她一眼:“你干嘛要一直盯着我?” 瞬间有了种偷窥被发现的罪恶感,她匆忙收回了目光,却又忍不住作出些足以让小学生浮想联翩的发言:“突然觉得你好有魅力,jiejie我好像都有点动心了。” “你这又是在说什么?”大概是因为天气太热,他的耳朵在很久之前就已有些发红,到了重回室外的当前还更加严重,“一把伞就能让你动心,看来你的心意还挺廉价。” 一听这话,她尽量自然地收回了自个儿的试探,努力无视心间突然出现的一丝抽痛感,“你这嘴可真毒,就不能配合一下我的玩笑吗?” “你的玩笑很无聊,我也并不喜欢开玩笑。” “行吧,你可真严肃。”她又自觉转变了话题,“话说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他严肃地回复道:“去战斗陀螺多的地方。” “果然……” 大抵是因为他们抵达香港的时间已错过午饭点,吃饭、跑路和咖啡馆之行又花了不少时间,狂暴炙热的骄阳已在渐渐西去,原本可怕的气温亦逐渐低了下来。她继续与已收好伞的火渡凯齐头并进,感觉这路是越走越偏,已经逐渐远离了香港的中心区域,道路也在越变越窄。 她的鞋跟踏得地面砰砰响,引起了附近小狗们——或许也有大狗的共鸣。恍恍惚惚之间,她仿佛觉得有什么不和谐音混杂在这简单的二重奏中,于是立刻停下了脚步。 汪汪汪的叫声也随之停止,只留下那阵极不和谐的插入音。安纪子愣了几秒,接着看向已同样止步的身旁人,与照旧冷静的他四目相对。 然后他主动开口了,附带两道略显急切的锋锐视线:“你现在还有体力吧?” “当然。” “那你自己跟着赶过来,别跑丢。” “啊……唉?!” 自己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就已经迈开步子跑掉,纯白的围巾在移动中显出飘逸的弧线。她呆滞了一瞬,也赶紧追了上去,感慨这会儿的他真的好像一只撒手没的哈士奇。 不对,他的配色其实也挺像哈士奇,而且脸也和哈士奇一样帅气英俊。但他确实没有寻常小哈会有的喜剧气质与睿智眼神,反倒高冷且正经,更像是她从各类犬展解说视频中见到的赛级哈士奇。 ……够了,已经跑题了,胡思乱想并不是她现在该干的正事。 等她赶上体考短跑绝对能拿满分的某人,人家都已经找到地方摆出帅气姿势,把自己的声控陀螺射了出去。她又大口大口地喘起气,却发现队内的大家居然都在,似乎与一个不认识的男人进行了战斗陀螺比赛。 而小朋友们对于他俩的出现都很欣喜,看样子也是找了他们极久,让她忽然就有了极强的罪恶感。她看似坦然,实则惶恐,再围观了一场以金李与他的老熟人为中心爆发的冲突,亦发现这场异国之旅比她想象中还更复杂与危险。 但她什么都没多问,也什么都没多说,以致到了世界大赛第一站所在地——桂林,都还在扮演难以言喻的局外人角色。她发现自己明明参与在其中,可又好像什么都不懂,不知不觉间就已被排除。 而就在短短几天之内,她还亲历了许多出乎意料的坏事,比如有人为了胜利和报复而偷潜入他们的短期住所偷东西,被发现又进行了激烈的对峙,甚至还有极可能带来死亡的人为“意外”。 当然,她所在的这支BBA队还是战胜了在此地需面对的所有对手,赢得光明正大且威风堂堂,而上述的许多矛盾冲突也在一轮轮比赛中得以解决。定位为后勤的她把能做的都做了,可又貌似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就已经与大获全胜的队友们再度坐上飞机回国。 简而言之,她根本就没有融入其中,即便她本以为这很简单,自来熟的她理应懂得该怎么做。还是坐在火渡凯身边那靠窗的座位上,她克制不住地想了很多,盯着窗外的眼神是如此专注,以致根本没发现身旁人朝自己投来的视线。 他注视着她略显忧郁的侧脸,柔软服帖的耳发,随后若无其事地重新坐正,一声不吭地闭上了眼。